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的路她们能走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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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党美丽是在她丈夫出车祸以后,这已经是5、6年前的事了。丈夫在时,她就希望能到农家女学校学习,丈夫怕她上当,没有同意。丈夫不在了,她给我写信,表达了这个愿望。就这样她把女儿交给母亲看管,自己成了美容美发班的学员。两个月后,在罗校长推荐下她到了上海,先做美容,后做足疗,一个月能挣3000多,她高兴的像只快乐的小鸟,为报答学校,还捐了1000元助学金。之后,她自费8000元到北京学习瑜伽,希望自己在职业发展上迈上一个台阶。但是后来的路开始不顺,年初在上海见到她时,她有点“走投无路”,我劝她回陕西老家找出路,这样一方面可以照顾已到了青春期的女儿,一方面也要解决一下婚姻大事。春节时,我接到她的电话,说已回老家,但各方面很不习惯,她还打算出来,可又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很是痛苦和无奈。我给她发邮件,告诉她我现在有些迷茫,不知道把她们带到城市是对是错。她回复说:“谢老师,在外这些年,我最牵挂和感谢的人应该是您,假若没有您,没有农家女杂志,我不知道自己会是怎样一种人生;也许,会永远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从来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我想,那才是我的悲哀;是您,赋予我新的生命,让我见识了井底以外的大千世界;您不用怀疑您所做的是对是错,是错的话,您就不会是农家女文化发展中心的创始人,只是,社会在进步,人的思维,意识也在不断的进步,错的是,我们的思想跟不上社会潮流的变化;我有好些按摩行业的朋友,她们不想结婚,只想有一个自己的空间,自己的孩子就够了,她们感觉结婚太累。”她的话都我是个安慰。她今后的路还很长,我只好默默的祝福。
那天,约了几个朋友爬香山,中午在“西贝莜面”吃饭聊天,其实是为了谈农家女如何推进“社会企业”的事儿。听我们总在说“农家女”,一个服务生小伙子憋不住了,他说:“你们说的是农家女学校吗?”我高兴的点头,他更加兴奋:“我女朋友就是农家女学校毕业的”。我说,她也在这里工作吗?快叫她来。一会工夫,甘肃姑娘小苏来到我的面前。她叫我谢老师,说认识我,听我讲过课,在这种场合见面,我们都感到亲切。原来她接受的幼师培训,也在一个个体幼儿园工作过一段时间,但是因为幼儿园出了点事,一起去四个小姐妹都离开了。经人介绍,她们来到饭馆,一个月能挣1000多元,她感到知足。男朋友是到这里认识的,是个领班,一看就知道是个可信赖的人。小伙子说,他母亲也在北京做家政,那家人对她很不错,每月能挣一千七八百元,而且跟着雇主哪儿都去,还坐过飞机,出过国,。他们一家能在北京团聚,而且都能找到不错的工作,并对未来都充满期待,令同事们羡慕。我由衷为自己的学生高兴,小苏说,如果没有农家女学校,我在老家会是另一种生活,也许已经结婚生子,我就不会有今天。我鼓励他们好好干,好好学本领,或许将来农家女新开创的事业会需要他们大显身手。
朱小莉,四川彭州人。地震把家里的房子震塌了,不过,让她心痛的不是震塌的房子,而是丈夫的移情别恋和家庭暴力。在她委曲求全希望拯救家庭未果之后,她选择了离婚。地震后她参加了成都妇联组织的家政工培训,之后,她毅然决然带着9岁的女儿到北京做起了家政。她是《农家女》的老读者,在地震前她就给我来过信,我也和她多次通话,本以为地震会把他丈夫对家庭的责任心震回一点,但是,没想到人家已经死心塌地。小莉说,也许因为她生的是女儿(四川执行一孩政策)。那天见面后,小莉留给我一个日记本,记录了她离婚前后的心路历程,我看了很感动。尤其在离婚选择孩子的时候,她娘家都反对她带着个“累赘”,可她在日记中写道:“我知道选择了女儿就是选择了困难和艰辛,但同时我也选择了责任和快乐。”多么伟大的母亲,我为她骄傲,征得她同意,我已让《农家女》编发部分她的日记发表。现在,女儿在大兴打工子弟学校上学,她在海淀一个不大的家政公司做了店长,她说,让她高兴的不是自己的勇气,而是女儿,女儿来北京之后变得阳光了,快乐了,因为在家的时候,经常在父母的争吵中生活,女儿变得自卑、自闭。我不敢为她们的今后规划什么,因为除了再找个好男人成个家有个归宿外,我给不了她们更好的建议。可我想,这么好的娘俩,幸福不应该离她们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