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原野
昨天(2月28日)老天爷哭殇了一天脸,灰暗的天空乌云密布,铅块一样凝重。今天早晨,老天爷终于哭了,细细的雨丝开始坠落。我躺在床上,望着窗外那缠绵的雨丝,思绪回到了95年的春天。

那时我在北方一家国有银行上班,工作干得非常出色,入党提干分房,好像所有的好事都被我吸引,我有一头浓黑茂密的黑色长发,可我不知道珍惜,总想赶时髦给它染成当时流行的黄色。

一天下班,我回到家里,匆匆吃了一点晚饭就去了一家发廊,发廊在当地还小有名气,生意很火爆,我去的时候前面有三个人在排队等理发。等伦到我的时候,忙碌了一天的理发师脸上带着疲倦的笑容,你是理发还是染发?我说染头发,染黄色的头发。

理发师拿出染发膏开始给我染头,从染发到烘干再到洗头再用吹风机吹干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我坐在镜前一看我头发的颜色,不是我想要的那种浅黄色,给我染的颜色有点深,是那种红里带黄的颜色,我立刻就发火指责理发师说:看看你给我染的啥颜色,难看死了,理发师满脸忓悔的对我说:实在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小心把红颜色放多了,我再帮你重新染一下吧!我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时针已经指向晚上10点,辛苦了一天的理发师傅可能连晚饭都没有顾上吃,我心立刻软了下来,不再指责理发师,我闷闷不乐的离开了发廊。
从发廊出来,一个人走在灯光暗淡的大街上,心里有点毛骨悚然,初春的北方夜晚,寒气还是很逼人,冷风吹在脸上,一骨骨寒意浸入肌肤,我回到家里心情不悦的上床入睡。

第二天上班,我情绪低落的坐在办公室桌前开始办公,第一个来的是化工厂的李会计,她30多岁,长得眉清目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总是水汪汪的,她见到我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虽然没有说我头发颜色难看,但我从她的表情上就看出来了,她办完转款业务就走了,她离开以后,我的心情更加郁闷,出纳员小张又向我走了过来,她笑嘻嘻地对我说:你怎么染了一个这么难看的颜色,还是以前黑色的头发看起来更好看。我听了她的话,一股怒火又从我心头升起,我又开始在心里怨恨给我染头发的理发师,我决定下班去找他,让他再重新给我染一次。

还没有等到晚上下班,我左脸突然巨烈的疼痛起来,那种椎心刺骨的疼痛,让我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巨痛已经让我无法张嘴说话,我提前离开了办公室,打出租车去了市里中心医院五官科。

我在医院窗口挂了口腔科门诊专家号,挂完号我匆匆跑进医生的办公室。坐在我面前的是一个40多岁的男医生,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严肃的刚毅表情,他听完我的病情介绍,让我去拍一个口腔CT片,CT片出来以后,我又拿给他看,他看完以后,表情凝重地对我说:你患了面部三叉神经疼的疾病,需要做开刀手术,切断面部神经。我说:手术会有啥风险,他说:可能会造成面瘫和肌肉萎缩,我说:那不破相了吗?有保守治疗方法吗?他说:可以打封闭针试试,吃点中药调理一下。但不能保证会根除,我呆呆的站在那里,头一次听说还有面部三叉神经疼这种疾病。手术的风险会造成面瘫和脸部肌肉萎缩。当我听到医生最后说出的这句话时,我脑海里浮现的是一个奇丑无比的女人的面容,与其面部萎缩造成面瘫和毁容的风险,那宁愿去死也不会接受面部手术,我当时接受了打封闭针和服中药的治疗,封闭针刚打完,能把神经麻痹不疼,可药效一过,还是椎心的疼痛,病情疼痛折磨得我已经无法正常生活和工作,有几次半夜疼醒过来,我想服安眠药自杀。病疼折磨得我无法入睡,我常常仰望黑夜的星空,感叹命运多舛,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巨痛,常常让我浑身冷汗淋漓,疼痛一阵阵吞嗜着我的肌肤和肉体。我感觉自己被人推进了万丈深渊里,身体不断的往下坠落,那时我抑郁苦闷,心情灰暗到了极点,死亡的阴影一直笼罩着我。

这种病不发作的时候和正常人一样,一旦发作疼得椎心刺骨,无法开口说话,我不敢洗脸,不敢刷牙,不敢梳头,间歇性的阵阵巨痛,让我痛不欲生。我开始跑各大医院,吃药,打封闭针,都没有效果,半年下来,经济损失了二万多元,还没有把病治好,各家医院都建议我开刀手术。我内心坚决抵抗,不能接受手术带来的毁容后果!
那时候我已经无法工作,长期请病假,到处寻医问药,当时每天在家里吃一种叫颔桃叶片的药,都没有效果,有人说做足疗可以缓解病痛,我就包月去做足疗,做足疗当时可以缓解一下疼痛,回到家里还是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我每天晚上无法入睡,人被病痛无情折磨得骨瘦如柴,再也没有心情打扮了,整天素面朝天,心情悲哀绝望到了极点。

一个人在极度绝望和无助的时候,会情不自禁地祈求神灵的保佑,我开始寻找民间的一些会看病的人。我打听到有一个叫桐丽华的女人,听我的邻居说她顶仙会看病,看好了附近很多医院看不好的病人,我抱着有病乱投医和半信半疑的心态找到她住的地方。

