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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阅微草堂笔记》的一些印象及感悟

(2014-01-30 10: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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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后感

阅微草堂笔记

纪昀

文化

分类: 美文赏析

2013年2月开始看,大概到8、9月份才看完。买的是浙江古籍出版社的,排版字体略小,二十四卷,373页,看完了才发现自己竟然也把它看厚了,随手一翻尽是荧光笔涂抹的生僻字以及标注的读音。

凝成一句话,这书就像是一本私人的神鬼怪谈,大谈妖精鬼怪、因果报应,常有精魅化作人形来勾引或者陷害书生,要么就是狐狸精占了人家屋子,乱扔砖石瓦砾侵扰人居……坚定的无神主义者应该是不怕被洗脑的。

不过篇幅小,二十四卷共计1208则(抱歉数儿算不清,我这版本加加减减怎么都是1202……),语言也不艰涩,基本很好理解,偶有几处让人捧腹,就是连续一段时间看它容易陷入“这是报应、这都是报应”的魔怔中去,可以看出作者对此道深信不疑。

以下谨摘几则故事备忘,简谈一下感受。(皆为个人手打,应无错字。)

卷四《滦阳消夏录》(四):

先太夫人外家曹氏,有媪能视鬼。外祖母归宁时,与论冥事。媪曰:“昨于某家见一鬼,可谓痴绝;然情状可怜,亦使人心脾凄动。鬼名某,住某村,家亦小康,死时年二十七八。初死百日后,妇邀我相伴。见其恒坐院中丁香树下,或闻妇哭声,或闻儿啼声,或闻兄嫂与妇诟谇声,虽阳气逼烁,不能近,然必侧耳窗外窃听,凄惨之色可掬。后见媒妁至妇房,愕然惊起,张手左右顾。后闻议不成,稍有喜色。既而媒妁再至,来往兄嫂与妇处,则奔走随之,皇皇如有失。送聘之日,坐树下,目直视妇房,泪涔涔如雨。自是妇每出入,辄随其后,眷恋之意更笃。嫁前一夕,妇整束奁具。复徘徊檐外,或倚柱泣,或俯首如有思;稍闻房内嗽声,辄从隙私窥,营营者彻夜。吾太息曰:‘痴鬼何必如是!’若弗闻也。娶者入,秉火前行。避立墙隅,仍翘首望妇。吾偕妇出,回顾,见其远远随至娶者家,为门慰所阻,稽颡哀乞,乃得入。入则匿墙隅,望妇行礼,凝立如醉状。妇入房,稍稍近窗,其状一如整束奁具时。至灭烛就寝,尚不去,为中霤神所驱,乃狼狈出。时吾以妇嘱归视儿,亦随之返。见其直入妇室,凡妇所坐处眠处,一一视到。俄闻儿索母啼,趋出环绕儿四周,以两手相握,作无可奈何状。俄嫂出,挞儿一掌。便顿足拊心,遥作切齿状。吾视之不忍,乃径归,不知其后何如也。后吾私为妇述,妇啮齿自悔。里有少寡议嫁者,闻是事,以死自誓曰:‘吾不忍使亡者作是状。’”嗟乎!君子义不负人,不以生死有异地;小人无往不负人,亦不以生死有异也。常人之情,则人在而情在,人亡而情亡耳。苟一念死者之情状,未尝不戚然感也。儒者见谄渎之求福,妖妄之滋惑,遂龂龂持无鬼之论,失先王神道设教之深心,徒使愚夫愚妇悍然一无所顾忌,尚不如此里妪之言,为动人生死之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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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老妇能看到鬼,给作者讲了这么个故事:

有一个鬼叫某某某,住在某村,家里也算小康,死的时候也才二十七八岁。

他死后一百天,他的妻子叫我去陪她,我就去了。就看见这个某某某坐在院子里的丁香树下,或是听到他妻子哭,或是听到他孩子哭,又或是听到兄嫂辱骂他妻子,虽然他畏惧阳气不能靠近,可他一定躲在窗外侧耳听着,面色凄楚。后来又看到有媒婆走进妻子的房里,某某某惊得一下子站起来,张皇无措。再后来听说亲事没有说成,脸上才稍有一点喜色。只是不久媒婆又来了,在兄嫂家和妻子处来回奔波,眼看大事不妙,某某某一直紧随那媒婆,可他毫无办法,似乎知道有一些事情必然会发生。

