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坐在办公桌前拧着眉看着眼前几人。严大队长等人一声不吭。
督察员说:“督查室室下午接到报告的,我和技术员去医院看过,确实是枪伤。老太太现在医院留院治疗,没有生命危险。”
局长示意技术员。技术员站起来,从脚下拿起一块画了图例的书写板,一手扶着,另一手指点:“这是老太太家,距离马路牙外延20米,胡同与马路呈45度夹角,这是老太太家的窗户,窗台距地面1.5米,宽度为45公分。老太太被子弹击中时处于这个点。”
局长命令道:“马上查清打伤老人的子弹到底出自哪支枪?现在有了《国家赔偿法》,如果是我们伤的,必须承担责任。”
严大队说:“是。我们马上安排。”
严大队和郑一民回到大队长办公室,郑一民说:“现在查这个会不会打击情绪?我担心影响下一步工作。”
“功是功过是过,不能因为有功九把过遮了。你是组长,首先要认识清楚,不能有任何抵触情绪。”
郑一民深吸一口气。“作为党员我服从组织决定。”
郑一民来到六组办公室,把情况简单做了介绍。大家沉默地坐着,气氛有些压抑。
郑一民开口:“白羚,把各人开枪数字记下来。我开了两枪。”
季洁挺烦,“大曾他们没在。总共就三个人开过枪,遮掩什么?明说不得了?”
“谁跟你说就三人?其他组呢?不算啦?”
季洁拍了下脑袋,“对。糊涂了。白羚记下,我开了四枪。”
牛小松说:“我……打了五枪。”
“白羚,交给督查室。明天都到现场核对弹道弹头,不准缺席。”
第二天,大家来到案发现场,季洁、白羚低头顺马路察看。另一侧走着曾克强和郑一民。
江汉、黄涛、牛小松撬开一个下水道箅子。牛小松拌起箅子,江汉蹲在井边仔细看。
“黄涛,你来看看,那是弹壳吗?”江汉说。
黄涛俯看,趴下身去取,“是。”将弹壳捏在手上:“你们看。”
江汉小心地将弹壳放入塑料口袋里。
另一侧的曾克强心存疑虑道:“老郑,干嘛兴师动众非弄那么明白?”
“局长说,现在有了《国家赔偿法》,一切要依法办事。”
“你为什么不让牛小松查胡同这段?”曾克强抬头看看对面季洁她们。
“谁查不一样查?”
“别跟我玩心眼了。我问过季洁,只有牛小松仔这儿开过枪。”
郑一民抬头看曾克强,不语。又低头查看。
曾克强说:“未必就是他打的。歹徒,跳弹,或者其他组的人都有可能。”
“如果都不是呢?”
“那又怎样?”
“可惜了,头一次就能那么勇猛,而且还击毙了罪犯。是个好苗子。”
曾克强想了下,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季洁在对面招呼,“你们过来看。”
两人过去看见,电线杆上,一道清晰的弹痕。
郑一民马上命令:“查找弹头。”
回到刑警大队,六组众人往楼里走。曾克强停下脚步拉了下白羚,小声地说:“白羚,跟我来。”
白羚疑惑地回头看,曾克强向旁边走过去。
白羚跟过去,问:“怎么了?”
曾克强神情严肃。“今天查的结果不许对任何人说,包括组里人,你们同学之间,都不能说。这是纪律。明白吗?”
白羚看曾克强不像玩笑,认真地回答:“明白了。”
郑一民拿着检验单快步走进办公室来。“从检验结果看不出迎春路枪击案和抢押款车案有关联。”
曾克强拿起检验单看。“歹徒在迎春路使用的可是门卫被劫的那支枪。”
季洁说:“押款车案没出现以前的枪支,不能证明那几个家伙跟迎春路案没有关系。”
江汉说:“没抓住迎春路案犯以前什么都不能证明。”
“没错,劳服公司也是在那家银行提的现金。这家伙没在那儿动手,好像知道要出事似的。这是不是也太巧合了?”曾克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