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个人资料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
  • 博客访问:
  • 关注人气: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诗人的家庭生活

(2007-01-02 11:53:53)

【我猜想在许多人的想象中诗人都是很浪漫的,狂放不羁,风流倜傥,自由自在——远离世俗的生活更不能适应世俗的活法,诗人大多不食人间香火,一抬头就是风花雪夜,一俯首就是恩爱情仇,这样一衡量军那里够诗人的级别? 】                 

 

                 诗人的家庭生活(八卦生活系列)

 

         已过了而立之年的军不可思议地狂迷上了诗歌,短短半年她陆续写出了100多首,拿给某文学刊物的诗歌编辑看,没有想到竟然哗啦一下批量发表。朋友告诉我说军还单纯得像个小孩子,诗写得忧郁又灵性,接着无比可惜的感叹到:“这样的小孩不想也生了小孩当了妈!”

        我最初是在诗歌里面结识的军。一天,我到她所在的单位办事,与不施粉黛黑黑的她在办公室不期而遇,并怀着一见如故的心情到军的家中厮混了一晚。这一晚,我见到了诗歌里面和诗歌以外的两个她。

         声称“每天凑合、不会做饭”的她一进门就被扑到怀里两岁的宝贝儿子抓走了,于是,手艺平平的我自告奋勇当起了“大厨”。军一面给孩子喂奶,一面张罗着叫她的爱人给我打下手。军的爱人是他们这片小区的保安队队长,他穿着制服挂着胸卡踱步到了厨房。

        我问:“你们喜欢吃咸还是淡?”

        他憨厚地笑答:“什么都行。”

        我命令说:“把藕的皮刮掉!”

        他迟疑地问:“这么白的藕还用去皮?”

        我再用手抓起一把他切好的土豆丝一看,粗得简直就是土豆条,起码够8个人吃的那么多。军一会儿冲了进来吵着要吃猪肉白菜炖粉条,让他爱人在水里泡一些粉条,等我回头再一看,可了不得,他爱人把所有的粉条足有两斤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水……

        好在军的人缘不错,又在电话里说服了一位红唇派诗人带着半斤熟猪肉前来赴会,因为军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猪肉要到把冰化开下锅还不知要等到何时。饭菜熟了,军翻箱倒柜地找出一摞她参加比赛获奖得来的白玉细磁小碗当酒杯,检讨说其他杯子都被自己不小心打碎了。

        吃着饭的军也心神不定,一会儿夹一口菜往儿子看电视的客厅跑一趟,回来坐下不客气地喝上几口不知是谁给添满的啤酒。吃到兴处,军抱来吉他说要为诸君献歌,好赖也学到了中级呢。转轴拨弦三两声,军边弹边陶醉:“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正在这时,她那要命的宝贝带着哭音举起小手,“嗯,妈妈不和他们玩,不许唱,妈——”于是,军和她的吉他都被这个暴戾的宝宝拖走了。

       再次落座的军笑笑,责怪自己忘了曲子所以弹不好了,随后,拿出一个颜色灰旧的笔筒让大家识别是否为古董。军的爱人有点幸灾乐祸地说:“我早就和她说不是真的,她不信,还跟我急!”众人逼问她花了多少钱,军死活不透底,说:“我知道你们想用价钱证明这不是真的!”众人便不再探问价钱,七嘴八舌地总结出此乃一假货的各种罪证。最具有说服力的是大家一致认为,上面书写的一句古体诗“谈到落心伤情处”感觉不对劲儿,根本就读不通。最后,红唇派诗人断言此笔筒顶多值15块钱,要不然就是上当受骗了!军的脸色一阵难看,我想她是想把这个家装扮出些许诗意来吧,大家毫不留情的批判一定让她无法消受。只见她一把抢过笔筒,恨恨的说:“我自己喜欢就行了,摆在那儿多漂亮啊!”

