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已经很晚了,我从校长室出来。
一个男孩子轻声地叫住了我,说已经等我很久。
他说上周由于疏忽,把走廊里悬挂着的“非常出口”的标志给弄碎了。他说已经与政教主任承认了错误,政教主任作出“缴一百元钱,照价赔偿”的决定。我说,这个决定没有错,很正常,我知道。孩子快步追上我,面对着我恳切地说:“校长,能不能饶我这次,别告诉我妈妈,我不想让她知道。”我说:“那钱怎么办啊?”,孩子怯懦地说:“校长,我自己慢慢地攒,我一定能还!”。
望着恳切、怯懦但又表现得如此坚定的孩子,我改变了决定。我说:“这样,我们做个约定,你现在可以不还,我可以延期到你走上社会,当你参加工作发第一个月工资后,你把这一百元钱送回母校,再做赔偿,你看可以吗?”。孩子愕然,随后欣然地点点头,向我深深地鞠了一躬,扭头跑开。我大声喊他:“明天不要忘了到政教处签字据!”。孩子转过头来,大声喊道:“谢谢校长,我一定照办!”
我或许看不到十几年后这个孩子是否能把钱送来,倘若他真的送不来这个赔偿,我也不后悔,因为,我给他留下了希望与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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