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深山遇险￡

旭日东升,上班的人们开始匆匆赶路。
一辆警车在火车站停车场停下,郑一民、田蕊、丁箭、常宝乐四人下车。丁箭从田蕊手里接过简单的行李。"别进站了,我们最多一星期就回来。"
常宝乐附和道:"就是,抓这三个抢劫逃犯小菜一碟。"
田蕊一撇嘴,"吹吧你!就你这身子骨,别给丁箭添麻烦就行了。"
丁箭得意地拍拍郑一民,"老郑,你听听!下次抓逃犯的时候我申请带田蕊去,保证让抓一个带回俩来。"
郑一民板脸道:"你当这是干嘛呢,还多饶一个。告诉你,别高兴提太早,这次去的贫困山区,要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别吊儿郎当的!"
"危言耸听,上次杨哥他们去海南抓逃多好玩啊!我算看透了,这种游山玩水的好事儿,是不会落到我头上的。"田蕊遗憾地说。
郑一民瞪起眼睛:"游山玩水?想得美!……"突然手机响起,他接听。
丁箭神情严肃地对田蕊说:"有些东西失去的时候才觉得可贵。"
"你永远从我眼前失去才好呢。"田蕊嘴挺硬。
常宝乐逗她:"你就是煮熟的鸭子肉烂嘴不烂。我们真走了,你会不想我们?"
郑一民挂断电话,"都别耍贫嘴了!季洁报告双园里小区发生命案。"丁箭、常宝乐一听,马上挥手告别,转身向火车站走去。
郑一民、田蕊跳上汽车,田蕊开车,郑一民给杨震打电话,让他马上到位,季洁在那边等他。
双园里小区万美菱家,一中年女子扑到在地上,背部中刀。技术人员正在拍照。
门口处的地上,粉笔清晰地标出脚印的位置。
季洁拿起茶几上的一张照片端详着。杨震从门外进来,悄悄走到她的身后问:"什么情况?"
季洁一指地上的尸体,"背部中一刀,刺入心脏。法医初步鉴定为他杀,死亡时间在昨天晚上8点到点之间。"
杨震蹲下,查看尸体。季洁继续介绍:"死者叫万美菱,41岁,湖南人。室内无溜撬,无盗抢,无搏斗痕迹,但有一男子脚步印,已经送技术科鉴定。"
杨震抬头,"谁报的案?"
"这儿的房东,来的时候门开着。"
杨震自言自语:"熟人作案。"
季洁递上照片。照片上,英俊潇洒的年轻男子宋晨阳与万美菱亲密合影。

重案六组休息室,季洁、田蕊、老贺、郑一民边吃饭边谈论案情。杨震在一边拿来着照片端详。
老贺吃着红烧肉说："已经跟湖南那边打过电话,万美菱的社会关系很简单,父母早已过世,离婚的丈夫带着女儿在美国,有一个妹妹,叫万美云,在外面打工还没有联系上。"
田蕊趁老贺说话,捡出了老贺饭盒里的两块肉,老贺无可奈何。田蕊接着说："噢对了。照片上那个男的叫宋晨阳,现在是美源商贸公司的董事长。万美菱曾经是个富婆,三年前来京经商。据万美菱以前公司的员工讲,万美菱比宋晨阳大9岁,两人关系一度密切。一年前万美菱公司突然破产。"
郑一民问："宋晨阳呢?"
季洁把饭盒里的肉夹给老贺。"公司破产前一个月,宋晨阳已经不知去向了。万美菱从酒店搬出以后就租住在双园里小区。据房东夫妇说,万美菱已经拖欠了半年的房租。"
老贺判断道："我看这个宋晨阳嫌疑很大。"
郑一民又问："现场的脚印结果出来了吗?"
季洁说还没有。郑一民回头叫杨震,杨震没反应。郑一民大声喊："杨震!"杨震猛回头。
郑一民不满地说："想什么呢,赶紧吃饭。吃完饭,下午跟季洁去会会这个宋晨阳。"
杨震没理郑一民,忽然问季洁："你从哪儿找到的这张照片?"
季洁看着杨震,"茶几上啊,怎么了?"
杨震随便地回答："噢,没什么。"

