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家的那棵老枇杷树

文/罗泽易.秀男

    十六岁那年，自己背着行囊，带着家人的叮嘱，来北京上学，毕业后留在北京参加工作，至今已有十二个年了。由于学习和工作事务繁多，和家里人见面的机会极少，十二年里，仅回了三次老家。

作者本人生活照

    今年冬天，北京的雪来得比往年早一些。我很少做梦，前天夜里，北京迎来第二场雪，我彻夜未眠，脑子里不断梦到外公家的那棵老枇杷树。听母亲说，外婆在生下我小姨的时候就过世了，外公单身一人把她六姐妹拉扯大。外公是个很严肃的人，平时话不多，也很少笑。身边的人都说我长得象外公，我没有舅舅，是外公的长外甥，因此外公对我疼爱是最多的。

    我小的时候爱吃酸水果，每年五月份跑到外公家去摘枇杷。外公家的那棵老枇杷树很高，叶子不多，但每年结满了枇杷。儿时的我喜欢爬树，小小年纪，自己爬到树上去摘枇杷。依扶在高高的树上，可以看到整个院子房屋的风景，想想那是多么快乐和惬意的事情。

    外公在树下为我加油，叫我勇敢，不要害怕，我在树上对着站在地上的外公笑，看着外公焦急的脸，我就逗外公说：“外爷，你看我勇敢不？” 

  “勇敢，勇敢。”外公在树下应和着我，

  “那您说我以后可以当将军吗？哈哈哈...”我在树上可开心拉，

  “我看你当不了将军，可以当总司令，呵呵...”外公被我逗乐了，

  “啪，啪，啪...”我拿着棍子一顿乱打，枇杷落了一地。

   爷孙俩笑啊，乐啊，这是外公留给我最深的记忆，也只有这个时候才可以看到外公那难得笑容和快乐。

   来北京上学后，在大学一年级寒假里回家过年和外公见了一面，大学期间也就回家这一次。在校期间，担任学校学生会干部，由于其他的学生会干部寒暑假都要回家，因此我每年假期申请留校，帮助和组织不能回家的同学以及贫困的学生在京勤工俭学，帮助他们找工作，陪他们在学校里生活，等等。大学期间一直都没有机会回家。毕业后参加工作更忙，更难得有回家的机会。

    二00三年五月份，我在北京市质量监督局担任秘书工作。家里来电话，说外公病危，外公特别想我，临终前想和我见一面。那时候全国都在闹“非典 ”，我向单位请了假，正准备回湖南老家和外公见最后一面，碰上我们王梦龙局长在非典期间突然去世，结果两件事情时间冲突，没有走成。等北京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外公早已过世，葬礼都举行完毕了。每每想法到这些，都觉得自己是个很不孝顺的人，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作者本人生活照

   今天上午给家里去了个电话，叮嘱年迈的父母冬季注意生活保暖，问起那棵老枇杷树，母亲说， 外公家的那棵枇杷树前几天已经开花了，来年五月枇杷就成熟，如果我有时间明年回家去吃枇杷。

   结束电话，思绪万千，坐在电脑前，写下此文，以怀念我的外公和那棵老枇杷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