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声的讽刺传统》——29151121今晚副刊
(2015-11-21 02:5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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讽刺传统朴素哲学豆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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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声的讽刺传统
薛宝琨
统相声诞生于黑暗的旧社会。因此,讽刺是它的传统。其锋芒所向往往直指最高的封建统治者——皇帝。如《改行》描写在“国丧”期间,全国禁止娱乐活动,百姓一律服“断国孝”。艺人在此期间无法生活,以致连最出名的演员也不得不改行做小生意。作品中描写了号称“鼓界大王”的刘宝全卖粥的惨状,而著名的京剧老旦也不得不改行卖菜。艺人的遭遇是劳动人民痛苦生活的缩影,也曲折地控诉了统治阶级是如何践踏艺术的。
单口相声里有不少情节曲折、笑料横生的“大笑话”。它们多以娓娓的叙述,揭露了封建统治者尔虞我诈、贪婪虚妄、昏庸无能的本质。《连升三级》描写一个目不识丁的无赖,怎样在种种偶然际遇下成为皇帝宠儿的故事。《君臣斗》揭露了君臣之间的钩心斗角,形象地说明了仕途的升迁并无必然根据,往往只是皇帝的一句戏言。传统相声为了能在重压下生存,常常采取种种曲折迂回的手段。所谓“嬉笑怒骂,皆成文章”,有不少语言文字游戏的段子,貌似逗人一笑,实际却隐含讽刺的意喻。相传同光年间“相声鼻祖”朱绍文表演的《字象》就是借用汉字象形、谐音的特点,言此意彼,用“一字一象、一升一降”的方式,在文字游戏里暗讽官场腐败。这当是相声自觉地由单纯技艺朝向嘲讽社会生活的开端。
日伪统治时期民不聊生,一批像《混合面儿》《牙粉袋》一类的作品应运而生。《牙粉袋》讽刺“强化治安”下物价飞涨,演员以反面着笔的方法说面粉“落价”,只是口袋小了点儿:像牙粉袋似的。
相声除去对统治者深刻的批判,对污浊社会风气的论述也形象犀利。如带“论”字的作品就有《当论》、《赌论》、《小买卖论》等。《当论》揭露以实物为抵押的高利贷者,是怎样乘人之危不择手段地敲诈勒索。一件皮袄到了当铺往往被褒贬得一文不值。《赌论》讽刺变态的旧社会风气:赌场中阴暗的灯光、下流的叫骂,胜利者的发狂、失败者的诅咒、旁观者的幸灾乐祸,实为那个时代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写照。各种生意,无论是大是小,都以损人利己为目的。被称为江湖生意的《相面》以恐吓讹诈为能事。《上饭馆》里的伙计,明明看见饭菜里有苍蝇,宁可把它说成“大料”自己吞进肚,也要把顾客的钱骗到手。《卖布头》描写一个小贩为了吹嘘自己布头的质量,使用了拙劣的解数——声嘶力竭的叫喊、天花乱坠的语言,最后竟晕头转向连本儿也赔了进去,只落得个“赔本赚吆喝”。
传统相声对市井群落批评的同时,也揭示了其形成乖讹的社会和历史原因。这也奠定了相声反映生活、干预生活的现实主义传统。
诗的数词连用说趣
羊女氏
我们都知道数词,从很小就开始学习辨析数字。从一数到十,到百千万亿兆。古人和数字打交道远不及现代人,古人最多记一下家里几口人,有几只家禽家畜什么的。现代人就不一样了,每天都被数字包围着,手机电脑各种卡都是一串串的数字。在这些数字中痛苦并快乐着,快乐并忧愁着,忧愁有时再惊喜着。
汉字中的数字很有意思,最精确的数字是半字,百分之五十。“二”是数词汉字中等意字最多的,如双双对对的“双对”二字;还有两、俩;一而再,再而三的再,都是“二”的意思。由此及彼,在诗词中有许多数字,“一”的使用率最高。比如清代女诗人何佩玉,写过这样一首诗:“一花一柳一鱼矶,一抹斜阳一鸟飞。一山一水一禅寺,一林黄叶一僧归。”一首诗连用十个“一”字,有趣吧?后人也套用写了这样的“一”诗:“一花一柳一群虾,一抹斜阳一群鸭。一山一水一片绿,一地傻瓜黑压压。”
数词连用在诗中较为常见,凡是连用的数词一般是不定数。日常我们说话经常数词连用,如“马上就到,再等两三分钟”。邵康节诗中有“忺时更改三两字,醉后吟哦五七篇。”同时也有表示数目少,如李商隐的“如公之德世一二”,是仅有少见之意。再如白居易诗:“小树不禁攀折苦,乞君留取两三条,”是乞君留下一点不要折尽的意思。
数词的叠用又是另一种意义。杜牧《早雁》中“须知胡骑纷纷在,岂逐春风一一回。”句中“一一”在此是“一只一只”之意。“鸳鸯池上两两飞,凤凰楼下双双度”又是“两只两只”的意思。再如李白诗,“岸上谁家游冶郎,三三五五映垂杨,”其中“三三五五”是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儿的意思。
数词的连用有时又是两数相乘,“娉婷二八女,绝色难描画”,“二八”是二乘以八,指十六岁的少女。“三五明月满”是指农历十五日,“三五”作十五解时一般指月亮。而像“东窗绿玉树,定长三五枝”,此处则不能解为三五一十五枝,同“拣得如此四五枝”是一样的。汉字博大精深,诗词之美就蕴含在字词正确准确的使用上。多读一些古代诗词,汉字的使用就会越来越熟练而有韵味。
不想被改变
张亚凌
刚从乡下学校调进城里,稀里糊涂地我就成了那个班的班主任。校领导找我谈完话一回到办公室,同事们就开始给我描述那个班了:
正上课,猫会蹿到过道里;你正讲得起劲,手机会响起来,关键是铃声还很滑稽;你如果批评一个学生,全班同学都会起哄,发展成荒唐的批斗会……那个班的学生总在挑战你的想象极限——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
结论一句话:几个老师都撂了挑子,你初来乍到,一定会毁在那个班!