火车在原野上飞驰。车厢内,丁箭靠窗、常宝乐坐在中间,旁边是一个小个儿男人,三人并排坐在硬座的座位上。面前的小桌上铺开着一张地图,丁箭正在用笔在地图上比划着,常宝乐吃着方便面。
丁箭说："你那么走就远了。换乘地点应该是在隆怡市,下了车就直奔宝林乡永平村。拿了那个段小柱再是何伟,回来的时候把李全捎上。"
"可这么走太费劲了,整个绕了两圈。"常宝乐不乐意的样子。
"可是你没算算,这第走一个人能省……一五,一十……能省27块8。两人就省小60块呢。"
"可你不想想为了这50多块钱,咱们得多走150多里路。"
丁箭还要说话,常宝乐忽然扭身把面端到他面前,凑近了说："你吃一口,你吃一口。"
丁箭不解地推脱："干嘛呀你……"
常宝乐冲丁箭使了个眼色,用端面的手做了一个偷钱包的动作。丁箭接过碗,边喝汤边抬起眼,顺着常宝乐的肓头望过去。小个儿男人正望着常宝乐的口袋,悄悄地伸出了手。丁箭的眼睛睁圆了,正要出手。小个儿忽然犹豫地把手又放回兜里,起身向前排座位走去,挤坐在一个农民身边。
丁箭、常宝乐注视着小个儿的背影。常宝乐不解道："嘿,我看走了眼?"
"他是看咱俩没油水。"
丁箭说完起身朝小个儿方向走去,边走边大声说,"我上个厕所去。"他走过小个儿,瞬间一回手,抓住小个儿正从农民身上拿出钱包的手。
小个儿拼命掐扎,突然抽出一把水果刀刺向丁箭。丁箭一闪,小个儿扭头就冲过道跑,一头撞在了常宝乐身上。常宝乐、丁箭二人夹击将小个儿擒获。
常宝乐冲压在身下的小个儿说："行啊你,偷东西还挑肥拣瘦的!起来!走!"

杨震、季洁走向一座高级写字楼,季洁停步仰望着高高的写字楼。"我真奇怪,这些人哪儿来这么多钱?"
"劳动所得呗。"杨震不为所动。
季洁一板脸,"别来劲啊,我看你也不比宋晨阳那个小白脸差,怎么就没富婆看上你呀?"
"你怎么知道没有,有也不能让你知道。"杨震头也不回。
季洁语塞,赌气地跟上。
高级写字楼内寮晨阳办公室,杨震、季洁站在宋晨阳面前。宋晨阳看着手上的文件头也不抬。"我马上要开一个重要的会议,有什么问题,等我开完会再说。"
杨震面露不快："对不起,我们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
宋晨阳不耐烦地站起身,用手指点着二人,"知道我平时最讨厌什么人蚂?警察。"
季洁面无表情,"猜到了,这不算新鲜。"
宋晨阳见二人没有离开的意思,只好坐下,点燃一支雪茄。
季洁忽然问："能用一下洗手间吗?"
宋晨阳挥挥手。季洁走进洗手间。
宋晨阳耸耸肩膀,"有什么问题快问。"
"认识万美菱吗?"杨震盯着他。
宋晨阳愣了愣,"就算认识。"
"熟吗?"
"不太熟,我们只是一般的商业伙伴。"
"万美菱是怎么破产的你知道吗?"
"这不太清楚。听说,一年前她好像要出国结婚,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
季洁从洗手间走出。
杨震接着问："最近也没联系?"
"没有。"宋晨阳断然道。
季洁插话："可从她住处打出的最后一个电话显示的是你的号码。"
宋晨阳冷笑："她给我打过电话能证明什么?能证明我们关系密切?普通朋友打个电话互相问候一下有什么不对吗?真是。"
杨震突然话锋一转："昨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还能在哪儿?在家,看电视。"
"一个人吗?"
"当然。"
"像宋总这种生意场面上的人,难得一个人在家这么清静。"
宋晨阳脸色难看,"天天在外边吃大餐吃腻了,在家喝喝粥,有什么不可以的吗?对不起,我现在必须走了。"
突然秘书小姐惊慌地推门进来。"宋总!"
宋晨阳狠狠地瞪了秘书一眼,"为什么不敲门就进来!出去!"
秘书慌张地跑出去,敲了敲门。进来后急忙说："宋总,别墅保安打来电话,您家里出事儿了!"
"什么?"宋晨阳吃了一惊。
杨震、季洁的车跟在宋晨阳的豪华轿车后面在城市街道上疾驰。杨震驾车,季洁狠呆呆地盯着前面宋晨阳的车。"这个姓宋的百分之百在撒谎。"
"这么肯定?"杨震看了她一眼。
"两个警察找上门来,突然调查万美菱的事儿,他最起码应该问一句万美菱出什么事儿了。"
杨震思索着说："宋晨阳对万美菱一不劫财二不劫色,杀人动机是什么?而且我今天一直在想,没见过哪个凶手杀了人,还把自己的照片遗留在现场。"
季洁吃惊地回头看着杨震,"你的意思,宋晨阳不是凶手?"

