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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小妖（6）

陪妖学习，妖突然来了一句：我觉得杨红樱可虚伪了。

杨红樱？我反问。这太奇怪了，我还以为听错了，妖曾是多么狂热地四处搜集杨红樱写的“马小跳”的故事。

妖说，杨红樱在《女生日记》里写到第一次来月经时说女生有了一丝淡淡的忧伤。一看就是假的，是大人写的，写的是大人的感觉。

我呵呵地笑了，妖说的也是。我问妖：那你是什么感觉？妖说：兴奋啊！觉得挺好玩的。这个妖呀，常常不像个小女生。是的，兴奋，好玩，抑或还有一点害怕和不知所措，就像很久很久以前的我们。我当时的感觉是害怕和不知所措，根本没有时间忧伤，也不懂得长大不长大的事儿。

记得早年读过三口百惠写的书，书里写到她第一次来月经时，妈妈特意给她煮了红米饭，祝贺她长大了，长成了大姑娘。那本书里还有些什么内容，我早已不记得了，唯有这一点给我留下了深刻的记忆。许是在潜意识里，我对那样的一种纪念充满了羡慕与庄重之情。所以在妖长大的纪念日里，我写下：我看见了她如花的笑脸——晚上和老妈女儿陷在沙发里/看电视/女儿忽然说/妈妈抱抱我/她把头歪在我的肩上/真想真想问一句/这样舒服吗/她是不是有一点胆怯/胆怯我说她长大了/

同学的女儿第一次来月经，躲在卫生间哭得不行。说与妖听，妖笑了，说为啥呀？想当年小升初，妖像很多同学一样被摇到15中，预料中的事儿，本来已经定下来要上的中学，摇哪儿都无所谓，可班上的好多女生都哭了，哭被摇到15中。

妖特别奇怪：她们为啥哭呀？她们不也和我一样选好了要上的中学？

也许是在哭一种开始或结束。

心智单纯的妖哦了一声，说，其实也可以不哭的，故事总要开始或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