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煮酒论英雄

 

剧情：故事取材于《三国演义》，刘备自从与董承等人共立义状后，唯恐曹操猜忌，故在园中种菜以示自己并无雄心大志。曹操以青梅煮酒宴请刘备述其志向，并畅论天下英雄，并以“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来试探刘备志向。刘听后，借打雷之声大惊失箸，瞒过曹操，并自讨将令去徐州征战袁术得以脱身。

根据冯志孝、袁世海等演出实况录音整理

 

第一场
[“撤锣”，“一锤锣”：关羽、张飞上，“归位”
关 羽：（念）曹贼欺君太狂妄，
张 飞：（念）倒叫老张恼胸膛。嘿！（“一击”）
关 羽：三弟为何这等模样？
张 飞：二哥有所不知，自从许田射猎，那曹操欺君罔上。咱大哥一不习文，二不论武。每日在后花园内浇水种菜。咱老张好不耐烦哪！（“丝边一击”）
关 羽：三弟不必如此。想大哥如此行事，其中定有隐情。
张 飞：嗯嗯。
关 羽：今日天气晴和，你我弟兄去至郊外，你我弟兄压马一回。三弟意下如何？
张 飞：就依二哥。请哪！（“扭丝”：二人解褶子，拿马鞭，上马，里翻，外翻）
关 羽：（唱“西皮散板”）
      弟兄郊外闲散闷，
张 飞：（接唱）
      纵马扬鞭出禁城。
    （“软四击头”，“急急风”：双趟马，“四击头”）
    得！（“一击”）马来！（“崩登仓”，“快冲头”：二人下）

第二场
    [“大锣打上”四大铠、二旗牌上站门，“四击头”“吊
      钹”：曹操上，“归位”
曹 操：（念“引子”）
      志量如天高（“台台”）效周公（“大大”）独掌皇朝。
    （“回头”归大座，念“定场诗”）
      忆昔当年刺董卓，
      除奸去恶定朝歌。（“台台”）
      许田射鹿受呼贺，
      文武百官莫奈何。（“住头”）
    许田射猎之后，威权日盛。众官俱不放在心上。唯有刘备，此人胸怀大志，腹有良谋。又有关张相助，犹如人中之龙，是不可不防。前者曾命程昱探其动静，未见回报。伺候了。
众 ：是。
程 昱：（内）嗯喷！
    [“小锣打上”：程昱上。
    （念）胸藏韬略参军智，
        腹有良谋辅相才。（“台大台”，进门站中）
    参见丞相。
曹 操：先生少礼，坐下。
程 昱：谢丞相。（“台大台”，坐大边跨椅）
曹 操：命你探听刘备，动静如何？
程 昱：启禀丞相：那刘备闭门不出，每日在馆驿后园，习学农圃，浇水种菜。
曹 操：哦！（“丝边一击”）怎么那刘备，每日在馆驿后园浇水种菜？（“丝边一击”）
程 昱：正是。
曹 操：啊？（“丝边一击”）我观此人，平日气宇轩昂，今日为何不留心于天下大事？反做这微小之事。倒叫老夫实难解也！（“丝边一击”）
程 昱：啊丞相，那刘备分明是内藏奸诈之心，外行仁义之事。此人行藏是必有别用。不如早杀，以除后患。
曹 操：哎！（“丝边一击”）仲德此言差矣！
程 昱：何差？
曹 操：老夫爱那刘备颇有才智，若能收他为心腹，岂不如虎添翼！
程 昱：啊丞相，猛虎居于身旁，是不可不防啊！
曹 操：（“丝边一击”）无妨！老夫自有主张。来！
众 ：有。（“一击”）
曹 操：许褚、张辽进见！
二旗牌：许褚、张辽进见！
许、张：（内）来也！
    [“冲头”：许褚、张辽上。
许 褚：（念）大将威风勇，
张 辽：（念）军前见奇功。（“住头”进门）
许、张：参见丞相，有何将令？
曹 操：老夫命你二人去到刘备馆驿，速速将他唤来，不得有误！