终于,妻子要再嫁了,送聘的那天,他又坐在院子里的丁香树下,双眼直视着妇人的房门,泪如雨下。

自从那起,只要妇人出入,他必紧随其后,不舍之情日甚一日。出嫁前那一晚,妇人整理嫁妆。某某某还在房檐下徘徊,或靠着柱子流泪,或低头若有所思。但凡听到房内有咳嗽声就忍不住从缝隙中窥视一眼,一整夜都如此。

我那时不禁叹道:“你何必这么痴情呢?”可他就像没有听到。

等到迎亲的人来了,前方有人手持火把开路,某某某只能躲在墙角,还要殷殷望着他的妻子。我送妇人到夫家,回头看时,发现他也远远地跟了来,只是被门神挡在门外,又是磕头又是哀求,这才被允许进来。进来了也还是藏在墙角,望着新妇行礼,恍似当年,痴痴站着浑然不觉。等到新妇进了洞房,他才稍稍靠近窗前,就像前一晚妇人整理嫁妆时,他徘徊在门外一样。烛火熄了,新人睡下了,他还不肯走,终于被中霤神赶了出去。

当时妇人曾嘱咐我回去看看她的孩子,也就跟着某某某一起出去了。只见他径直走进妇人的房间,凡是她先前坐过、睡过的地方,一一看过一遍。不一会儿听到孩子哭着喊娘亲,赶紧跑出来四处寻找,却又是两手交握无可奈何。又过了一会儿,嫂子出来打了孩子一巴掌,他心疼得顿足抓心,恨恨咬牙。我实在看不下去,直接回了家,也不知道他后来如何。


……

看到哭,不论这故事主旨是在劝诫寡妇改嫁还是其他。


卷五 《滦阳消夏录》(五):

膳夫杨義,粗知文字,随姚安公在滇时,忽梦二鬼持朱票来拘,标名曰杨义。義争曰:“我名杨義,不名杨义,尔定误拘。”二鬼皆曰:“乂字上尚有一点,是省笔義字。”義又争曰:“从未见義字如此写,当仍是乂字误滴一墨点。”二鬼不能强而去。同寝者闻其呓语,殊甚了了。俄姚安公终养归,義随至平彝,又梦二鬼持票来,乃明明楷书杨義字。義仍不服曰:“我已北归,当属直隶城隍。尔云南城隍,何得拘我?”喧诟良久。同寝者呼之乃醒,自云二鬼甚愤,似必不相舍。次日,行至滇南胜境坊下,果马蹶堕地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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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厨子叫杨義,只略懂几个大字。在云南的时候,有一天梦见两个鬼拿着红笔写的票子来抓他,上面写的是“杨义”。杨義就争辩说:“我叫杨義,不是杨义,你们一定找错人了。”两鬼说:“这个‘义’是‘乂’上面加一点,是‘義’的省笔字。”杨義又争辩道:“我从没见过这么写的,一定是‘乂’上面误滴了一个墨点。”这两个鬼嘴皮子上赢不了杨義,只能先走了。后来杨義回了平彝,又梦到两个鬼来抓他,票子上写的是楷书的“杨義”。杨義还不服气:“我已经回到北方了,这里属直隶城隍管辖。你们是云南城隍,有什么资格来抓我?”为此争吵了好一会儿。醒来后自己还念叨呢,这两个鬼火大了,一定不会放过他。第二天他来到云南南部的胜境坊,果然因为马撅了蹄子掉下来摔死了。


记这一段,就是想让更多人晓得,现在所谓的简体字、繁体字,不只是字面意义上那么简单的化繁为简,每个简体字也都有自己的家谱的。


卷十一 《槐西杂志》(一):