宋晨阳别墅外,宋晨阳和杨震的车停下众人下了车.
别墅的玻璃被砸,花园里的花全部被连根拔起,鱼池里的鱼翻着白肚在水里飘着.保安正在门外看守.
宋晨阳看着别墅,目瞪口呆.
保安迎上来,"宋先生,我们听到响动马上就过来了.您看要不要报警?"
宋晨阳的目光突然停留在大门上,他冲到门边,撕下贴在门上的一张字条.吸见他两手颤抖着,面色惨白.
杨震走上前,带上手套,从他手里接过字条.
字条上是用报纸剪下的字贴着——我要杀了你.
宋晨阳突然意识到杨震的存在,大叫着："你们怎么会在这儿?谁叫你们来的?"
杨震总代表地说："这是恐吓,你需要保护。"
季洁惊讶地看着杨震。
宋晨阳吼道："我谁也不需要!我自己会处理。你们来了只能添乱。"
杨震一字一句地说："实话告诉你,万美菱她出事儿了。"
"她……她出什么事儿了?"宋晨阳吃惊的样子。
"她死了。"
"什么?她被人杀了?"
季洁突然问："你怎么知道她是被人杀的?"
宋晨阳掩饰道："噢,我猜的。好好的人不会自杀,肯定是被别人害死的。你们看!现在也有人要杀我!"
"你放心,我们会在你身边保护你。你还是先进去看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杨震安慰他。
宋晨阳一愣,急忙向屋里跑去。
季洁焦急地把杨震拉到一边,"你什么意思?保护他?让他自己到派出所报案去!"
杨震道："这是一个好机会,直接挂上他!"
回去的路上,季洁开车,宋晨阳和杨震坐在车的后座。
宋晨阳一脸的不耐烦。"我已经说过了,什么东西都没丢,可能是小孩的恶习作剧。但凭一张字条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我不需要你们的保护。"
季洁不客气诞："你当我们愿意保护你呢,万一你真出点儿事儿,我们俩就麻烦了。"
宋晨阳忽然笑了。"我还是第一次跟女警察离得这么近。你说你,要模样有模样,干嘛非干这儿行?肯定是小时候不好好学习,一想,干脆,卖把力气当警察去吧!"季洁脸色很难看。杨震像没听见一样看着窗外的景色。
宋晨阳又凑近杨震,"说实话我挺同情你们的,自己的事儿还没管好,还得操心别人家的事儿,一天到晚累个贼死,图什么呀?一月多少钱?一千?两千?你们知道我这一双皮鞋多少钱吗?"
季洁、杨震都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