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臂说书

剧情简介
宋代金宋交兵，岳习大败金兀术。兀术调其义子双枪陆文龙助战，文龙少年英勇，枪法精妙，宋军一时无计破敌。参军王佐自将其左臂斩断，诈称进谏受刑，愤而降金。以说书为名，向陆文龙讲述当年潞安州故事。原来陆文龙是宋室忠良之后，其父陆登在城破之日自刎尽忠，其母悬梁殉节，他被兀术收养至今。文龙得知自己身世，反金归宋。

全剧剧本
第一场
    [“冲头”静场，起“初更”，“大锣导板头”
王 佐：（内唱“二黄导板”）
      听谯楼打初更玉兔东上，
    [“回头”：二旗牌持灯笼上，站“斜八字”，王佐上，“帽儿头”
王 佐：（唱“回龙”）
      为国家秉忠心，食君禄报王恩，昼夜奔忙。（“慢长锤”唱“原
      板”，二旗牌“扯四门”）
      想当年在洞庭逍遥放荡，
      到如今投宋主未报宋王。
      岳大哥他待我手足一样，
      我王佐无功劳怎受荣光！
      今夜晚思一计番营去闯，（归小坐，接唱）
      落一个美名儿在万载传扬。（“住头”）
    你们退下。（“冲头”二旗牌出门下）
    哎！（“小锣一击”）想我王佐，有何妙计混进番营，顺说那文
    龙？（接唱“原板”，在过门中起“二更”）
      怎能够思一计番营来进，
      前后话与文龙细说衷情。
      我前也思后又想无有计定，（左转身进大坐后，接唱）
      我只得到公案且看古今。（看书，“小锣一击”）
    汉书。你看这汉朝卫律、苏武，一个降顺北国；一个执意不降，
    食膻吞雪，真是忠心无二了！（唱“原板”，起“三更”）
      汉室中有卫律心地不正，
      怎比得那苏武一片丹心？
      饥食膻渴饮雪忠心耿耿，
      方显得奇男儿为国争荣。
    此书不好，待我看看列国春秋。（打“四更”）
    要离断臂刺庆忌，要离断臂刺庆忌！（“丝边一击”站起）呜呼
    呀！（“五击”）我想要离刺庆忌，乃大丈夫所为，我王佐何不
    学他一学，（“一击”）以报国恩也！（“扭丝”，研墨，写信，装
    信，出大座，起“五更”，“凤点头”，唱“二黄散板”）
      那要离断臂事颇有志量，
      留下了美名儿万载传扬。
      我王佐学要离（“顷仓”）番营去闯，（“崩登仓”下，“阴锣”，
    换青褶子，甩发，“急急风”上，执宝剑到大边桌侧，“快扭丝”
    接唱）
      顾不得生和死（“顷仓”）天作主张！（“崩登仓”：断臂，摔
    “转角楼”）
    [二旗牌上。
二旗牌：将军醒来！
王 佐：（唱“小导板”）
霎时间只觉得神魂不振！（“小乱锤”，二旗牌搀王佐起，“凤
点头”接唱“散板”）
      为国家断一臂去诈番营。（“住头”）
二旗牌：将军，这算何意？
王佐：尔等不要高声，来来来！（“五击”）这里有书信一封，你可呈
    元帅，就说你老爷另有公干。
二旗牌：（接信）是。（欲走）
王佐：转来！（“软丝边一击”）此事不可走漏风声，违令者斩！
二旗牌：是。（“冲头”，下）
王佐：看天色已明，不免投奔番营去者！（“扫头”，拿断臂，“回头”顿足，下）

第二场
    [“一锤锣”：四金兵上，陆文龙上，金兀术上，“归位”。
