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卡瓦》第一部连载(1)婚礼3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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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瓦》孙涌智文化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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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的酒宴从上午10点一直拉到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偌大的酒店里只剩下一桌人:我、杨步升、高潮、刘明和赵茜两口子,还有两个远道来的朋友。
其中一个远道来的朋友,脸早喝成猪肝色,歪着眼向我由衷地骂道:“浩然,你小子总他妈的让我嫉妒。你说我们家落雪,今天穿婚纱的样子,整个一奥黛丽·赫本,啊?”说完狠狠地拍了下我的肩膀。
“我的头有些晕,看着酒菜就反胃。”
杨步升就忍不住劝她:“那你先回吧,我用车送你们。”说完看我。
赵茜也在一边帮腔:“你看落雪都快顶不住了。”
我却不知好歹地回绝:“今个儿哥儿俩大老远地跑来,我高兴,高兴!洞房就改他们房间了。”我觉得落雪掐我的手慢慢地松开。
“来,喝酒!”我故意大声地自我解嘲道。
高潮明显地听出了我的有气无力,阴笑道:“你小子要是不行,就别跟这儿拉硬了,哥几个,没人笑话你。”
大学时代的杨步升正专心致志地整理他的床铺,还特别在他的床头放了两本书:《飘》和《生命不能承受之轻》。这是我们那时候比较流行看的两本书,特别是《飘》,不知赚了多少小女生的眼泪。
他在认为可以后问我:“浩然,还成吧?”
我揣出了他的心事:“是外语系的女生?”
“不,中文系的,我中学同学。”
这个very beautiful就是募捐箱边“骗”去我爱心的那个女生。她告诉我她叫落雪(当时是骆雪,后来被我改成落雪),和杨步升来自同一个中学——育英中学,住在我们这些男生朝思暮想的9舍512。我们就像相熟多年的老友一样天南海北地聊开了。杨步升呢?就像一个好心为我这个病人去找医生的朋友,医生来了,恰好我们认识,她便直接问我的病情。而杨步升便只能借故去打水离开。
杨步升说到了,我就下了车,还向他挥了几下手。
我推开房门,房门没锁,我就进去了,果然在地上发现了我的枕头(当然是我的脚发现的)。我轻轻抱起枕头,然后猛地冲到床上,落雪便早有准备地滚到里侧,给我后背。我侧卧着伸手去抱她,她将我的手推了回来,我去扳她的脸,她便双手握住了我的手,娇嗔道:“讨厌,你满身的酒味。”她已经说我讨厌,她原谅我了,我便拉亮了台灯,起身下地去洗漱。
我差不多清除了身上的酒气,还往里面喷了点香水。当我神清气爽地回来的时候,落雪正裸着羊脂一样白嫩鲜亮的身体,两眼雾蒙蒙地望着我,我蓦地感到周身一下子被激荡了,像个傻小子似地扑向她……
她好像温柔地命令我将灯关了,可我边褪掉最后一件装饰,边说道:“不,我要看着世界上最美丽的身体,开灯作业。”说完我便急不可耐地深入了。
我战胜了连续数月来的身心疲惫,以罕见的激情,在波涛汹涌的海上,奋力航行了许久,方才一泻如注。落雪在充满柔情地咿呀哎哟演唱了半天后,滑了一个惊叹的高音,然后便将头抵在我的胸前,紧紧地缠绕住我的身体,恬静地睡去……
我慢慢地从她身体里抽出来,起身点燃了一支烟。
今天婚礼上,落雪父亲导演的一出闹剧,几乎让我出逃。先是被税务局长的公子给搅了一下,婚礼往后推迟了一个多小时,好不容易属于我和落雪的婚礼进行曲刚开始播放,骆父就神兵天降般地冲上台去说我是个骗子,骗了他女儿落雪。杨步升和落雪居然同时给骆父跪下了,事态最终才得以平息。
骆父是区物资回收公司的工会主席,二十多年前在生产一线收破烂(废品)。所以当我第一次到骆家的时候,他便用职业的锐利眼光打量我,可能当时他就认定了我是废品,不会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而被我拉去的杨步升却深深地吸引了他,他专注痴迷的神情,如同在废品堆里发现了一唐代景德镇的瓷器。
在给小杨同志定性之后,他也没忘了转过来关照一下我,“小孙吗,单位也还可以,就是爬格子太辛苦,啊。”
骆母一直在企业幼儿园工作,近几年才转干,调到政府机关幼儿园。所以说话的时候,既有类似鞠萍姐姐的职业特征,又多少夹带点官腔。在听她叫我“小孙”的时候,我就往往错误地听成“小朋友”,当然,她叫骆父“老头子”的时候,听起来也像是“小朋友”。
骆家父母一直反对我和落雪交往,他们更欣赏的是杨步升。可是落雪却认定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