许、张：得令！
张 辽：（边念边出门）奉了丞相令，
许 褚：召唤哪（“冲头”）刘使君！（“崩登仓”，“冲头”二人下）
程 昱：啊丞相，召那刘备前来，是何意也？
曹 操：嗯，老夫邀他前来，置酒相待。一可观其动静，二再用言语探其心腹，其志自然知晓。
程 昱：丞相高见。
曹 操：就命先生准备酒宴伺候。
程 昱：遵命。（“大锣打下”：众两边下，曹操下，程出门下）

第三场
    [“小锣五击”
刘 备：（内）困煞人也！
    [“小锣夺头”，起“二黄三眼”，刘备上
    （唱“二黄三眼”）
      恨曹操在许田欺君太甚，
      有二弟见此情心怀不平。（转“原板”）
      董国舅受血诏忠心耿耿，
      回府去会合了我等七人。
      但愿得大事成扫除奸佞，
      耐时光学农艺谨言慎行。
    唉！（“小锣一击”）只因徐州失散，权依曹贼帐下。前者许田射鹿，奸贼公然受贺。圣上被气不过，回得宫去，修下血诏，密赐董承，会合诸侯共灭曹贼。怎奈他势力浩大，只可待机而动。为此，每日在这后花园中浇水种菜，以避贼的耳目也！（“小锣点头”接唱“二黄摇板”）
      身在虎口耐心忍，
      也免得露行藏他对我疑心。（到“大边”锄地）
    [“水底鱼”：许褚、张辽上。
许 褚：使君请了！（刘备转身，“丝边一击”）
刘 备：哦，原来是二位将军，到此何故哇？
许、张：奉了丞相之命，请使君速速前去！（“一击”）
刘 备：这般急促，不知有何紧要之事？
许、张：丞相差遣，我等不知。
刘 备：呃，哦！备衣冠不整，呃，如何去得？
许 褚：丞相之命，谁敢不遵？（“丝边一击”）
刘 备：哦，如此二位将军请先行一步，容备更衣，即刻前往。
许、张：使君速去，免得我等受责。请了，请了！
刘 备：请！（“快冲头”：许褚、张辽“上场门”下。刘备“丝边一击”提袍向上场门望，“丝边一击”打背躬，“丝边一击”右手折袖，左手托髯，颤抖）啊？（“一击”落水袖）往日曹贼相请与我执礼甚恭，今日为何命许褚、张辽前来相召？哎呀！莫非我与董承等七人共立义状之事泄露不成？（“丝边一击”）这？（“仓”）这？（“仓”）这？这？……（“乱锤”，“丝边一击”，“丝边一击”）哎呀！（“五击”）如今我若不去，反被曹贼生疑。想我既在虎穴之中，不管是福是祸，只有大胆（“仓”）一行也！（“望家乡”唱“快板”）
      曹孟德无故地前来相邀，
      想必是董舅做事不牢。
      若被他识破了牢笼圈套，
      我七人实难免项上餐刀。
      细思想此一去必多烦恼，
      在檐下须低头去走一遭。（“回头”下）

第四场
    [“长锤”，四大铠上站门，曹操上
曹 操：（唱“西皮摇板”）
      刘玄德他平生颇有志量，（“闪锤”接唱“流水”）
      人中之龙要提防。
      我命程昱暗查访，
      他言说那刘备他浇水种菜习农忙。
      为何不把大事想？
      其中定然有隐藏。
      特备美酒在那小亭上，（“闪锤”，接唱“摇板”）
      用言语试探其心肠。
    [“冲头”许褚、张辽上，
许、张：参见丞相。
曹 操：命你二人去唤刘备，可曾唤到？
许、张：使君言道，既刻更衣，随后就到。
曹 操：后帐歇息。
许、张：谢丞相。（“冲头”，二人下，旗牌甲上）
旗牌甲：启禀丞相，刘使君到。
曹 操：快快有请！
旗牌甲：有请刘使君！
曹 操：退下！（众两边下）
    [“五击”：刘备上，
刘 备：啊，丞相！
