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队长说：“你发火管什么用？”

曾克强翻眼看严队。“你以为我乐意？我还知道发火伤肝呢！”

严大队长笑了。“这不结了？什么难事最终也有办法，发火不解决问题。其实老郑也急，可人家不像你……”

曾克强拦住话头：“哎，别说这个，我这个人就这性子，要能改早不是今天乐。”

“你呀，性子就跟你破案一样，全局出名。”严大队长宽容地笑笑。

“你这人还真比我强，会哄人。别说，让你这么碎嘴唠叨两句，我心情好多了。问你句话，不许跟我玩虚的，得说真话。”

“你倒是问呀！上来就先扣帽子？”

曾克强往前探身道：“胡刚到底是什么人？”

严大队长神情一凛，看着曾克强，没有马上接话。

曾克强嘴一撇。“不好回答？给我个提示，嫌疑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

“还是我们战友？”

严大队长马上接话：“当然是战友。当初咱们几个一齐……”

“打住打住。不说了，有你这句话我干活去了。”

曾克强回到组长办公室，郑一民对他说：“有人要对银行下手，目标是押款车。局里分析很可能是抢枪歹徒策划的。准备明天采取行动。”

曾克强问：“为什么事明天？”

“明天赶上发工资口，银行现金增大，最可能出事。”

“消息可靠吗？”

“市局决定的，局长亲自带队。”

白羚在办公室里正与一个年轻警员说的热闹。江汉在旁边显得心不在焉，总拿眼瞟过去。

白羚乐颠颠地说：“哎，牛小松，你混得可以啊，成培养对象了。”

“一般吧。”

“呦，学会谦虚了？假不假呀？”

牛小松问：“黄涛呢？怎没见他？”

季洁进来通知：“开会了。”

牛小松站起来，“我先出去。”

郑一民和曾克强走进来。郑一民说：“别走，一块听吧。”

曾克强诧异地看了眼牛小松。

郑一民在黑板前边画边说：“我们的位置在这儿，外围由市局负责。大家明白了吗？”

季洁叮嘱：“路口应该多放辆车。”

曾克强说：“最好别上路，车多人多容易误伤。”

“这是统一行动，我们只管站好自己位子。大家当心些，这些家伙心狠手辣，随时会开枪，别心存侥幸，遇反抗可以当场击毙。”郑一民交代说。

黄涛出现在门口。“郑组，没见到人。”忽然看见牛小松，“呦，你怎么自己来了？”

江汉奇怪，“你们认识？”

白羚得意地讲：“同班同学，绰号‘佐罗’，我们那一届的神枪手。”

江汉醋溜溜地说：“是吗？哪天请教一下？”

郑一民像是刚想起来似的说：“对了，介绍一下，这是市局派来的牛小松同志，参加我们一起行动。”

曾克强不冷不热地说：“上级领导下来指导工作了。” 

繁华热闹的街道上人来人往。银行玻璃大门上贴着：“存取自由，外币兑换。”一个保安站在玻璃门里，不时有顾客出入大门。

对面路边停了几辆车。

郑一民带着墨镜坐在驾驶座前，一副悠闲等人的派头。季洁坐在副驾，怀里抱着一只小狗在不时东张西望。牛小松坐在后面。

郑一民的手机响了。“喂，局长……什么？是。”

曾克强的车里，远远得可以看见银行门口。江汉点着一支烟递给曾克强，又给自己点上一根。

曾克强看表，“这家伙该冒头了。”

黄涛全神贯注地盯着银行大门。

曾克强扭头看，笑了。“黄涛，放松点，那么紧张，别人该以为你要抢银行呢。”

江汉笑了。“新手嘛。当初我还不如他呢。”

黄涛不好意思地说：“我怎么看不出哪个是歹徒呀？”

曾克强开玩笑说：“你往脑门上看，写着抢劫的那个就是。”

江汉大笑道：“别逗他了，还领导呢？”

曾克强的电话响了，是老郑打来的，他接听。“好的。我明白。”

这时一辆桑塔纳轿车停进据郑一民两个车位的路边。两个男人下车，前后张望。远远地看去，站在轿车旁的两个男人磨磨蹭蹭向银行门口走去。

江汉猛地坐直。“那两个家伙可疑。”

曾克强马上通知老郑，“老郑，注意你车后面那两个男的。”转而对江汉说：“开车，去迎春路。”

江汉问：“出什么事儿了？”

“迎春路发生了枪击案。局长命令我们去那边。”

江汉加速。“那这边不管啦？”

“往后看，瞧见了吗？”

江汉回头看，刚空出的车位被市公安局的一辆同样的车停进去。

远远地，押款车开了过来。押款车滑过郑一民的车，在银行门口停住。两名全副武装的押运员警惕的散开，四下看。自动步枪打开保险横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