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吉祥文化彰显的农耕文明
(2023-12-04 08:4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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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
中国吉祥文化彰显的农耕文明
在中国,吉祥符号、图案似乎很不起眼,但却无处不在,无人不用。吉祥对于中国人而言,就像水之于鱼,天空之于鸟,空气之于人。似乎没有人说得清,中国的吉祥文化产生于何时,源自哪里,惟一可以肯定的是,当人有了追求幸福、美好、平安的愿望时,它们便被创造出来。而且是通过各种手段和形式,遍及生活的各个方面。因此了解了吉祥文化,也就了解了中国文化、中国人很重要的一面。
在漫长的农耕时代,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以农业为中心的文化体系,其中包括了各地的民俗事项和民俗活动。譬如说男耕女织的定式是带有制度性质的,妇女的所谓女红(女功)是当作三从四德的一德而成为规范。因此,女孩儿从很小的时候就要学做针线,纺线织布,缝纫绣花。
吉祥文化的形成,是长期文化积淀的结果,也是约定俗成的结果。它反映了一个民族文化发展的轨迹,也体现出一个民族文化心理特点,更是这个民族政治经济和民风民俗的载体。通过这个载体可以考察出其民族文化的来龙去脉,开掘民族文化的根源。
吉祥这一观念在中华文明的历史长河中可谓源远流长,是中国人生存于大地之间的终极目标。中华民族是一个追求美的民族,更是一个追求吉祥的民族。在中国人的观念中,美与吉祥是相通的,而吉祥的寓意在人们的心目中要比美更深更广更高。福星吉祥文化也正是希望将中华吉祥文化广泛传播,将美好的祝福遍洒神州。
自人类脱离了蒙昧时代起,即产生了“吉祥”这个观念。而对严酷的自然环境,凶猛的洪水野兽,变化莫测的大自然:面对同类伤痛流血死亡的惨状,原始初民在混沌之中感到无力与茫然的同时,又似乎隐隐觉得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的不可思议那么的神秘,充满了“灵异”。“万物有灵的观念使人们在生存和生活的过程中,从崇拜灵异的力量,顺从于神灵的威力到求助于它,形成祈求吉祥,以利生存的心理机制,这种心理机制也成为文化心性的一部分。纵观那时期的岩画洞窟壁画的内容,主要表现的是:单个的或成群的小动物、捕猎的场面、巫术活动、太阳、火、生殖图像等;装饰与色彩的观念己初现萌芽,如山顶洞人精巧的装饰品以及在尸体旁撒矿物质红粉等。虽有原始巫术的观念成分,但更多地凸显出早期人类对于能够存活于天地间,并得以繁衍子嗣而祈福于神灵、祈福于上苍的吉祥寓意。从此,这种观念便与巫术、宗教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并成为巫术与宗教的主要职能。
“吉祥”本意为美好的预兆,《说文》是这样解释的:“吉,善也。祥,福也。从一羊声,一云善。”,《庄子·人世间》成玄英,疏:“吉者,福善之事。祥者,嘉庆之征。”中国古代关于“吉祥”一词的记载、释义及应用比比皆是,不胜枚举。但将“吉祥”看作是对未来的希望与祝福则完全一致,具有浓厚的理想主义色彩。
在上古时代,这种理想足建立在巫术与宗教的基础之上,与原始的卜筮活动有着直接关系。卜筮主要是占问吉凶的活动,卜用甲骨上常记有“吉”、“大吉”之类的卜辞或灵验记录。古以祭祀为“吉事”,祭祀之礼为“吉礼”;祭祀用的青铜器皿称为“青金”;又称男子为“吉王”;帝王卜居之地为“吉土”、好日子为“吉日”、“吉月。
