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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送你到最远
(2007-06-20 08:48:23)转载:文/清风
A
附近一个清澈的湖，湖边的小路因为两旁高大的梧桐树变成了一个远离都市喧嚣的“桃源之地”。小路两旁的梧桐树栽种得非常整齐，但正如所的有寂静都奔向一声呐喊，所有的乐思都等待一声不和谐那样，这儿也存在不规则不整齐的一点。一棵粗壮的梧桐树旁长了一棵年轻的樟树，因为距离特别近，经过几年的生长，两棵树的部分树冠已经重叠在一起了。在一个没有风的夜晚，叶子们都已睡去，一只蜘蛛爬上梧桐树，在我们主角之间结一张美丽的网。第二天早晨，梧桐叶睁开睡眼，发现自已被蜘蛛网与一片陌生的樟树叶紧紧地粘连在一起。对面的樟树叶很年轻，绿色的叶子散发出生命的气息。他不得不承认因为她的出现，自已的心明显加速了。
B
“你好呀，巨大的梧桐叶，”她向眼前这片手掌状的叶子打着招呼。他很有风度地弯弯腰。“这网太结实了，与其一起发呆，不如陪我聊天吧！”梧桐叶欣然答应了，他心里很紧张，看着他和她之间这张错宗复杂的网，他心里发怵。“喂——，”樟树叶贴在他耳边大声说“在和一位小姐聊天，走神可不是一个绅士应该做的哟！”梧桐叶吓了一大跳，这才发现自已的失态，他卷起叶尖儿，傻傻地冲她“呵呵”笑了两声。刚才他想到了那个在梧桐叶之间流传很广的故事，讲的是一片叶子爱上了一只蝴蝶，蝴蝶等到叶子的最后时刻也未能明白。叶子只好看着蝴蝶的影子，而自已却慢慢被雪花覆盖。他觉得那片叶子是愚蠢的，为了自古以来不属于植物的爱情，却试图用生命去对抗已定的命运。
樟树叶还在不停地说着，她的话题就像她自已一样，充满了活力，而且四处跳跃。这使得他疲于应付，满头大汗。她还有意无意地向梧桐叶提出一大堆关于生命，关于自然，关于爱情的问题。梧桐叶惊讶于这些问题的深度和难度，他发动了所有可以利用来思考的细胞，谨慎地措辞用句，最后总算解决了这堆问题。“没想到你还是一个这么内秀的叶子！你不怕我会爱上你吗？”她的声音不大，却“一鸣惊人”。他听了这话，差点从树上掉下去，樟树叶“哈－哈－哈”笑得很灿烂。他看着她的笑容有点痴了。
C
星星挂上了夜空，鸟儿也已经归巢，樟树叶依旧精神饱满，没有丝毫睡意。她唱起了歌，声音很轻，却能传得很远，歌声依着湖面划过，轻轻起舞。她停了下来，微笑着打量他，满脸莫名的惊异，“我唱完了，该你了。”
梧桐叶最怕的就是唱歌，他的脸皮极薄且五音不全，为了不唱歌，他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跟她说明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让她打消这个“可怕”的念头。“如果你不唱，我真的不理你了！”樟树叶很认真地盯着他说。也罢，唱就唱，顶多落个厚颜无耻。梧桐叶琢磨着，他挑了一首《爱要怎么说出口》清清嗓子，开始唱“爱要怎么说出口，我的心里好难受，如果能将你拥有，我会忍住不让眼泪流。”这次他唱得莫名其妙地好，或许是歌写得好吧，或许那声音出自他心底吧，谁知道呢？她从歌声开始到结束，一直张着嘴巴看着他。
一段沉默后，她突然回过身，将自已新绿色的叶子轻轻地搭在他那宽大的掌形叶片，沉沉地睡去了，凌晨下起了阵雨，为了不使她着凉，他弯下腰，用巨大的叶子盖住她的全身。“今夜无梦，却有你！”听着她平缓的呼吸，他感慨着。第二天，他病了，重感冒加腰部疼痛。
D
那段日子他和她过得很快乐，以至于老天都痴妒他们。那年的冬天来的特别早，还带来了凛冽的北风。樟树叶原来的新绿已不在，现在她的叶脉周围已经布满红色，只边缘留着一点绿。她的叶蒂开始摇晃，她明白自已随风而去的日子不远了。
“谢谢你陪我这么长时间！”她很伤感。“我会送你到最远，相信我”他吃力地说。她没能忍住在眼中打转的泪水，第一次在他面前哭了，他想轻轻地笑两声，安慰一下她，但他办不到，为了替她挡住风寒，他几乎耗尽了生命，宽大的叶子不再舒展，大部分已经枯黄，只能靠主叶脉的一丝绿来维持。
犹豫过后，梧桐叶对她讲了叶子和蝴蝶的故事，并把叶子的想法告诉了她。“笨蛋，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笨蛋！谁说爱情不属于我们？如果你去追求，你也可以拥有幸福，”她的面颊上挂着眼泪，异常激动。随后是一段沉默。“如果我说我爱上你了，你会怪我吗？”他小心地问。“你这个笨蛋也有可爱的时候嘛！”她将已经全红的叶片徐徐投入他枯黄的怀中，不再理会身边划过的雪花。又是一阵沉默，两片叶子挣脱了叶蒂，就这样拥着漂落大地。
北风又起，他们被高高捧起，网已不再，他们却不曾分开。两片叶子落在湖的中心，那里只有他们，“我说过我会送你到最远！”梧桐叶用尽生命最后的气息，结束了这个不为人所知的爱情。
明年还会有新叶，还会有蜘蛛网，当然也会有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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