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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颖诗与关爱艾若雷洋王旭明谢湘杂谈 |
我人生中的第一次索捐经历
桂杰
开口向别人光明正大的要钱,除了父母,对他人很少如此。然而为了她,昨天,我开口了。
她叫谢颖,一个命运凄惨的女孩。她有两个身份,2004年以前,她是一个病人,小学四年级的谢颖被查出患有脊柱侧弯的疾病,并开始了寻医问药的艰难治疗过程。为了给她看病,在遭遇了一次不成功的手术后,父母变卖了唯一的房产,开始四处漂泊,游走在各家医院当中。2000年,诗人艾若和妻子在北京积水潭医院巧遇看病的谢颖,开始了他对这个女孩持续了十年的捐助之路。
当艾若发现性格有些自闭的谢颖在笔记本上诗歌一样的日记之后,他鼓励她写诗,启发她写诗,并把诗人们的作品拿到她的病房来看。2004年,谢颖参加了诗刊社举办的“春天送你一首诗”活动,开始进入诗歌圈,她的身上开始多了另外一个身份——诗人。
她那首名为《站着》的小诗只有两句话:我一直在站着
包括倒下的时候。她还写了一首名为《奉献》的诗:眼见
母亲的白发
诗歌是谢颖生命的音符,是她生命的支柱。我为艾若感动,为谢颖的诗感动。
几天前,我收到艾若的短信,他说谢颖脊柱侧弯经过艰难的手术刚刚治愈,在康复期间的她又患胆管扩张、移位,有两块结石堵在其中,现在南京鼓楼医院感染科,只吐不吃,靠输液已月余。拟下周二手术,急需2万元。本周六要举办一场朗诵会:诗与关爱,谢颖诗歌朗诵会。请到场的人即兴朗诵,爱心奉献。
我没有马上回复艾若,但心底已决定参加,还决定为这个叫谢颖的女孩寻找更多的爱心。
昨天下午,我向几个好友进行了索捐。索捐的第一个目标是我大学时代的恋人,我们从大学毕业后就没有再相见,他后来留学德国,刚刚归国创业,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也是一位学有所成的还归。我在短信中介绍了谢颖的情况后,对他说:“虫子,作为我一生最重要的朋友之一,能否对谢颖伸出援手,帮他一把?”在这条短信的后面,我的署名是“妖”,那曾经是我大学时代舍友与他对我的爱称。一会儿,短信就回来了,“小妖,我愿意,如何操作?”他表明愿意以个人名义捐助谢颖两千,由我先垫付,周一到京开会,见面后再把钱还我。听他这么说,我心里一下子感动起来,十二年没有相见的朋友,这次终于有了见面的理由,而此前他约我,都被我以其他理由推托或者婉拒了。
我还给中国歌剧舞剧院青年女高音歌唱家雷洋发了一个短信,雷洋是吉林艺术学院毕业的高材生,毕业后分到北京。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们成为好友。我曾经把谢颖的故事讲给她听,她当时就表示愿意资助她。短信发过去,很快收到了她的回复:“救人命要紧,我捐5000元,可以给他解决问题吗?如果拿5000元,加上你们捐的钱还不够两万,那么剩下的我再补齐。”真是好妹妹!读到短信,一瞬间,我的泪水夺眶而出。为了她无条件的信任,为了普通人传递给普通人的爱!
与此同时,我自己也决定拿出五百元来资助谢颖。晚上,在前往朗诵地点的途中,我给好友、师长王旭明、谢湘发出了同样的“索捐”短信。十几分钟之后,王旭明的短信回来了。“没有问题,刚在游泳,所以才见短信。”他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我们各捐一千吧,随后附诗。”
等我到达朗诵及募捐地点的时候,我的手里已经有了9000块钱,我用三个红包包裹这这些钱,走进了会场。我简要的和艾若交流了一下情况后,艾若兴奋地用双手捧了一下我的脸庞,说:“你真可爱,桂杰,你帮了我大忙。”
在我的捐款和朗诵结束后,现场居然有三个听众眼含泪光找到我说,我们都是打工者,只是想表达一点心意,把钱给您,您帮助我们交一下。“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啊?”“不用写了,没关系。”他们给我的是攥得皱巴巴的四百元,我知道,对于这些爱写诗的打工者来说,这四百元也许就是他们几个半个月的生活费。我又一次被感动。
在朗诵会和捐助会接近尾声的时候,中国青年报附社长谢湘的短信到了,才见短信的她表示,愿意献上自己的一点心意,和我捐的一样多即可。而此时,王旭明即兴创作的诗歌也发到了我的手机上。这位风格独特的教育部前新闻发言人,语文出版社社长,同样有着一颗高贵而慈悲的心灵。我们向现场来宾朗诵了王旭明的诗作《致远方病中诗人》“从未相识/只听桂杰一说/就毫不犹豫的决定做/因你对生命的执着/因你对诗歌的执着/在富人天下庸人云云中/你 一个无名小女真的毫不示弱……”在介绍他的时候,我郑重的说:“王旭明,诗人。”
5月22日的这个晚上,我们因诗而团聚,因诗为一个生病的女孩祈祷,这个晚上我体验到了太多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