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思嘉与卫希礼:人为什么总爱上自己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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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思嘉与卫希礼:人为什么总爱上自己的幻觉?
小说《飘》里的郝思嘉最后终于意识到:“我所爱的那件东西是我自己创造出来的,世界上并没有那件东西。我自己做了一套美丽的衣服,就对它爱起来了。当初卫希礼骑着一匹马儿来——他那么英俊,跟现在完全不同,我就把那衣服套他身上了,也不管他是否合适,而且我也不肯看清楚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我一直爱着那套漂亮的衣服——而根本不是他本人。”
郝思嘉,这个美得让所有男孩子都发了狂的南方美人儿,几乎全佐治亚州的男孩子都随她挑选,性格像她那来自爱尔兰的父亲一般豪放,和她父亲一样,非常崇拜她出身贵族的母亲。
可她却偏偏想嫁给卫希礼,尽管她父亲对她说过他不适合她,郝思嘉却听不进去,她知道她美,她可爱,她翘起一根小小的指头便足以让所有的男孩子为她赴汤蹈火,卫希礼怎么可能是例外?
她喜欢他身上的贵族气质,像母亲一样高贵典雅。而且长相又是那么好看,他的马术全州第一,却喜欢谈欧洲、书本、诗歌、音乐和油画,那些她听不懂的东西,可她就是偏偏喜欢听他讲。
她还记得那天,他骑着马从林荫道上远远而来,灰色棉布上衣,闪亮的马靴,一见她就立即把帽子拿在手上,站在那里望着她。那双朦胧的灰色大眼睛里盛满笑意,金黄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烁,像一顶灿烂的王冠。
那时,他温和地说对她:“思嘉,你都长大了。”然后轻轻地走上台阶,吻了吻她的手。那声音,让她永不忘,那怦然心动的感觉,像音乐一样响亮。
她就那样痴痴的,凝望他,从此爱上。
美景和美人一样,总是让人一下子便爱上。那天的阳光真好,让你有了一种幻觉,以为,你真的爱上。
但是卫希礼的家族,一向是表亲通婚,他要娶的,是表妹媚兰。
可是郝思嘉一丁点儿也不信,她那么美,美得所向无敌,她以为他只是不知道自己爱着他。她打定主意要在宴会上大放异彩,让即将宣布和媚兰订婚的卫希礼倾倒,跟自己私奔。
她向他表白,卫希礼维持着他一向的绅士风度,可他心底没有这种想法,他跟郝思嘉说同类人结婚才会幸福,媚兰才是跟他一样的人:“她是像我的,是我的血统的一部分,我们互相了解……除非两个人彼此相像,否则结过婚绝不可能有安稳日子。”
她不甘心就这样失败,哭泣、愤怒,打了他一耳光,然后摔烂一只磁瓶,愤而抢走别人的男友,嫁给了媚兰的哥哥查理,还要好胜地赶在卫希礼的婚礼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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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思嘉与卫希礼:人为什么总爱上自己的幻觉?
可是刚结婚,为期四年的南北战争就开始了,男人们都奔赴战场。空有豪情英雄梦的查理,战场都没来得及上,就死于肺炎。
那本来就是一个滑稽的插曲,在或不在,她爱的依然是卫希礼。
她以相互照应为由,搬去和媚兰同住,乘媚兰不在家,偷看卫希礼写给媚兰的信,她想知道,他是不是如他口中所说的只有媚兰最适合他,她想知道他究竟爱不爱她。
当她看到那些信时开始嘲笑,他写得多么蠢,“要是我的丈夫也给我写这篇废话,看我不骂他一顿才怪!真的,连查理的信都比这个强。”
她的无知,曾让查理震惊,让旁观者卫希礼对察理投来同情的目光。卫希礼说过她没有思想,她和卫希礼,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两路人。
她完全不懂卫希礼与媚兰的精神交流,那些话,于她,全是废话,她看得几乎要打哈欠睡着了。根本没有谈情说爱,互诉相思。
卫希礼打一开始,便不看好南方在战争中的实力,强势吞并弱势是历史的必然规律,他对这场战争并没有热情,他也没有打算保护南方奴隶制,他们甚至从最初与北方完全对立到最后渐渐和北方合作。面对着新旧时代的交替,一种生活方式和另一种生活方式的冲突,他内心充满了痛苦。
这些,他讲给媚兰听,他知道她能懂,虚弱瘦小的她能将他的痛苦消融,他说过,媚兰是能抚慰他的一个最温柔的梦。
郝思嘉却完全不懂他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反而觉得二个书呆子,她嘲笑媚兰蠢,认为卫希礼爱的依然是自己,与媚兰只不过是谈得来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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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思嘉与卫希礼:人为什么总爱上自己的幻觉?
她不想也不能懂得卫希礼,她以为他和其他男人一样,只要“把酒窝抿得深一点,浓黑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似的眨个不停”,就能牢牢吸引。
她压根就没想过去和一个人沟通,也不打算这样做。她一直在迷雾中,看不清方向,爱着自己的幻觉,执着自己的痴迷。也不管适合与否,不管众叛亲离,以为那天雷地火的炙热,必是人间最美的传奇,哪怕,真相就在眼前,事实证明他不是你幻觉中的那个他。
郝思嘉执着而茫然地深爱着卫希礼,她向往卫希礼那充满忧郁的眼睛,低沉而优雅的声调,和那穿越时空望着往日宁静岁月与不可知未来的眼神。
他在她眼里是那么遥不可及,完美无敌,以至于完全无视身边的白瑞德对她的深爱。她的心,始终坚定地追随着阿希礼---她那个遥远又完美的梦。
有那么一瞬间,卫希礼被她勃勃生机所吸引,但随即便清醒过来。
她却一定要看到胜利,最后媚兰难产死去,一切似乎都变得有可能时,她才发现,她心中完美的卫希礼原来是如此的懦弱逃避现实。
梦总是有醒的一天,可一切为时已晚,白瑞德走了,她一直身处其中而不知的幸福离她而去。她发现这么多年以来,自己爱上的,不过是一个美丽的幻觉,一个认真的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