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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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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那天边的云朵

(2022-09-17 08: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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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原创

落日余晖 那天边的云朵

 

四月,江南,落日余晖,纾缓散漫。远方林丛正逐渐收拢荫翳。暮色,噗簌簌,从山巅丝绸般滑落。落地时碰疼了我的目光,恰似丝弦的触须,挠痒四月的耳朵。

依着虬枝撩人的岸柳,不禁想起年少时见过的羞赧的颜色,也似这远天的余晖,先淡红,赤金,赭红,最后呈现玫瑰红的落寞。记得初见之时,也是四月。鸟儿在轻移的梢尖喁语,堇菜谦卑地打了个寒噤,憋闷在土壤里一个冬季的虫儿,正想象慢行的晚云是如何缭绕,是如何坠落。

天边那羊毛卷的云朵正注视着这片悲悯的土地。一片羽毛,一滴雨水,一盏单薄的油灯,所有渺小的日渐远离的释怀,都让我情不自已。我看着这哀伤的落日,正裹挟着行将消失的暮色,坠入尘埃的深度里,然后等候暗黑铺天盖地。

黄昏的天空,不必多言,自然是比平日的蓝天白云要多了几分姿色;黄昏的天空,倒像是积攒了无限万丈光芒给蓝天白云化上了浓妆;黄昏的天空,与其说是一日将流逝倒不如说是一日之中最美之时。晚霞伴红云,落日余晖下,观此美景,自然心中多了几分惬意。

黄昏,毋庸置疑,大多人始终觉得黄昏是一日中最能涂抹伤感之时,大概是因为美好的一天即将逝去。在我看来,黄昏是一道窗,一丝丝清凉透过窗来,耳边的喧嚣随着这丝微风划走了,眼前多了一丝宁静祥和。

弥望天际,那落霞红云还在不远的天边挂着。此时红日仿佛变成了一盏将灭的灯火,褪去了白日里刺眼的光芒,只留下微微带有热光的余晖,用这仅存的光芒在指引着回家的路。

黄昏的天空,是一扇窗,带我回到童年乡间。黄昏的云,是母亲温柔的怀抱,给我无尽的关怀。黄昏的红日,是一盏灯烛之火,照亮我回家的道路。黄昏的黄昏,倒不如说是一份等待,在等待着黑夜后的天明,是家中母亲等待着未归游子回家。

宁静致远,看着前方的美景,让人直想在这里休憩灵魂,做一个听命于自然和信仰的懒人。写这世界的阳光,写梦中的向往,写这遮风挡雨的木房。选一个地方,建一栋自己喜欢的木屋,按照自己喜欢的风格做家装。在自己的世界里,留一扇窗,得一缕阳光。

喜欢木屋,尤喜欢建在树上的木屋,感觉像神话故事里面的仙人居住的地方一样。这是曾经的梦想,现实是我完不成我想要的模样。但是我可以选择建一栋木屋,可以不在树上,只要是我喜欢的模样。

喜欢住木屋,这种自然宁静的感觉。在乡间建一座木屋,一家人或三五好友一起在蓝天白云下,在碧水青田旁,一壶茶,一缕阳光。在最美的季节偷几日时光,享受生活的自然宁静。

一片片蔚蓝的云朵随着向晚的微风飘走,一缕缕经落日渲染的轻纱拂上了天空。几只归巢的鸟儿轻啼几声掠过天际,打破了傍晚的寂静。几缕红光透过云儿,将雪白的栀子花染成了红色,像一只只艳红的火蝴蝶。白云悠悠地在落日的洗礼下散步,享受这美景。落日的光变得那样柔和,那样轻盈,比仙女更美丽,比星光更醉人。任何人只需凝视着此时的天幕,便会对这美景留恋打动。

落日的余晖悄悄地攀上窗棂,将柔柔的光洒在树木的绿叶上。在那翠绿的叶片上,光儿在顽皮地打着转儿。湖水波光粼粼,一层层的波浪将这落日的光辉送向远方。这景象,岂止是醉人二字便可概括的?再看那在树上抚琴的知了,也染上了一层殷红如血的颜色。天地之间,红色充斥着每个角落,只有几片灰色不起眼的阴暗,但也丝毫不影响落日的美丽。

慢慢地,缓缓地,红色褪去了光泽。太阳留恋遗憾地轻轻落下。天边的霞光打了几个转儿,注视着大地。过了一会儿,霞光也是慢慢地,极不情愿地随着太阳离开了。艳丽的红光慢慢消失,一块夜皇后精心织出的神秘的黑丝绒幕布从天际缓缓垂下。

傍晚过去了。夜,降临了。随着太阳缓缓向西边滑落,天边渐渐泛起红晕,大片大片地,染红了天际。望向天边,再躁动的心也会即刻安静下来。同样被染红了的片片云霞,透着一种神秘。喜欢黄昏里散步,没有烦恼,那烦恼好像一股脑被抛在了身后。被黄昏下的余晖笼罩着是一种巨大的幸福,让人内心变得异常静谧。远处染红了的半边天透着一种神秘,让人充满了好奇,一动不动盯着远方,感觉好像在天际的那边还有更大的广阔天空,有更美的风景。让人不觉感叹造物的神奇,感叹大自然创造出如此美妙、如此完美的景象。

常常设想如果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刻,那该多么美妙啊。散步在洒满余晖的小路,微风轻轻拂过树叶,拂过地上的小草,树叶随风抖动,发出哗哗像小溪流水的声音,小草在微风的吹动下左右晃动。余晖照得树叶、草儿也金灿灿,闪着光。

多想捧一片余晖在手里,他那么平和、安静、善良、内敛,让人感到舒服,感到温暖。让黄昏的阳光笼罩着,就好像被温暖包围了一样,好像是母亲的手在抚摸着孩子的头,让人很贴心,很温暖。

尤其在夏日,黄昏时候既没有白日阳光的炙热,亦没有夜晚的凄清。落日余晖好像是在田野里撒欢玩耍的小孩子,你追我赶,那笑声回荡在旷野中,多么爽朗,多么纯真,多么开心。又像草原上吃饱了草后撒欢的羊群,欢快地向家里跑,边跑边“咩咩咩”地叫着,清脆的叫声响彻整个草原的上空。这时候是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候。缕缕微风吹过,让人心旷神怡,有种像云像雾又像风的感觉。

一抹暖阳,斜织出这缤纷万物,一束余晖,诠释着生命的凋零,稍纵即逝,却印下了最后的美丽,那落日余光惨淡,却也极为凝重地为生命添上了最后绚烂的一笔。

落日终是落日,倚在窗前,虔诚地为那摸斜阳举行了一个送别仪式。生命不是虚空,它像厚重的大地一样真实的存在着,所以,在执着的时候执着,沉迷的时候沉迷,清醒的时候清醒。

你伴我度过的那些复杂多变的岁月,永远地留在了时光的影子里,时刻提醒着我,时光不再翻版,你告诉我:生命的过程注定是由激越到安详,由绚丽到平淡,一切情绪上的激荡终会过去,一切色彩与喧哗终会消隐。如果你热爱生命,你不应该怕去体味,因为那也是温暖。

假若到了这一天,你仍会把最美的姿态展示给世人,犹如那飘坠的红枫一样翩然落地,仍带着那份清高淡雅,就那样,静静地消隐。而如今,芦花飞白,枫林染赤,你,落日余晖,在生命中最美的那黄昏时刻,你消匿在地平线后,却吟唱出生命真实的凯歌,确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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