曹 操：使君，你做的好大事啊！（“大大。。。。。。仓”刘备吃惊后退）
刘 备：备，不曾做什么大事啊！
曹 操：每日在馆驿后园浇水种菜，这岂不是大事么？
刘 备：哈哈。。。。。。（“丝边一击”）哎呀呀，备无事，不过借此消遣而已。
曹 操：哦？怎么，消遣而已？
刘 备：哎，消遣而已。
曹 操：这？
刘 备：这？
曹 操：啊？
刘 备：啊？
曹、刘：（同笑）哈哈。。。。。。！（“丝边一击”）
曹 操：使君请！
刘 备：丞相请！（“回头”进门刘备站大边，曹操站小边）
    丞相请坐！（刘备坐大边椅；曹操坐小边椅）
    丞相召唤，必有见教。
曹 操：相邀使君前来非为别事。适才观见青梅结蕾成实，芳华可爱。想起去年征战张绣之时，我军行到中途，忽然军中缺水，三军俱都口渴，一时大军不能前进。是老夫心生一计，用鞭梢虚指，说道：你们看哪，前面有一片树林，尽都是青梅。哎，军士们闻听“青梅”二字，一个个口生津液，由是不渴。今观此梅，回思以往，是不可不赏。为此以青梅煮酒，特邀使君在小亭一会。（“丝边一击”）
刘 备：呵！哎呀呀！备有何德何能，敢劳丞相厚意款待？
曹 操：休得过谦。来！
二旗牌：有！
曹 操：速将酒宴设在百花亭上。
二旗牌：遵命！（“冲头”二旗牌下）
曹 操：使君请！
刘 备：丞相请！（“大锣回头”）
曹 操：唉！使君请！
刘 备：丞相请！（刘备走向下场门）
曹 操：啊！（“丝边一击”）使君请！
刘 备：（马上回头）丞相请！（“大锣打下”刘备下，曹操接下）

第五场
    [“笛子傍妆台”：二旗牌上，往中间堂桌摆梅子、酒等物。
二旗牌：有请丞相！
曹 操：（内）使君请！
刘 备：（内）丞相请！
    [刘备、曹操上，让座，刘备坐大边，曹操坐小边。
曹 操：请酒！（“长锤”）
刘 备：（唱“西皮原板”）
      仰丞相扶社稷东征西讨，
      除董卓灭吕布辅佐皇朝。
      若不是干戈靖狼烟扫，
      怎能够有今日乐享琼瑶。
曹 操：（接唱）
      某虽有微小的功何足道？
      怎敢劳刘使君挂在心梢。（刘备夹白：哎呀呀，当得的，请！）
      言语之间狂风暴，（场面击“雨声”效果）
      大雨倾盆雷震九霄。（场面打“轰隆隆”效果）
    请！（二人对饮，“笛子三枪牌子”）
    干！（二人同笑，“小锣一击”）
二旗牌：启禀丞相，天外龙挂。
曹 操：哦？天外龙挂？
二旗牌：正是。
曹 操：使君，
刘 备：丞相。
曹 操：你我凭栏一观。
刘 备：好，丞相请！
曹 操：请！（“五击”）果然是龙挂。（“丝边一击”）呜呼呼呀！（“小锣一击”）嗯，正好以龙比人，探其心志。啊使君，
刘 备：丞相。
曹 操：可知龙之变化否？
刘 备：嗯，这——备才疏学浅，不知其详。
曹 操：既然不知，听道：
刘 备：愿闻。
曹 操：（“扎”）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刘夹白：哎哎！）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方今春深，龙乘时变化。（刘夹白：嗯嗯嗯！）比如为人，哎，能屈能伸，能刚能柔。屈则隐居幽辟；伸则得仕朝堂。刚则纵横天下；柔可以制服强秦。龙之威武，可比世之英雄。哎玄德公，
刘 备：曹丞相。
曹 操：你久历四方，必深知天下英雄。请道其详，操愿闻一二。
刘 备：哎呀呀，（“丝边一击”）备如今得仕于朝，多蒙丞相引荐。只是肉眼安识天下英雄？
曹 操：纵不识其面，亦闻其名，但讲何妨？
刘 备：呃，好！如此备试言一番，丞相谅之。
