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的酒店都是一样的,无论装饰的多么温馨。判断一个地方是否可以彻底放松,用的是嗅觉。家以外的地方,无论如何都无法让我放下警觉的防备心。进酒店习惯先把房间弄乱,电脑、杂物、衣服、化妆品全部从包里挖出来,制造仿佛熟悉的零乱。
我喜欢和动物混在一起。我更喜欢动物和我混在一起。我看它们,它们看风景。彼此不害怕,也不过分热情。蓝得天,白的云,透明的海水,一点点微风。想念8243公里外在家吃喝玩乐的皮皮。
我是中餐的严重中毒者。每次出远门,吃总是我最头痛的问题。我不爱吃任何风格的西餐,也不能容忍东南亚菜里的香料。澳洲多的是香港同胞,所以那里的中餐馆一律做的是广东菜。吃了三餐后,我的胃就开始自动缩小。从吃一碗饭的量,到喝杯茶就饱了。饿的时候,我就吃冰激凌。澳洲的冰激凌即使要的是小份的球,也是巨大的一个。三块五澳币一支,服务生会自动热情的在挖好的单球上再多加一勺冰激凌。每次我都要很努力才能勉强把一支全部吃完。说实话,味道并不见得有多么的可口,但是那么大一个看着就开心起来!
其实,在以前我是可以忍的。背包出门只要能吃饱,如何勉强都能咽下去。我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能忍了。也许,不知不觉中要忍的事情越来越多,终于在吃这件事上不愿再委屈自己。
热带雨林里长着许多奇怪的植物。漂亮的大多有毒,矮小的也有可能已经好几百岁。地盘就那么点,太阳也只有一个,大家都挖空心思的施展存活之道。有的拼命长高,有的攀附它树,有的扩大体积,有的索性寄生在强者身上最后吃掉宿主。强的要更强,弱的要懂得攀附。有能力的就自力更生,没能力的要懂得趋炎附势。否则,就是死。原来植物的世界也有人情世故、经济仕途啊!
去哪里都会不由自主的把镜头对着天空。做梦时,偶尔会获得飞的能力。然后就会向上再向上,想看看顶点会有什么。可是梦里越往上飞,就会变得越黑暗。然后,心里会越来越恐惧。一个人面对未知的黑暗,再大的好奇心也会消失。梦的经历每次都一样,向上、害怕、降落。天空之外会有什么?只有等到挣脱了肉身的束缚后,用自由的灵魂来触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