董曲江前辈言:乾隆丁卯乡试,寓济南一僧寺。梦至一处,见老树下破屋一间,欹斜欲圮。一女子靓妆坐户内,红愁绿惨,摧抑可怜。疑误入人内室,止不敢进。女子忽向之遥拜,泪涔涔沾衣袂,然终无一言。心悸而悟。越数夕,梦复然,女子颜色益戚,叩额至百馀。欲逼问之,倏又醒。疑不能明,以告同寓,亦莫解。一日,散步寺园,见庑下有故柩,已将朽。忽仰视其树,则宛然梦中所见也。询之寺僧,云是某官爱妾,寄停于是,约来迎取。至今数十年,寂无音问。又不敢移瘗,彷徨无计者久矣。曲江豁然心悟。故与历城令相善,乃醵金市地半亩,告于官而迁葬焉。用知亡人以入土为安,停搁非幽灵所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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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董曲江前辈说起,乾隆丁卯年他参加乡试,住在济南的一个寺庙里。晚上做梦梦到来至一个地方,看见一棵老树下面破屋一间,歪歪斜斜将要倒的样子。有一个女子化着美美的妆坐在门里,愁容满面,煞为可怜。他疑心不小心闯入人家院子,就站住了没进去。那女子却忽然遥遥向他拜了拜,泪盈盈哭了满脸,欲言又止的,什么都没说。

心头一动就醒了。过了几天又做了这个梦,女子面容更加凄凉,向他磕头不止,刚想问她有何事,很快又醒了。心头疑惑不解,就把这事儿告诉了同住在庙里的人,都没人能说上个所以然来。又一日,在园子里散步,看见一处走廊下有一个破旧的棺材,快要腐烂的样子。这时间再抬头看旁边那棵树,竟然和梦中见到的那棵树别无二致。董曲江就向寺里的僧人询问,得知是某位官员的爱妾,早年寄放在这里,约好要来移走的。只是至今几十年过去了,杳无音讯。僧人们不敢擅自移去他处埋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活着的时候千般好,死了,也就死了。 

卷十五 《姑妄听之》(一):(此篇略曲折)

太白诗曰:“徘徊映歌扇,似月云中见。相见不相亲,不如不相见。”此为冶游言也。人家夫妇有暌离阻隔,而日日相见者,则不知是何因果矣。郭石洲言:中州有李生者,娶妇旬余而母病,夫妇更番守侍,衣不解结者七八月。母殁后,谨守礼法,三载不内宿。后贫甚,同依外家。外家亦仅仅温饱,屋宇无多,扫一室留居。未匝月,外姑之弟远就馆,送母来依姊。无室可容,乃以母与女共一室,而李生别榻书斋,仅早晚同案食耳。阅两载,李生入京规进取,外舅亦携家就幕江西。后得信,云妇已卒。李生意气懊丧,益落拓不自存,仍附舟南下觅外舅。外舅已别易主人,随往他所。无所栖托,姑卖字糊口。一日,市中遇雄伟丈夫,取视其字曰:“君书大好。能一岁三四十金,为人书记乎?”李生喜出望外,即同登舟。烟水渺茫,不知何处。至家,供张亦甚盛。及观所属笔札,则绿林豪客也。无可如何,姑且依止。虑有后患,因诡易里籍姓名。主人性豪侈,声伎满前,不甚避客。每张乐,必召李生。偶见一姬,酷肖其妇,疑为鬼。姬亦时时目李生,似曾相识,然彼此不敢通一语。盖其外舅江行,适为此盗所劫,见妇有姿首,并掠以去。外舅以为大辱,急市薄槥,诡言女中伤死,伪为哭敛,载以归。妇惮死失身,已充盗后房,故于是相遇。然李生信妇已死,妇又不知李生改姓名,疑为貌似,故两相失。大抵三五日必一见,见惯亦不复相目矣。如是六七年,一日,主人呼李生曰:“吾事且败,君文士不必与此难。此黄金五十两,君可怀之,藏某处丛荻间,候兵退,速觅渔舟返、此地人皆识君,不虑其不相送也。”语讫,挥手使急去伏匿。未几,闻哄然格斗声。既而闻传呼曰:“盗已全队扬帆去,且籍其金帛妇女。”时已曛黑,火光中窥见诸乐伎皆披发肉袒,反接系颈,以鞭仗驱之行,此姬亦在内,惊怖战栗,使人心恻。明日,岛上无一人,痴立水次。良久,忽一人棹小舟呼曰:“某先生耶?大王故无恙,且送先生返。”行一日夜,至岸。惧遭物色,乃怀金北归。至则外舅已先返,仍住其家,货所携,渐丰裕。念夫妇至相爱,而结缡十载,始终无一月共枕席。今物力稍充,不忍终以薄槥葬,拟易佳木,且欲一睹其遗骨,亦夙昔之情。外舅力沮不能止,词穷吐实。急兼程至豫章,冀合乐昌之镜。则所俘乐伎分赏已久,不知流落何所矣。每回忆六七年中,咫尺千里,辄惘然如失。又回忆被俘时,缧绁鞭笞之状,不知以后摧折,更复若何,又辄肠断也。从此不娶,闻后竟为僧。戈芥舟前辈曰:“此事竟可作传奇,惜末无结束,与《桃花扇》相等。虽曲终不见,江上峰青,绵邈含情,正在烟波不尽,究未免增人怊怅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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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不相亲,不如不相见。