        宴罢人散。本以为这下军可以坐下和我心平气和的谈谈诗了,谁想,军的宝宝一见她拿纸就条件反射般的哭闹撒泼,军乖乖的一次次被孩子俘虏,过好半天才悄悄脱身。军告诉我,她写诗的时候常常这样,自己写上几行就藏在兜里哄孩子,或是躲到厕所里写完,时间都特别短。听她谈这些,我很难把眼前的她与那些《蓝之苍茫》、《为缘所伤》、《草莓的心情》等一首首脱俗别致的小诗联系起来。在她满地都是玩具飘着小孩尿布味儿凌乱的家里,毫无精制和清静可言,厨房里还扔着一堆碗筷无人清洗。

        深夜12点多,玩时精气神儿十足哭时嗓门大得吓人的宝宝终于睡熟了,望着疲惫的躺在床上的军,我和她已经无诗可谈。

        我的文章原本是想从这里开始的,可是,不知为何,我却以一个陌生人的姿态那么沉迷于军这一晚的生活,沉迷于她生活中的这种琐碎,沉迷于玩味这种琐碎。

       军在日常生活扮演的角色是位普通的母亲是一个本分的妻子是一个尽心尽力干好工作的单位职员,而诗人的角色对于她却不是扮演,那是活在精神世界里的另一个她,原原本本的她,充满梦想自由单纯无拘无束的她,这个她也活得更幸福。也许,每个人都应该是诗人,只可惜,诗人却是人群中的少数。

       我猜想在许多人的想象中诗人都是很浪漫的,狂放不羁,风流倜傥,自由自在——远离世俗的生活更不能适应世俗的活法,诗人大多不食人间香火,一抬头就是风花雪夜,一俯首就是恩爱情仇,这样一衡量军那里够诗人的级别?在我的心里诗人的生活应该是精致的,至少比一般人精致、雅气和特别。而军让我对“诗人”产生了怀疑,也许那样的诗人是一种肤浅,那样的诗人根本就不存在,那样的诗人只存在于别人的眼中。

       离开军的家后,我们又过了很长的时间才通了一次电话。电话那头的军淡淡地说她还在写,已经写了150多首,生活和工作还和我去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她的写作也只是为了自己喜欢,也没有刻意追求发表,如果出书的话那也一定是本会惹人发笑的书。电话里还提到了上次那个红唇派诗人,军和他虽然同在一个单位,但是也并无更深的来往,红唇派诗人喜欢的是到酒吧聚会,拿来他自己得意的旧作高声诵读,或是喜欢掏出地址薄给小姐们打打电话调调情,他还在当地有名的文艺副刊发表有关他的很有些晦涩的诗评,时刻把自己打扮得像个诗人。所以,她说他们虽然同在诗人的名义下,确是两种人。

        放下电话,我拿出存放许久的军的诗《往事咏叹》,里面有这样的句子“不是因为自足才填满文字\不是因为拒绝才无声而恸\很早就接受了一种隐晦的方式\说给自己听的话语最难释意”也许,这是军在三十岁的时候才开始真正爱诗皈依诗最好的理由吧!

         此时,我的脑海里就又不知不觉的浮现出军生活的几个画面,一个把两斤粉条不加思索泡进水中的丈夫,一个整日啼哭想俘获她的儿子,一只遭到众人嘲讽的假古董和一把尘封了的老吉他——这些是诗人不得不面对的现实生活,可我相信她心中的生活一定不完全由这些画面组成。

        生活让一个女人在诗歌种得到了新生,诗歌让她自己欣赏自己的美丽,这是军的与众不同。而据我所知,更多的女人或者男人会在现实中把自己诗人的面目埋葬,把那些解决不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诗歌无情又理智的抛开。

       我还认识一个三十岁不再写诗的女诗人,她也曾经宣称是爱诗如命的一个,她这样对我表白:“我是女人,我喜欢维持家务,我爱平凡的生活,我依然会为秋天飘落的黄叶所感动,只是,当真正的担当起家庭的责任,走到社会的底层体验着谋生的艰辛与苦难的时候,突然觉得写诗的笔沉重了起来,不敢再轻易的写那些轻灵、飘逸的小诗了。”

       我同时欣赏这两位女诗人。她们都认清了自己的生活使命,她们都在为生活付出和投入,只不过选择不同而已,一个选择写诗,一个选择不写诗,但是,她们的选择都是在道德之上,在识破和接受了自己生活的样式之后,她们都很自爱,也都很真诚。

       不好意思说出的是,今日的我也是过去的她们,而且,我也在写诗,也非常地热爱诗歌,我的疑问是不知三十多岁的时候,我该是以什么样的姿态面对诗歌和生活,我的诗歌是复活还是已经死去,还是在死去的同时永远搁浅在心灵的彼岸?   

 

0

阅读 收藏 喜欢 打印举报/Report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