象征吉祥的事物便是“吉物”,中国传统的吉祥之物繁多,如、鱼、龟、鹤、鹿、象、龙、风等吉祥动物;松、竹、梅、桂、石榴,合欢、茱萸等吉祥植物;还有如意、银锭、犀角、方胜、礼器等吉祥器物。在装饰艺术领域中出现的“吉祥图案”是诸多表现形式中最为纷繁、多变且数量最大的。吉祥图案的起源与远古先民观物取象的观察方式,以及在卜筮活动中查看纹象的行为有直接的关系。
彩陶收藏中那些“有意味的纹样”已包含了一种广义的“吉祥”寓意在内,如、双鱼、飞鸟、火纹、日纹、网纹、蛙纹、字纹等。在三代青铜器装饰中,占祥主题使礼制规范下的装饰开始呈现出世俗的生活形式。如两两相对,处于欢愉雀跃中的凤鸟纹、鱼纹等,都蕴含着吉祥的生命,展示着“意吉图祥”的面貌。
汉代是吉祥图案发展的集成时期,也足从整体装饰风格上挣脱三代“天命神学”的严谨规范,进入世俗化的一个转变时期。秦汉之际,五行、黄老是哲学主流,羽化、升仙足终极追求。谶纬作为社会思潮成为汉代神学、经学的主要成分,提出“天人感应”以至“天人合一”。
在这种哲学思想和社会思潮的影响下,追求长寿富贵、升仙厚葬成为风尚;在文学、艺术领域,其想象力之丰富、之怪异,此后历代无有出其右者。如:四灵(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伏羲、女娲、阳乌、蟾蜍,等等。以及《山海经》中多得无法计数的神怪;吉语祥句也大量充斥在瓦当、织物上,如:手工精制的“长宜子孙”、“大吉羊”、“大吉鱼”、“长乐未央、千秋万事昌”、“千秋万岁与地毋极”、“延寿长久”,“万事如意、延年益寿”等等;此后“吉祥”一直成为中国图案艺术的主题。
用吉祥寓意作成象征性的图案是从两宋开始兴起的,唐代取《太子莲花经》意创太子玩莲花图案,使从六朝以来流行的莲花化佛图案发展成为莲枝缠绕胖娃娃的图案。至宋完全失去了莲花经的本意,取莲与连谐音而创成连生贵子吉祥图案。
13世纪以来,我国织绣和其他工艺品都习惯于用谐音和隐喻手法表现某种吉祥的含义。至明清在市民思潮和统治者的鼓动下“事必求吉祥”,图案装饰也力求样样如意、个个吉祥,“吉祥主题”几乎成为装饰艺术的唯一内容与形式,如宫廷建筑、民居、日用器物、窗花剪纸,地毯壁饰、染织刺绣、木版年画等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作为吉祥图案构思的基础,其具体手法不外以下几种:
运用图文谐音的形式构成图案。如传统手工艺品“(莲)连生贵子”、“喜上(梅)眉梢”等。
利用各种具有象征意义的动物或植物分别构成会意图案。如雕刻的“榴开百子”、“鹤鹿同春”、“龙凤呈祥”等。
联合几种植物、动物的音、意共同组成吉祥图案。如幸运符“岁岁平安”(岁一麦穗、平—花瓶、安—鹌鹑);“富贵耄耋”(富贵一牡丹,耄一猫、耋一蝴蝶)。
用若干具有象征性的动植物、神仙、器物组合在一起组成吉祥图案。如开光“八仙庆寿”、“琛宝”(即杂宝图案)、“八吉祥”,“岁寒三友”(松、竹、梅)。
利用吉祥字的篆体组成图案。如“万寿福喜”等。吉祥图案的主题,不仅表明了人们对于未来的希望和祈求,既是理想性的、也是现实性的。它以寓意的方式,表征着人们为改变生存环境所付出的艰苦努力和坚强不屈的伟人意志,是理想性与浪漫性的统一。它将远离现实的东西,通过艺术的形式还原为具体的“真实”,以即将获取的“吉祥”,来肯定现世生存的努力,进而鼓舞人们生活的斗志。因而,可以说这种对于美好未来的“企盼”正是现实牛活巾“奋斗不息,乐观豁达”的灵魂与根基。
一幅吉祥图案就是一句话,一句好听的话,人们爱听的话。在吉祥图案上看到的是形象,心中感受到的除了形象之外还有语言,所以我说这种图案是会说话的艺术。也就是说除了形象美、形式美之外,还有一种寓意美、比喻美、语言美,这就是中国吉祥图案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