金兀术：兴兵交战日，
陆文龙：狼烟此地多。（金坐外场椅，陆坐大边跨椅）
小 番：（内）报！
    [“冲头”小番上。
小 番：启禀狼主，拿住奸细一名。
金兀术：押进帐来！
小 番：押进帐来！（“冲头”，上场门下）
    [“冲头”，王佐上，进门跪台中小边侧。
王 佐：宋营通史官王佐叩见狼主。
金兀术：嘟！（“五击”）大胆奸细，窥探我营，推出斩了！
王 佐：且慢！（“丝边一击”）留头讲话！
陆文龙：是啊，留头讲话呀！
金兀术：讲！
王佐：是。只因岳飞屡次大败，闭营不战。为此，劝他归降狼主，他不肯归顺倒还罢了，彼时拔出宝剑将难臣的左臂砍去。高声大
    骂：叫我报与狼主，候大兵一到，定要扫灭金酋，迎接二圣还
    朝，那时再将难臣斩首。喂呀狼主啊！（“五击”）你看我死是不得死，活是活受罪。望乞狼主收留，唉！保命哪！（“丝边一
    击”：哭介）
金兀术：孤家不信你的慌言哪！
王 佐：狼主不信，现有膀臂为证，狼主请看。
金兀术：待孤看来。（“丝边一击”，站起，看臂）呜呼呀！岳飞呀岳飞，
    降与不降，但凭于你，不该下此毒手！起来！（“五击”，王佐起）如此说来，你为孤家吃了苦了。也罢，将你收下，养你一
    世也就是了。
王 佐：谢狼主。
金兀术：你如今已然是我金邦的人了，必须改个名儿，叫什么呢？
王 佐：唉！苦哇！（“丝边一击”）
金兀术：好，就叫他苦人儿吧。
陆文龙：苦人儿，甚好！
金兀术：苦人儿，从今往后，孤大小营盘任你游戏。孤命太医与你调治伤痕，后面歇息去吧！
王佐：谢狼主！（“五击”，出门，陆文龙上前一摸，王佐楚痛，二人对眼神，“一锤锣”，王佐上场门下，陆返回原处）
金兀术：皇儿，为父欲用火炮攻打宋营，不知我儿意下如何？
陆文龙：就依父王。
金兀术：正是（“五击”）恼恨岳飞太不仁，
陆文龙：军中哪有断臂刑！（“一锤锣”：金兵、陆文龙、兀术下）

第三场
乳 娘：（内）老爷，夫人呐！
    [“小锣夺头”，乳娘上。
乳 良：（唱“二黄原板”）
      太老爷为国家自尽丧命，
      太夫人寻自尽一命归阴。
      那金邦把我的牙根咬恨，（坐“小座”，接唱）
      十六载的冤仇恨我常挂在心。
    老身，陆文龙乳娘。（“扎”）只因十六年前，金兵打破了潞安州，我家陆登陆老爷为国尽忠而死，夫人也心节而亡。是我保
    护公子文龙逃门在外，不想，被那金兵掳到了番邦。今已一十六载。不想公子不解其意，反将仇人为父！喂呀，天哪！（“小
    锣一击”）我家老爷、夫人冤仇何日得报哦！（“小锣抽头”唱“摇板”）
      但愿公子把仇解，
      也不枉我扶养成英才。
王 佐：（内）哎！
    [“小锣抽头”王佐上，至九龙口亮住，“行弦”，“小锣点头”
王 佐：（唱“二黄摇板”）
      到营中一月整未遇巧机，
      怎能够与文龙来把话提？（“小锣一击”）来此已是陆文龙的营盘，待我来偷窥偷窥！（“小锣一击”望里望）呃，有位老太太。
乳娘：啊？哪里来的奸细，小番的，与我拿下！
王佐：啊，老太太，不要高声！我本南朝一个殘疾人，狼主见我可怜，收留帐下，改名“苦人儿”。今日特到后营瞻仰宝帐的虎威。老太太，休得见怪！（施礼）
乳娘：不妨事。不错的，昨日我听殿下言道：南朝来了一人，名唤王佐，改名“苦人儿”，就是你呀？
王 佐：不错，就是我呀！
