【沈阳古迹】永诀消失的沈阳钟鼓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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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古迹遗址方志 |
消失的沈阳钟鼓楼 永诀的建筑
2009/12/
文字/华商晨报记者/高巍 图片/瑞雪烹梅
很多人对钟鼓楼最初的印象,来自刘心武的长篇小说《钟鼓楼》,它讲述的是发生在北京钟鼓楼下一天之内的市井故事。
钟鼓楼作为古代的一种计时工具,注定是与时间无法分离的,直到机械时钟从海外千里迢迢地敲开中国的大门。
我们所见过的钟鼓楼,在北京、在其他古城的旅游景点、在重新复建的八王寺的门口,却偏偏不在沈阳方城。或者说,现在找遍整个沈阳市,能够有幸见过沈阳钟鼓楼的人,恐怕也寥寥无几。
是的,沈阳城曾经有过自己的钟鼓楼,在17世纪到20世纪将近300年的时间里。
建钟鼓楼 更点钟鼓齐鸣
皇太极建钟鼓楼,显然并不仅仅是为了后人们所看见的巍峨和美观。
古代,没有时钟,人们的计时依靠着城里这两个高大的建筑。那时的夜晚,分为五更,每更约为两个小时,从晚上七时起更,此时便要关闭城门,到了更点钟鼓齐奏,随后八门八关依次鸣锣。当时城比较小,钟鼓声传遍城内,告知人们休息的时间。
皇太极将国号改为大清后,营造了规模宏大的盛京都城。传说,他在巡视中发现城内独缺钟鼓楼,于是,这两栋建筑才被列上日程,地点就选在繁华的四平街的两端。
四平街,是后来的中街,也是整个沈阳老城最繁华热闹的街市。那时候没有什么向东的延长线,从朝阳街到正阳街的距离,约一百七十四丈,即580多米,对于依靠双脚丈量生活的古人们来讲,这距离已经足够漫长。于是,1637年,两座被后人们誉为孪生姐妹的高大建筑耸立起来,东为钟楼,西为鼓楼,分别在今中街与朝阳街和正阳街的交会处,正所谓“晨钟暮鼓”。
据史料记载,钟楼和鼓楼皆是方城式构造,高均约5丈5尺,其底座均为2丈有余,东西南北四面各设有孔门,台前四周建有女墙和垛口,台中央是两层檐、砖木结构、青瓦歇山顶方形楼阁。楼的底层竖立着记载建楼年代的碑志,顶层是悬钟或挂鼓。往来的行人,都要从钟、鼓二楼下的孔门里穿过。
因为有了立在钟鼓楼里的石碑,当时的中街还有“人从碑下走,水自桥上流”的奇怪说法,其中前一句就是指钟鼓二楼行人通过的景象。因为按照常理,碑安置在地上,人是不可能从下面走的,但当时,因为沈阳的钟鼓二楼里,碑在二层,行人当然得从楼下穿过,于是才有了这样的说法。
拆钟鼓楼 因其影响交通
沈阳的钟鼓楼屹立在中街的两端,成为沈阳城定位的地标,经受着风吹雨打和时代变迁。
它们在暮色中鸣响,城门徐徐关闭,结束一日中人们繁乱的忙碌;它们在一日的晨光中敲响,城门缓缓打开,宣布中街又一天喧嚣的开始。钟鼓楼,是通往四平街的必经之路,也是人们掌握生命节奏的口令。转眼间,这样的日子就过了将近300年。
时代早已经告别了它的建设者皇太极建立的清朝,辛亥革命后,沈阳作为清朝陪都的日子成为过去。那时的沈阳方城,经历着转折的冲突,有点像现在的沈阳市内,道路的发展赶不上车辆的增加,与不断拓宽的道路相比,钟鼓楼在主干道两端的存在,越来越显得尴尬。
到了上世纪二十年代,由于城内道路不断拓宽,钟鼓楼逐渐成为影响交通的障碍。1929年,为了交通便利拆除钟鼓楼的意见甚嚣尘上。
其实,除了阻塞交通要道,钟鼓楼不必再存在更有重要的理由。机械时钟的到来早已将时间从一个稀罕玩意变成了家常小吃,人们不再依赖钟鼓楼确定生活的节律,这两座老建筑也自然成了真正的闲置物品。
当年正在东北大学教书的梁思成曾经试图阻止过对钟鼓楼的拆除。据他的传记中记载,梁思成在他的一生中第一次企图保护重要的纪念性建筑物,他向当时的沈阳市长陈述了以下理由:“毁坏容易保护难。它们一旦消失就不能再恢复了。为什么你要选择把它毁掉呢?”可惜,他的忠告被拒绝了。
据说“九一八事变”前的沈阳城流传着市井童谣:“金殿开门,大炮轰城”、“钟鼓楼倒,白日鬼号”。1931年9月18日之夜的意外,让当时的老百姓深信,这一切是密切相关的。但无论如何,这两座精美的老建筑,已经无法再回归到人们的生活中,一切都不可能重新选择。
钟鼓楼是时代的见证
如今的中街,喧闹依旧,拥堵依旧。正阳街和朝阳街并没有因为钟鼓楼的不在而缺少繁华,也没有因为钟鼓楼的拆除而交通顺畅,时代的脚步永远在拷问着人们的建设速度和思考角度。
如今,沈阳故宫里还存着当年钟楼里的大钟,作为国家一级文物。据说这口钟铸于辽金时期,500多年后有人把它送给了正图谋大事的努尔哈赤,于是,这口钟跟随着他辗转来到沈阳,皇太极把它安置在钟楼里,还亲自命名“盛京定更钟”。
记得有句名言说,“人生便是白昼与黑夜的斗争”,钟鼓楼在漫长的历史中,挣扎在这种矛盾中,见证着日夜的轮回。
小说《钟鼓楼》的结尾说,“然而有一点却是可以确定的除非发生某种难以预料的灾变,北京的钟鼓楼将成为社会历史和个人命运的见证而永存。鼓楼在前,红墙黄瓦。钟楼在后,灰墙绿瓦。钟鼓楼高高地屹立着,不断迎接着下一刻、下一天、下一月、下一年、下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