曹 操：哎，休得过谦，请坐下讲。
刘 备：哦，有座。（“五击”各归原座）
曹 操：使君请讲。
刘 备：容备思之。
曹 操：好，慢慢思之。
刘 备：（“小锣一击”）丞相，我想起一家来了。
曹 操：哦？哪一家？
刘 备：那袁术，现在淮南，地势宽广，兵精粮足。帐下又有张勋、纪灵为将。那袁术，呃，可算得是当世英雄。
曹 操：那袁术？
刘 备：呃，袁术。
曹 操：此人犹如冢中枯骨，早晚必被吾擒。袁术，非英雄！
刘 备：哦，那袁术非英雄？
曹 操：哎，非英雄。
刘 备：哎呀，袁术非英雄，还有哪家呢？（“小锣一击”：思之）我又想起一家来了。
曹 操：哪一家呢？
刘 备：河北袁绍，四世三公，门多故吏，今虎距冀州之地，部下能事者甚多。文有田丰、沮授为谋；武有颜良、文丑之勇。那袁绍，呃，算得是当世英雄。
曹 操：那袁绍？（“大大。。。。。。仓”）
刘 备：不错，那袁绍。
曹 操：嘿嘿！此人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做大事反惜身，见小利而忘命，文有谋不从，武有勇不用。那袁绍乃碌碌庸才，非英雄！（“丝边一击”）
刘 备：噢！袁绍非英雄？
曹 操：嗯，非英雄。
刘 备：哎呀，袁绍非英雄。还有哪一个呢？（“小锣一击”）丞相，我又想起一家来了。
曹 操：又是哪一家呢？
刘 备：我堂兄刘表，坐镇荆襄，名称八俊，威震九州。部下又有蔡瑁、张允辅佐，那刘表，哎，算得是当世英雄。
曹 操：那刘表？（“丝边一击”）
刘 备：不错！我堂兄刘景升哪！
曹 操：嘿嘿嘿！此人好有一比。
刘 备：比作何来？
曹 操：比作那顽童堆积的雪狮，待等太阳一出，自然融化。刘表虚名无实。哎，嘿，亦非英雄！（“丝边一击”）
刘 备：哦？那刘表亦非英雄？
曹 操：哎嘿嘿！亦非英雄。
刘 备：哎呀，刘表非英雄，还有哪个呢？（“小锣一击”）哎，丞相，备又想起一家来了。
曹 操：又是哪一家呢？
刘 备：丞相听了！（“大锣点头”唱“西皮摇板”）
      江东孙策年正少，
      壮志凌云贯九霄。
      智勇双全有怀抱，
      可算得天下一英豪。
曹 操：哎！（“大大大。。。。。。仓”，接唱）
      借父之名不足道，
      有勇无谋算什么英豪？
      黄口孺子他枉咆哮，
      指日将亡他难脱逃！（“一击”）
刘 备：（唱“流水”）
      益州刘璋谁不晓？
      多行仁义智谋高。
      田丰民富安治蜀道，
      也算得天下一英豪。
曹 操：（接唱）
      使君把话讲差了，
      守户之犬见人嚎。
      老夫有日派大兵到，
      管叫他锦绣山川（“大大”）付于海潮。哈哈哈。。。。。。（“回头”，归原座）
刘 备：听丞相之言，孙策、刘表非英雄。
曹 操：哎，非英雄！
刘 备：哎呀，孙策、刘表非英雄，还有哪个呢？（“大。。。。。。台”）啊，丞相，备又想起数家来了。
曹 操：哦？哪数家？
刘 备：呃，汉中张鲁、宛城张绣、西凉韩遂、河北公孙瓒，此四人可谓当世英雄。
曹 操：哎呀呀呀，哈哈。。。。。。（“丝边一击”）此数人哪，俱是些衣架饭囊、酒桶肉袋，碌碌之辈，何劳使君挂齿呀！
刘 备：哎呀呀，除此之外，备实实不知，还望丞相赐教。
曹 操：嗯，若论英雄，必须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下之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攻无不取，战无不胜。有此等能力，方可算得是英雄！（“丝边一击”）