中州有一个姓李的后生,刚娶妻十几天,母亲就病了,夫妇俩轮番守侍在侧,衣不解带,如此长达七八个月。母亲去世后,两人也谨守礼法,三年不同榻。后来因为家贫,就一起搬去了妻子娘家居住。

丈人家也仅是温饱水平,房间不够,勉强打扫出一间屋子来住。可巧,不到一月,丈母娘的弟弟,也就是外舅要去远方谋生,把老娘送来姐姐处赡养。因为实在没有地方可住,就让李生的妻子和姥姥住在一间,而李生去住书房,每天也就是吃饭的时候才能与妻子近距离相处。

就这么过了两年,李生要去京城找活干,外舅也带着家眷去江西了。李生后来得了信,说是妻子死了。他为此大受打击,越发落拓难以生存,就坐了船南下去找外舅。结果外舅已经去了别处干活,早就不在江西住了。

无处栖身,李生只好靠给人写写字糊口。有一日在闹市中遇到一个壮汉,看了他的字说:“你写得很好。一年给你三四十两金子,给人抄抄写写,你干吗?”李生喜出望外,就和那人一起登船赴任了。

烟水渺茫,也不知道来到了什么地方。到了那儿,主人家排场也大,款待也丰盛。等到看了让他写的是什么,却才发现他们都是打家劫舍之徒。李生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也只好将就了。又担心日后会被连累,就隐姓埋名下来。

主人家生活奢靡,时常有歌舞表演,也不避讳人,总要叫上李生一起去看。偶然间他看见一个女子,与他的亡妻长得十分相像,疑心自己是不是见到了鬼。那女子也不时看李生一眼,两人都有似曾相识之感,只是彼此不敢说话。

原来真相是这样的,李生的外舅过江时被这家强盗所劫,看见妇人有姿色的就掳了去。外舅以此为奇耻大辱,赶紧随便买了口棺材,就谎称外甥女重伤不治死了,草草埋葬后,自己就跑了。

妇人怕死,只能委身强盗,所以才有后来的重逢。但是李生坚信妻子已死,妇人也不知道李生隐姓埋名,只以为是长得相像,所以两个人都误会了。差不多三五天就能碰到见到,时日一久也就不再互相查探了。

就这么过了六七年,一天,主人家叫李生过去,说:“东窗事发了,你是文人,不必趟这趟浑水。这里是黄金五十两,你且拿着,藏在某个草丛处,等兵退了,赶紧找船离开。这里的人都认识你,不用担心他们不会帮你。”说完就赶他快去藏好。