乳 娘：哎呀，失敬了！
王佐：岂敢，岂敢！呃，老太太，听你讲话，不像是北国人哪。
乳 娘：我本不是北国的人哪。
王 佐：老太太是哪里人呢？
乳 娘：我乃是湖广潭州人哪。
王 佐：怎么，老太太你也是湖广潭州人吗？
乳娘：不错，是的。莫非你也是湖广潭州人吗？
王 佐：嘿嘿！你我是同乡啊！
乳娘：同乡啊！哎呀呀，真是“久旱逢甘雨”，
王 佐：“乡遇故知”。
乳 娘：啊？
王 佐：啊？
乳 娘：啊？
王 佐：啊？
二人同：哈哈哈------！（同笑“小锣一击”）
乳 娘：我们既是同乡，来来来，重见一礼！
王佐：还礼还礼！啊，老太太，你是因何至此呢？
乳娘：哦？（示意两边看看，王佐点头，分别向上下场门张望，“小锣一击”）我们里面讲话。
王 佐：是是是！（进门）
乳娘：啊将军，你有所不知，只因十六年前，金兵大破了潞安州，我家陆登陆老爷见城池已破，他就自刎而死了。（哭介）
王 佐：怎么？陆老先生为国尽忠而死了？
乳 娘：是啊。
王 佐：真乃是大大的忠良啊！
乳 娘：我家夫人也尽节而亡了。
王佐：哦，夫人也尽节而亡了，好哇，忠在一家呀！
乳娘：是我保护我家公子，逃门在外，不想被金兵掳到北国，今已一十六载。怎奈我家公子不解其情，反将仇人为父哇！
王佐：怎么，听老太太之言，那陆老先生他还有后吗？
乳娘：有哇，怎么夫有哇！昨日在两军阵前，枪挑宋营将士的，那就是我家公子啊！
王佐：怎么，昨日在两军阵前，枪挑宋营将士的，那就是你家公子？
乳 娘：哎，那就是我家公子。
王佐：哎呀妙呀！（“小锣一击”）我此来正机会也！哈哈哈------（“小锣点头”唱“二黄摇板”）
      听她言来喜心上，
      把话说与她知详。
    老太太！（“小锣点头”接唱）
      我断臂皆为公子往，
      舍死忘生到番邦。
乳娘：哦？听你之言，你莫非是为我家老爷夫人冤仇而来呀？
王 佐：正是。
乳娘：哎呀呀，难为你了！（摸王佐断臂处，王略显痛）
王 佐：哦------！（“小锣点头”接唱）
      这断臂的事儿休要嚷，
      说将出来我的罪难当！
      待等公子到后帐，
      全仗太太作主张。
      我把他父母的冤仇细细讲，
    老太太！（“小锣点头”接唱）
      扫灭了金人把仇偿。（内响“开道锣”声，众内：哦！）
    什么响亮？
乳 娘：公子回来了，你要躲避躲避。
王佐：嗯。（“小锣打下”乳娘上场门下，王佐出帐到大边立）
    [“冲头”四金兵上站上场门“一条边”，“水底鱼”：陆文龙骑马上，“回头”，见王佐，下马，交马鞭，四金兵接马鞭上场门下，王佐行礼迎接，陆进帐站台中，王随进，立大边。
陆文龙：苦人儿，几日未见，你往哪里去了？
王佐：苦人儿这几日，被那些个王爷平章们唤去，说些个前唐后汉的评书，与那些个王爷平章们饮酒取乐。今日闲暇，特地前来与千岁请安！（打千）
陆文龙：罢了。怎么，你还会说评书么？
王 佐：会呀！
陆文龙：你且少待。有请乳娘！
    [“小锣一击”：乳娘上。
乳 娘：殿下回来了？
陆文龙：回来了。啊乳娘，有个苦人儿他会说评书。请你一同听他说书怎样？
乳娘：苦人儿？哪来的苦人儿？苦人儿在哪里？苦------？
陆文龙：在这里。啊苦人儿，这就是乳娘。
王 佐：哦！苦人儿参见乳娘老太太。
乳娘：少礼！啊苦人儿，殿下言道，你还会说书吗？
王 佐：我哇，一肚子的评书。