刘 备：哎呀呀，听丞相之言，呃，哪个担当得起呢？（叠膝）
曹 操：嗯，我观天下英雄，唯使君（“一击”：刘备放脚惊愕）与操耳！（场面起“雷声效果”，“乱锤”：刘备扬袖盖头颤抖）啊使君！使君！怎么样了？啊？怎么样了啊？（“大大大。。。。。。仓”）
刘 备：哎呀，一震之威，吓煞我也！（“垛头”唱“二六”）
      他道我是英雄犹如雷震，
      吓得我失双箸心有余惊。
      我必须假作这庸才赚他深信，
      恰正好借雷声表我无能。
      且装作闻雷变色把话论，
      一震之威我吓断了魂。
      落箸失礼惭愧甚，
      望丞相宽宏大量（“大大”）莫挂在心。
曹 操：哈哈哈（“大锣点头”接唱“摇板”）
      我道他是英雄颇有志量，
      却缘何闻雷声他胆战心慌？
    因何丈夫也畏雷乎？
刘 备：哎呀呀，迅雷风烈必变，安得不怕呀！
曹 操：哎呀呀！（“丝边一击”）这样胆量，安能成其大事！嗯，不行，不行！
关、张：（内）走！
    [“水底鱼”：张飞、关羽上。“冲头”挖门进，站大边，旗牌暗上站曹操右侧。
    参见大哥！（“一击”）
刘 备：（背躬）你二人到此则甚？
关、张：闻得大哥与丞相在此饮酒，我弟兄特地前来舞剑，以助（“崩登仓”）雅兴啊！
曹 操：啊哈哈哈。。。！（“丝边一击”）此非鸿门可比，安用项庄、项伯乎？（“一击”甩袖）
刘 备：啊丞相，备二弟三弟莽撞，丞相幸勿见怪。
曹 操：嗯，好兄弟，令人可敬！来！
旗 牌：有。
曹 操：老夫赐宴，与二樊哙压惊。
旗 牌：遵命！二位将军随我来！
关、张：谢丞相！（“五击”：旗牌引关、张下，张飞拔剑，关羽拦，“崩登仓”，张飞收剑下。）
探 子：（内）报！
    [“快冲头”探子上。
    袁术带兵攻打徐州甚紧！
曹 操：再探！
探 子：啊！（“五击”，探子上场门下）
刘 备：啊丞相，备蒙知遇，未曾答报。今愿带领一哨人马，扫平袁术，以报知遇。
曹 操：嗯好！如此就命使君带兵五万，关张相助，即刻启程。（把令箭交刘备）
刘 备：得令！（接令箭）正是呀！（“住头”）
    借此机会生计巧，
    一心要把这虎穴逃！（“崩登仓”亮相）
    走了哇！（“冲头”抓右袖下）
    [“快扭丝”：程昱上，
程 昱：（唱“西皮散板”）
      刘备领兵徐州往，
      丞相做事欠思量。
      急急忙忙花亭上，（“快扭丝”，进门站大边，接唱）
      因何放走刘关张？（“住头”）
    啊丞相，命那刘备领兵何往？
曹 操：征战袁术去了。
程 昱：哎呀丞相啊！（“五击”）那刘备得兵而去，岂不是纵虎归山，放龙入海？（“丝边”）
曹 操：嗯，不错！（“一击”）先生言得极是，速速原令追回！
程 昱：得令！下面听者！
内 ：啊！（“一击”）
程 昱：丞相有令，将桃园弟兄人马兵发徐州之事原令追回！
内 ：啊！（“一击”）
    [“冲头”，许褚上，进门站小边。
许 褚：启禀丞相，桃园弟兄兵发徐州去了。
曹 操：这个？（“一击”）
程 昱：啊丞相，速作决定才好哇！
曹 操：嗯好！速速传令，晓喻大小三军，随同老夫追赶刘备去者！
许 褚：得令！（“五击”）下面听者！
内 ：啊！（“一击”）
许 褚：丞相有令，大小三军全身披挂，追赶刘备去者！
内 ：啊    ！（“回头”：四大铠、张辽、朱灵、路昭上，曹操和四将、程昱上马，“急急风”，众下）

第六场
