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是孩子们的节日,当然同样也是流动儿童和留守儿童们的节日。
清河安宁庄,北京城乡交界处,是个外来人口集中的地方,安宁庄打工子弟学校在那里应运而生。商校长说这个学校已经办了6年,打工妹之家是去年将项目点选在这里。昨天我被邀请参加他们庆祝六一儿童节的活动。
按照短信上提供的路线,车子开到离学校只有几步之遥也没找到校门口在哪里,因为那里已经被拆的面目全非一片狼藉,到处是碎砖乱瓦。有四五百人的学校像艘飘摇不定的小舟,不知会在哪里沉浮。
当然,六一活动仍然是快乐的,孩子们不用去管那些他们根本管不了的事情,他们只关心费了好大劲儿赶排的节目什么时候能轮上自己表演。但天公不作美,雨中的演出被迫停了,可孩子们都没走的意思,他们要等雨停了再继续。
商校长是个仪表堂堂的年轻人,说是来自新疆,父母可能是当年的支边青年。没有机会了解他为什么选择办这所学校,只是利用躲雨的时,听他介绍了他对打工子弟学校存在的理由和今后出路的一些想法。当然,被工地包围的学校什么时候拆,是谁都回避不了的问题。他说他不反对将打工子弟纳入公立学校,让所有孩子都享有义务教育,但是他又比别人更知道这里的重重困难。他一口气讲了一大串打工子弟与城市孩子不平等的现实,来自方方面面的歧视会让孩子们身心健康受到影响,他们可能会宁可选择辍学和留守。他说,他希望这是一个过程,让打工子弟学校自然而然消亡,如果没有这个过程,以任何理由的强迫“关停并转”都会得出事与愿违的结果。
回来的路上看到新建的楼房一座一座的拔地而起,楼盖的越多,打工子弟越没有地方上学,这不能不让人发出质疑:现代化、城市化到底为了什么?是为了让有钱的人住的房子越来越大越来越豪华?还是让盖房子的人也能住上自己的房子,让他们的孩子也能受到好的教育?问题一说就沉重了,还是看看孩子们的笑脸吧,这可是中国妇女报的大牌记者徐建军照的。
谁说她们不是祖国的花朵,同样的童年,同样灿烂的笑脸,比起城里的孩子她们表情中是不是多了一份成熟?
在雨中孩子们坚持一丝不苟把节目演完。
商校长是不是有点鹤立鸡群?听说他现在还是个单身汉,这样的小伙怎么会没人爱呢?今年加入我们打工妹之家的皮小明律师躲在后面露了半个脸,相识20多年了,你就是露一只眼睛我都能认出你。皮老师,我希望你还是从幕后走出来吧。
被碎石乱瓦和垃圾包围的安宁庄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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