快上自习了,我走向那个传说中的“沙场”,心里没有恐惧倒满是迫切,想尽快看到那群孩子。
我从窗外向里看去——
书本像梭镖,在空中飞来飞去;你追我赶,将课桌撞得七扭八歪;女生的手直接搭在男生脖子上,像哥们儿般开心地聊着……教室后面却有个女生,拿着书在大声背诵。
我推门走了进去。他们注意到了我,声音小了下来,依旧叽叽喳喳。我直接走向后面背诵的女生,她看见了我,也停了下来。
“大家都在闹,只有你在大声背书,你是想用自己的行动改变大家?”我很直接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那个女生看着我,只是一笑,笑里是无法遮掩的无奈与苦涩。这时的教室才彻底安静下来,同学们都看着她。“有啥想法就说出来,大声。”我鼓励道。她咬了咬嘴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我没想改变谁,只是不想被这个环境改变。”
就是那一刻,我有种心疼的感觉,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坐回去。我扫视了一圈教室,我想,我那一刻的神情是复杂的,因为我鼻子发酸却强忍着。很多同学嬉皮笑脸或看热闹的神情没有了,多了份凝重,更多的同学则低下了头。
我走到讲台前。说,我是你们的新班主任,作为班主任,我很感谢这个女同学,她不愿意被改变的倔强和自爱给了我信心。接下来,我说了从别的老师那里听来的议论,我说我很伤心,因为我不想让别的老师那样评价我的学生——你们就是我的学生……说得我自己哽咽了。
两年后的事实是,我非但没有毁在那个班,我们还彼此成就!
馇豆腐
李新宇
青州火车站不在原来地方了。其实,新车站离我家更近,但从听到这个消息开始,我就若有所失。失掉了什么?好久才想明白:除了留在那里的一些记忆,如候车室夜半等车、站台上挥泪送别等,主要还是因为那里有馇豆腐。故乡的馇豆腐,最后一次是在那里吃的。
其实,在火车站吃馇豆腐,就那一次,唯一的一次。忘记是哪一年了,一个冬天的清晨,我走下火车,一出站就看到了卖馇豆腐的摊子。馇豆腐,那是我记忆中的美食,那时已经多年没吃过了,于是感觉如遇故人,赶紧走了过去。价钱很便宜:豆腐一元一碗,煎饼一元两张。小板凳上坐下来,要一碗豆腐、两张煎饼,很快饱餐一顿,身上暖暖的,心里也暖暖的。在记忆中,年轻的老板娘笑得美,说话好听,做事也让人舒心。因为是大冬天的早晨,我说要多放姜末。她没备姜末,只备了葱花和芫荽,却马上就拿出了姜,为我剁了姜末,放进锅里,重新为我盛了一碗。
“馇豆腐”这三个字连在一起,其实有两种意思:一种意思是由一个动词和一个名词构成,就像“煮面条”“炒白菜”;另一个意思却是单纯的名词,前面的动词成了修饰,就像“蒸包”或“拉面”,说明包子是蒸的而不是煎的,面是拉的而不是削的。“馇豆腐”也是这样。
馇豆腐的主要原料是大豆和干菜。大豆磨成豆浆,干菜则要榨、淘、攥、剁。不过,我的妻子试过,用市场上买来的豆浆馇豆腐效果不佳。原因是成品的豆浆太细,没有多少可“馇”之物。正宗的馇豆腐应该是用石磨将豆子磨成豆糊,不过滤,带渣一起馇。有时豆子磨得粗,其中还有点豆瓣,馇出来的豆腐更有味道。
对庄稼人来说,干菜一般是不会缺的。萝卜、蔓菁,割下来的缨子往墙头上一扔,即将下雪的时候收起来——的确需要即将下雪之际,因为如果好天气,它可能干燥得一拿就碎,而在即将下雪的时候,或大雾弥漫的早晨,有点潮湿,它就不会碎掉了;收起之后捆好,整齐地码放在棚子里,可以用到来年。
关于馇豆腐,除了用干菜之外,也可以用鲜菜,白菜、菠菜,都可用。还有一种东西放进去也极好,那就是秋末冬初的小地瓜。地瓜干已晒完,用不上的那些小地瓜堆在院子里,外皮不再鲜亮,甚至有点干瘪。这种地瓜不好看,却好吃,尤其是放进豆腐锅里,和着豆腐汤吃,有一种特别的香甜。
在我的记忆里,好吃的还是豆腐汤。做好之后,放一点盐,放一点葱花、芫荽和姜末,盖上锅盖焖一焖,一掀锅满院飘香。盛进碗里,把煎饼往里一泡,真是难得的美食。
朴素
简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