    [“四击头”，刘、关、张上，“快冲头”，八军士随上，八军士里翻，外翻，刘、关、张三人“编辫子”，“水底鱼”，“鼓声”，三人向上场门望。
刘 备：（“叫头”）看后面烟尘四起，莫非曹贼赶我回去不成？
张 飞：待咱结果此贼！（“一击”）
刘 备：且慢！三弟不可莽撞，吩咐暂住军马，迎上前去，兄见机而行。
张 飞：迎上前去！
    [“快冲头”曹八兵士上与刘八兵士“双出水”，曹四将上，程昱上，曹操上，站小边；刘、关、张及刘兵士站大边。
曹 操：使君，你且慢走！（“丝边一击”）
刘 备：备不曾走。
曹 操：哎，真乃妙人也！哈哈哈。。。。。。！（“冲头”，曹、刘下马）
刘 备：丞相赶来，必有吩咐。
曹 操：嗯，想那袁术，不过是疥癣之疾，何劳使君前往。待老夫另遣别将，为此相邀使君回马，还有要事相商。（“丝边一击”）
刘 备：备蒙丞相知遇，敢不忠心协力，报效丞相。如今袁术不足为虑，必须防患未然。今四海之中，并无大事，丞相召唤有何事相商？莫非丞相疑心于我？若果如此，备当何日报效丞相？唉！我愧为英雄，但愿为英雄所用。英雄是丞相，自当以英雄之度而用刘备，是备得为英雄所用耳！
曹 操：啊！（“大大大。。。。。。仓”程昱欲进言，曹用右袖拂之）唉！（“行弦”，“闪锤”，唱“西皮摇板”）
      一句话道破某心肠，
      老夫心中暗思量，
      顺风转舵把美酒奉上，（“一击”）看酒！（旗牌把酒杯给曹，曹接杯，“闪锤”，唱“流水”）
      遵一声使君听端详：
      原有大事共商量，
      又谁知你一心立功报朝堂。
      乘人之美须当放，
      杯酒视君（“大大”）凯歌扬。（“一击”）
刘 备：谢丞相！（唱“小导板”）
      天下英雄曹丞相，
曹 操：哎呀，夸奖了哇！哈哈哈。。。！（“一击”）
刘 备：（唱“原板”）
      知才而用义堂堂！
      这杯酒当与弟兄们同共享，（“一击”，“长锤”，敬天地，切住）
曹 操：好义气呀！
刘 备：丞相！（“仓切另仓”唱“快板”）
      培土永积泰山旁。
      谢丞相，宏福广，
      马到成功保朝堂。
      军马倥偬辞丞相，I（“大大大。。。。仓”）
曹 操：且慢！使君！（“大锣点头”唱“摇板”）
      还有一事共商量。
      朱灵、路昭一同往，
      扬我军威到战场。
      你二人莫离左右要紧紧的随往，
朱、路：遵命！
刘 备：丞相啊！（“闪锤”接唱）
      感丞相为刘备无微不至，调度有方。
曹 操：哎，岂敢，岂敢！
刘 备：（接唱）
      三军与我（“顷仓”）号角响！（“咚咚咚”，“急急风”，八军士下，最后一军士带马，刘、关、张上马，“扭丝”，返回，接唱“散板”）
      奏凯日回许昌再问安康。（“崩登仓”：抱马鞭拱手）
曹 操：回来贺功！哈哈哈！（“长锤”，刘、关、张下，切住，“大大大。。。仓”：曹操向下场门一望）
    哈哈哈！（“望家乡”，唱“快板”）
      桃园弟兄赴战场，
      老夫心中我有主张。
      人中之龙归吾掌，
      有道是剑儿在手哪怕执又犟！
      得意洋洋一同回营往，
    带马！（“长锤”，旗牌带马，曹操上马，“长锤”切住）
程 昱：啊丞相！
曹 操：（“凤点头”接唱“散板”）
      尔等何必自作慌张！（“崩登仓”）
    回营！
    （“短尾声”，“冲头”，曹操下，众随下——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