乳娘：好好好，我们一同听上一听。啊殿下，你要与他个座位呀。
陆文龙：原有他的座位。苦人儿，你且坐下。
王佐：呃，慢来慢来！千岁在此，苦人儿不敢坐。
陆文龙：自己人，甭客气（京白）！
王佐：谢座！（坐大边八字桌后，陆文龙坐小边八字椅，乳娘坐陆外首，“小锣一击”）请问千岁，是听文的呀，还是听武的呢？
陆文龙：小王习武，自然是武的好。
乳 娘：是啊，武的好，武的热闹！
王佐：哦？武的热闹？听忠的，还是听奸的呢？
陆文龙：小王喜的是忠臣，恨的是奸党！自然是忠的呀！
乳 娘：不错，忠的好！
王佐：忠的好，忠的好么！有了，待苦人儿说一段“骅骝思乡”的故事与千岁听听可好？
陆文龙：“骅骝思乡”的故事？好，你且讲来。
王 佐：是。（拍醒木）
陆、乳：啊，这做什么？
王 佐：这乃是书头，这是说书的规矩。
陆文龙：说书还有如此的规矩呀？
乳 娘：是呀，还有什么规矩呀？
王 佐：哎呀，无有规矩就不成方圆了。
陆、乳：哎呀呀------，你且讲来。
王 佐：（念“西江月”词）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
      七雄五霸乱春秋，顷刻兴亡过首。
      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
      前人田地后人收，说什么龙争（击醒木）虎斗！
陆、乳：哎呀，他又来了------（“小锣一击”）
王佐：今日殘词念罢，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不讲前唐后汉，古今兴废，单说的南朝大宋仁宗驾前一段故事。
陆文龙：南朝？什么故事啊？
王 佐：有一家将官，名叫杨延昭。
陆文龙：杨延昭？是个忠良？
乳 娘：哦？是个忠良？
王佐：镇守三关的元戎。那北国屡屡要夺大宋江山社稷，被杨元帅大败，杀得望风而逃。后来，那北国又勾通了一家臣子，名唤王钦若。
陆文龙：那王钦若是个奸党。
乳 娘：哦，王钦若是个奸党？不好，不好！
陆文龙：王钦若，怎么样呢？
王佐：那日仁宋天子早朝，王钦若上殿一本奏道：臣启万岁，北国中有骑宝马，此马头上有角，遍体生麟，威严日月，四蹄如烟。此马身高八尺，首尾丈二，白走千里见日，夜行八百不明。名为“日月肃霜马”。

陆文龙：倒是骑好马。
乳 娘：不错，是骑好马。
王佐：我朝中若有能人将此马盗来，不失天朝大国之强锐也！啊千岁，
    这就是奸臣害忠良之计呀！
陆文龙：哦，是的！后来怎么样呢？
王佐：那宋王亲自往下问道：我朝哪员将官能将此马盗来呢？那王钦若又奏道：非三关的杨延昭不可。那宋王听信了谗言，彼时降下了旨意，就命杨元帅往北国盗马。那杨元帅接下圣旨，在帐中闷闷不乐。他帐下有一员大将，名唤孟良。
陆文龙：孟良是员大将！
乳 娘：是员大将？
陆文龙：孟良怎么样了？
王佐：进帐问起情由，讨下了将令，愿往北国盗马。呃千岁，可晓得那孟良他是什么出身哪？
陆文龙：不晓得。
王佐：呃，他是江洋大盗出身，哦，会说三川六国的番语。他乔装改扮成北国人的模样，一日两，两日三，不到一月之功，他就混进了番营，将那骑宝马，呵呵，就盗回嘿嘿来了！
陆文龙：哎呀呀！大将真乃好手段哪！
乳 良：不错，是的，好手段！
陆文龙：后来便怎么样呢？
王佐：那宋王一见此马，十分的欢悦，赏赐了孟良，加封了杨元帅的官职。唉！可惜呀，（击醒木）可惜！