很快就听到打斗的声音。然后听到有人喊:“强盗都坐船跑了,这里还有大把的女人、金银呢!”那时天色已晚,火光中看见舞姬们个个披头散发、衣衫破烂,被反绑着驱赶着前进,妇人也在其间,又惊又惧尤为可怜。

第二天,岛上已经没人了,李生痴呆呆站在水边。良久,有个人驾着小船喊他:“是先生吗?我来送你回去。”走了一日一夜才到了对岸。李生已胆战心惊,就带着金子北上回家了。

到家的时候外舅已经先回去了,还住在那里,李生就用那笔金子做起了买卖,生活渐渐富裕起来。

念及夫妻恩爱,结婚十载却不曾共枕一月,现在他有了能力,便不忍心亡妻葬在一口薄棺里,就想着选好木料,也借此看看亡妻遗骨,也算偿了心愿了。

却不料外舅竭力阻挠,最后不得已吐露实情。

李生悔之晚矣。他日夜兼程赶回豫章,可兵士早就将女人们任意瓜分,不知流落何处。李生每每忆及七年中咫尺天涯,怅然若失。又想起妻子被俘虏时凄惨之状,还不晓得那之后又遭遇了怎样的折磨,不禁肝肠寸断。

自此之后,李生未再娶妻,据说后来出家做了和尚。


这一则可以作为《论书呆子谨守礼法之危害性》的重要论据。忽然想起至爱小言作家于晴大大某篇文里,爱写小说的女主擅长写的故事结局:出家当了和尚。



卷十七 《姑妄听之》(三):

人情狙诈,无过于京师。余常买罗小华墨十六铤,漆匣黯敝,真旧物也。试之,乃抟泥而染以黑色,其上白霜亦盦于湿地所生。又丁卯乡试,在小寓买烛,爇之不燃,乃泥质而幂以羊脂。又灯下有唱卖炉鸭者,从兄万周买之,乃尽食其肉而完其全骨,内傅以泥,外糊以纸,染为炙煿之色,涂以油,惟两掌头颈为真。又奴子赵平以二千钱买得皮靴,甚自喜。一日骤雨,著以出,徒跣而归。盖靿则乌油高丽纸揉作绉纹,底则糊粘败絮,缘之以布。其他作伪多类此,然犹小物也。有选人见对门少妇甚端丽,问之,乃其夫游幕,寄家于京师,与母同居。越数月,忽白纸糊门,合家号哭,则其夫讣音至矣。设位祭奠,诵经追荐,亦颇有吊者。既而渐鬻衣物,云乏食,且议嫁。选人因赘其家。又数月,突其夫生还,始知为误传凶问。夫怒甚,将讼官。母女哀吁,乃尽留其囊箧,驱选人出。越半载,选人在巡城御史处,见此妇对簿。则先归者乃妇所欢,合谋挟取选人财,后其夫真归而败也。黎丘之技,不愈出愈奇乎!又西城有一宅,约四五十楹,月租二十余金。有一人住半载余,恒先期纳租,因不过问。一日,忽闭门去,不告主人。主人往视,则纵横瓦砾,无复寸椽,惟前后临街屋仅在。盖是宅前后有门,居者于后门设木肆,贩鬻屋材,而阴拆宅内之梁柱门窗,间杂卖之。各居一巷,故人不能觉。累栋连甍,搬运无迹,尤神乎技矣。然是五六事,或以取贱值,或以取便易,因贪受饵,其咎亦不尽在人。钱文敏公曰:“与京师人作缘,斤斤自守,不入陷阱已幸矣。稍见便宜,必藏机械,神奸巨蠹,百怪千奇,岂有便宜到我辈。”诚哉是言也。


此则通俗易懂,有假墨、假烛、假烤鸭、假皮靴,甚至假寡妇、假房东,不独京师人情狙诈,不独现世人情狙诈。


另书里谈到的狐妖太多,基本不怎么美好,还有谈到屠夫因杀生而遭报应的事儿……敢情纪大烟袋只吃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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