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电影经典武术篇之三:《神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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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鞭
清朝末期,天津卫有个地痞,因勒索份子钱,被人打瞎一只眼,瞎了的眼珠像一个玻璃球,由此落了个“玻璃花”的绰号。一天,天津卫一个富豪人家举办高跷会,演出就要结束时,玻璃花突然提着板凳挤进人群,让高跷手们再演十八遍。高跷队领队答应为他演出两遍,遭到痛骂。一个小伙子又向他求情时,玻璃花不但出口不逊还挥手就打,没想到小伙子毫发无损,玻璃花却疼得够呛。玻璃花抬脚踢去,又疼得抱着腿转圈儿。玻璃花又操起板凳砸去。小伙子见玻璃花竟然下黑手,突然甩起头上的辫子,打得玻璃花满地翻滚。玻璃花见自己不是对手,骂骂咧咧地逃走。用辫子教训玻璃花的小伙子就是西门卖炸豆腐的傻二。
玻璃花找到天津卫的“弹弓王”,南市卖“化食丹”的戴奎一。戴奎一听信玻璃花的挑拨,跟着玻璃花去寻傻二。傻二见来人怒气冲冲,断定有人挑唆,只好接受挑战。戴奎一连发两弹,都被傻二的辫子儿击落,方信傻二的功夫非同一般,遂谢罪告退。玻璃花又用不恭言语刺激戴奎一使出杀手锏教训傻二。戴奎一看出傻二是个厚道之人,也看出玻璃花是在借刀杀人,不但让他丢了面子,还差点毁了江湖名声。见玻璃花又拿他当枪使,当即拉弓印弹,要废了他。玻璃花吓得跪地磕头求饶。消息不胫而走,傻二名声大震。
玻璃花又请来武林高手索天响。索天响有“脚踢苍蝇、单指拉大饼和躺在蜘蛛网上睡觉”三大绝技,有津门武林祖师爷之称。索天响听傻二说辫子功是父辈从豹子甩尾巴中悟出来的,无门无派,很是不屑。要傻二不用辫子,只用手脚较量。几招过后,索天响非但没有取胜,反倒几次被傻二抓住软肋。索天响丢了面子,竟在傻二转身回屋给他烧水时使出暗器。傻二听见隔壁姑娘金菊花提示,甩动辫子击落暗器。索天响输了武功又输了武德,狼狈逃窜。
傻二的辫子神技威震津门,天津卫千总要请他到护城营当教官。傻二只想做豆腐,不想当官。玻璃花听说有个日本武士佐川功夫厉害,天津卫的英国人正聘请他,便找到古董商杨殿起,请他帮忙通过英国人见见佐川,请佐川帮他干掉傻二。杨殿起因做古董生意与英国人很熟,他让玻璃花讹诈了民间一对珍贵的宣德炉,然后带着宝物,领着玻璃花去紫竹林英租界见英国人,并请到了佐川。
佐川功夫确实了得,比武用的木桩,全是他徒手打进地里固定起来的。比武开始,傻二只是迎战,并不出招。佐川却出手凶狠,甚至欲置人于死地。傻二忍无可忍,甩起辫子,将佐川打得鼻青脸肿。佐川下了死手,抓住傻二的辫子不放。傻二施展神功,将佐川打得头破血流。又趁佐川愣神之际,用辫子将其缠住甩起来重重地摔在地。佐川倒地久久不能起来,傻二大胜而归。
傻二用辫子打败日本武士,极大地振奋了市民的精神,人们敲锣打鼓给傻二送了“扬我国威”和“神鞭”的牌匾,“神鞭”威名传遍津门,引得多人向他学习神鞭绝技。剃头匠王老六给傻二剃头时,要偷偷剪断他的辫子。刚一下手,傻二家的毛驴突然高叫,王老六惊慌失措。在傻二和邻居金先生的追问下,王老六只好交代:是玻璃花怂恿杨殿起出一千两银子,雇他割断傻二的辫子。
傻二与金先生的女儿菊花青梅竹马,但菊花却坚决不嫁。一天,菊花把傻二带到树林深处告诉他:她还十多岁时,就在这片树林里被几个洋鬼子糟蹋了。父女俩一直把这巨大的耻辱深埋在心底,除了傻二,无人知道这个秘密。傻二经历巨大的痛苦折磨后,拆了两家之间的墙,与菊花结为夫妻。
从廊坊来的老人“青头楞”慕名来找傻二。廊坊一带正闹“扶清灭洋”的义和团。“青头楞”告诉傻二:他爹原先练的是回心拳,清兵入关后,国人必须留辫子,他爹才悟出了辫子神功。老人说:“有能耐就变,没能耐就完蛋。如今,外国人进犯中国,大沽失陷,天津卫也危急了。”傻二要求参加义和团,想法与“青头楞”的来意不谋而合。
傻二的辫子神功出神入化,震惊义和团民众。八国联军很快攻陷天津卫,进而北犯廊坊,不久攻占北京。义和团用刀枪剑戟同外国联军厮杀对阵。傻二挥动神鞭,杀敌无数。但在保卫廊坊和攻打紫竹林战斗中,参战团民几乎伤亡殆尽,傻二也身负重伤。傻二眼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战场,自己虽侥幸存活,但凝聚着他精气神的辫子也被断成两截,心中悲怆不已。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纵有神功,也不敌外敌的坚船利炮。傻二将被辫子扔进河里,离开战场向远方走去。
清朝被推翻,中国进入民国时代,天津卫也兴起剪辫子之风。庚子年间出走的玻璃花竟然当了兵,挎上了盒子枪。他带着几个士兵来到傻二家,却发现傻二家破败不堪,人去屋空。玻璃花强行剪了金先生的辫子,把金先生气疯了。
玻璃花到一个铁匠炉督催军务。忽然一声枪响,打灭了他正抽的香烟。一个戴头巾的人走来请他上山见一个人。玻璃花来到山上,认出俩人一个是傻二,一个是菊花。玻璃花持枪问道:“时隔几年,你们两口子也想尝尝这个洋枪的滋味?”傻二解开衣服,露出腰间别着的两只手枪:“如今我也玩这个了!你那两下子我知道,但我这两下子你还不知道!”说罢,拔出枪,向树上吊着的一颗铜钱打去。铜钱应声而落,傻二抬手又是一枪,将铜钱钉在树上。金菊花说:“玻璃花,你把我爹逼疯了,这笔账也得算!”说罢一枪打掉玻璃花的大檐帽,接着一枪又把帽子挂在树上,玻璃花吓得目瞪口呆魂飞魄散。傻二摘下头巾,露出光头。玻璃花惊讶得语无伦次:“你把神鞭都剪了?”菊花答道:“辫剪了,神留着!”傻二道:“对!辫剪了,神留着。老祖宗的东西再好,该割的时候也得割,无论怎么变也难不死咱们。什么新鲜玩意都能玩到家,一变还得是绝活!”玻璃花终于被傻二彻底征服了,他向傻二跪下来,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傻二和金菊花跨上马飞驰而去,渐渐消逝在山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