陆文龙：可惜什么呀？
王佐：可惜那骑宝马，一连七日七夜，不食草料，仰望北国，大吼了三声，他竟自就饿死了！
陆文龙：却是为何呢？
王 佐：啊，千岁，那马它也不过是思乡啊！
陆文龙：哦？那马还会思乡？
乳 娘：养马比君子，俱是一样啊！
王佐：呃，倒是这位乳娘老太太讲得有理呀！老太太，但看这如今的人儿呀，嘿嘿，他还不如那畜类了哇！哈哈哈------（“小锣抽头”，唱“二黄摇板”）
      那马倒有思乡意，
      如今的人儿不如它。
陆文龙：（拍掌）好！好！
王 佐：（击醒木）完了！
陆文龙：往下讲啊！
王 佐：往下讲，没有了！
陆文龙：哎呀，不好！不热闹啊！
乳 娘：啊苦人儿，再讲个热闹的吧！
王 佐：怎么？还要听一个热闹的？
陆、乳：是啊，还要说一个热闹的。
王佐：哎呀，这还不热闹？有了，待苦人儿说一段本朝的故事吧。
陆、乳：本朝的故事？
王佐：嗯，四狼主大破潞安州的故事，你看热闹不热闹？
陆文龙：可是我父王大破潞安州的故事？
王 佐：嗯，正是，正是。
陆文龙：好，我们倒要听上一听。哎，可热闹哇？
王 佐：热闹的很！
乳 娘：热闹的很哪！
王佐：现有画图一张，乳娘老太太翻开，大家观看。（乳娘挂图到小帐子上，看图，欲哭，被王佐拦住）啊，老太太，你看画的好不好？
乳 娘：画的好。
王 佐：热闹不热闹？
乳 娘：热闹。
王 佐：我一只手画的。
乳 娘：一只手画的？难为你了！（拭泪）
陆文龙：苦人儿、乳娘请坐。（“小锣一击”，各归原座坐）啊苦人儿，这上面有许我兵将，是宋军呢？还是我国的金兵？
王 佐：宋军也有，我国的金兵也有。
陆文龙：啊苦人儿，你看这上面有员大将，手持宝剑自刎而死，他是何人？
王佐：呃，千岁问上边的那一员大将？那就是潞安州节度使，此人么，姓陆名登，人称“小诸葛”，与我国交战不能取胜，只得坚守。我兵势众，攻破了城池。那陆老先生闻报，城池已破，大料一生难保，他只得在大堂之间，自刎尽忠而亡了！
陆文龙：倒是个忠良。
乳 娘：本来是个忠良！
陆文龙：啊苦人儿，那旁还有一妇人，悬梁自尽，她又是何人？
王佐：那就是陆老先生的夫人哪。见她丈夫为国尽忠而死，她也尽节而亡了！
陆文龙：怎么，她也尽节而亡了？倒也可敬哪！
乳 娘：是啊，本来的可敬！
陆文龙：啊苦人儿，有一员大将，好像我父王的模样，跪在那里，却是为何？
王佐：千岁问下边这员大将？正是我国的四狼主啊，他见陆老先生是个忠良，故尔么拜了他一拜。
陆文龙：我父王拜得，小王我可拜得？
王 佐：呃，千岁么？你正拜哇！
乳 娘：你要多拜上几拜！
陆文龙：陆老先生在上，受小王大礼参拜！（对画打躬、跪）
王佐：啊陆老先生，殿下在这里拜你呢，你要明白些呀！哈哈哈------（拜罢各归原座坐）
陆文龙：苦人儿，陆老先生一死，为何立尸不倒？
王佐：哦，他愁的是后辈不能与他报仇，所以么，立尸不倒！
陆文龙：那陆老先生他还有后代吗？
王 佐：忠良不绝后哇！
乳 娘：是啊，忠良不绝后！
陆文龙：苦人儿，你看这上面又有一妇人，怀抱一婴孩在那里落泪，她是何人？
王佐：千岁问那边那个妇人哪，怀中抱着一个婴孩在那里落泪？呃，那就是陆老先生的公子，被乳娘抚养，所以么，她抱在怀中。她见她一家死的可惨，故尔么在那里落泪！
乳 娘：唉！老爷！夫人！------（哭介）
王佐：啊千岁，你看这位乳娘老太太，她怎么哭起来了哇？
陆文龙：是啊，乳娘，你怎么哭起来了？