记得那天是一个炎热的夏日午后,窗外没有一丝凉风,被大太阳晒得蔫头蔫脑的树叶,萎靡不振的挂在枝头。我吃过午饭,面部三叉神经又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我疼得泪流满面,我捂着脸,快步跑到桐丽华家门前,我推开她家虚掩的房门,走进了一个四合小院,有一个女人正坐在院子屋檐下摇着蒲扇,她看我进来,她惊讶的问我找谁?看用右手指着左边脸说,我来找你看病。她热情的把我引进屋里,给我倒了一杯白开水,我说了一声谢谢,接过她递给我的白开水,坐在她家火炕上,我把我的病情告诉了她,她听完以后,把她家一个紫檀色的柜橱门打开,我看到了三尊金光闪闪的大佛摆放在里面,她点燃了三根香,朝三尊大佛拜了三下,把香插在了香炉上。她又打开了另外一个柜门,一张写满名字的黄色纸贴在柜子中间,前面有三个水果盘,供盘里装着苹果葡萄和水密桃,在水果盘的前面还有三个透明小酒杯,里面盛满白色的酒。她又燃起三根香,插在香炉里,她俯身在地上冲着黄色纸叩拜了三个头。她站起来到厨房碗厨里取出一瓶白酒,是东北烈性二窝头,有60度,她倒进一个透明玻璃水杯里,一连喝了二杯酒,她喝完酒,点上一根香烟,开始一边抽烟一边对我说:你心肠很善良,喜欢帮助别人,你有很深的佛缘,佛找到了你,佛就在你家里,但你没有好好供养他,你把它扔在了床头底下的抽屉里,佛不开心了,让你生了这个毛病,你如果不供佛,你这个病永远好不了。你要到三宝寺请三尊开过光的佛,观世音菩萨、释迦穆尼佛,大肚弥勒佛供奉,你的病才能好,不然你的病永远好不了。

她抽完一根香烟,看了一眼燃了半截的香火对我说:她晚上观景,总看到将来会有很多人死去,现在人心浮躁,没有道德底线,为了赚钱,制造假冒伪劣产品,上帝会惩罚人类的。
说完她从香炉里取出一点香灰,放在一个小碟里倒上一点香油搅拌,搅拌好捈沬在我左脸法令纹上,然后用一根手指在上面轻轻按压了三下。
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香灰起了镇痛作用,刚进屋时那种钻心巨烈的疼痛一下减缓了许多。我付给她钱,她拒绝没收。我一连说了好几声谢谢告辞回家。那天晚上我睡着了,在睡梦中,我梦见自己长出了一双翅膀,在空中自由翱翔,地下是绿草茵茵,鲜花盛开,我飞越了一座座高山和大海,在一个美丽的村庄停了下来,村庄是一排々白色的房屋,周围是火红欲滴的玫瑰花,远处有一望无边绿茵茵的草坪,牛羊在上面悠闲地吃草,更远处是波光粼粼的湖水,一群群水鸟在湖面上凌空飞翔。在湖畔周围是黛色的群山,峰峦重叠,满山葱笼苍翠。
这样的美景出现在我的梦镜中有好几次。

第二天我去了城西北建在半山腰上的三宝寺,花了一千元请了三尊黄色的铜佛。回到家里,我把这三尊佛恭恭敬敬的摆在台子上,又把放在床下面抽屉里的水晶大肚弥勒佛像请了出来一起供奉,这个水晶大肚弥勒佛是一个在厦门工作的朋友回北方探亲送给我的礼物,我把它做为工艺品就放在了床下抽屉里,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也没有和桐丽华说过,桐丽华咋就看出来我家里有这个佛,让我深感吃惊和神奇。

后来我陆续看了一些关于佛教的一些书,还有宇宙吸引力法则和地球磁场与风水的一些文章,我开始相信易经和风水,宇宙有三维空间和四维空间、五维空间、六维空间,人的肉眼只能看到三维空间的东西,四维空间以上我们无法看到,但修佛好的人她们能看到,她们能预知未来。
我后来辗转过两个城市生活,我走到哪里,三尊佛跟着我到哪里,每逢初一和十五我虔诚的上香祷告,我的病慢慢好转了起来,二十多年过去了,我的病一直沒有犯。

我是一个无神论者,但从我身上发生的事情一直让我不可思议,无论是信佛还是信奉耶稣上帝,都是让人对自然和人类心怀感恩和悲悯,都是让人从善不做恶事。人如果能放下掠杀野生动物的屠刀,与动物和谐共处,爱护我们赖以生存的大自然,每个人怀着一颗感恩的心与人和自然和谐相处,灾难和悲剧就不会一次又一次重演。

这次来势凶猛的新型冠状病毒,一下夺走了武汉2700多条无辜的生命,让一个又一个曾经幸福完整的家庭支离破碎,跌入痛苦的深渊。我每天看着冰冷无情的死亡人数,悲痛的泪水一次又一次无声的流下,那些死亡的名单里,有医生、护士、教授、警察、普通民众,他们成了这场灾难的牺牲品,他们死的不甘心啊!愿逝者安息,生者坚强!(完)


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