乳娘：我见他一家死的这样可惨，故尔么落泪。
陆文龙：你这不是听评书落泪，替古人担忧吗？
王佐：（击醒木）着哇！老太太，你这不是替古人担忧么？
乳娘：我夫古人担忧？我又替古人担忧了又------（哭）
陆文龙：真是个愚人哪！
王 佐：呃，大大的愚人，大大的愚人。
陆文龙：苦人儿，此子可在？
王 佐：在呀，怎么不在呀！
陆文龙：现在哪里？
王 佐：被我国四狼主带回本国来了。
陆文龙：他今年多大年纪了？
王佐：呃，他如今么------？（乳娘给手势：十六了）呃，一十六岁了。
陆文龙：一十六岁了？与小王同庚哪！
王佐：怎么？千岁也一十六岁了？哎呀呀，如此说来，巧得很哪！巧得很！
陆文龙：巧得很！
王 佐：啊？
乳 娘：啊？
陆文龙：啊？哈哈哈------！（同笑，“小锣一击”）苦人儿，他可有本领？
王佐：唉！若论他的本领么，嘿嘿，他能力敌万人！
陆文龙：哦！（“丝边一击”）怎么，他他，他、、、、他能力敌万人？（“一击”）
王 佐：不错，力敌万人。
陆文龙：（冷笑）哼哼------（“丝边一击”）他既能力敌万人，为何不替他父母报仇？
王佐：呵呵，不提起报仇二字还则罢了，提起报仇二字，哼哼，就令人可恨！（击醒木，“一击”）
陆文龙：恨者何来？
王佐：他不但不替他父母报仇，他如今哪，反将仇人为父呢！
陆文龙：哦！（“崩登仓”：抓右袖。“丝边”：涮翎子，眼看王佐“一击”；又看乳娘，“丝边一击”，看画，想自己，决定再问下去）苦人儿！他叫什么名字？
王 佐：他呀？
陆文龙：嗯，叫什么？
王佐：他叫，他叫------“陆文龙”（含混不清地）
陆文龙：啊？他叫什么名字？
王佐：他叫——“陆”、“文”、“龙”。（还是含混不清）
陆文龙：他到底叫什么名字？
王 佐：他、他、他------他叫陆文龙呃！
陆文龙：嘟！（“五击”）胆大苦人儿，竟敢戏耍小王，看剑！
乳娘：（急夺剑）哎呀殿下呀！（“一击”）这就是全家被害的故事呀！
陆文龙：哎呀！（跺脚，“乱锤”“冲头”：取画，“崩登仓”气椅“冲头”）
王、乳：公子醒来！
陆文龙：（唱“二黄小导板”）
      听一言来珠泪掉！（“冲头”、“叫头”）
    爹爹！母亲！唉！爹娘啊！（“快扭丝”接唱“散板”）
      不由文龙恨难消！
      三尺龙泉出了鞘——罢！（“凤点头”接唱）
      斩尽金兵归宋朝。
王 佐：公子啊！（“凤点头”接唱）
      公子不必珠泪掉，
      快想良谋回南朝。
陆文龙：（“叫头”）哎呀恩公啊！那贼要用火炮攻打宋营如何是好？
王佐：哎呀，这？这------（“乱锤”，“丝边一击”“叫头”）有了！公子不必惊慌，待我修下书信一封绑在箭头，公子射入宋营，叫岳元帅也好做下准备。
陆文龙：此计甚好，待我溶墨。
王佐：待我修书。书信呵！（“三枪”修书，把信交文龙）
陆文龙：恩公、乳娘请上，受我一拜！（“扫头”，施礼，出门，转身“冲头”、“叫头”）爹爹！母亲！爹娘啊！
王佐：噤声！（“崩登仓”，用手捂文龙嘴“回头”）耳目甚众，忍耐了吧！
陆文龙：喂呀！（“崩登仓”）罢！（震足，“冲头”下，“丝边一击”王佐、乳娘同向下场门望，转身归中）
乳 娘：嘿嘿！他这才明白了。
王 佐：他明白了？
乳 娘：是啊。
王佐：嘿嘿！我也成功了！（“一锤锣”打下，乳娘、王佐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