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那个人和那天
(2008-09-03 00:00:00)
北京的秋溜达着又来了。
想起我某些年总有些这样的日子在某个四和院的小餐吧里听着音乐东张动西望的闲着。
闲着,彻底得无所事事。
太阳暖暖地晒了自己一鼻子的油,一切依旧那么安逸,似乎就可以这样一辈子的活。看着云,听着周边偶尔的声响,思维随意的停着,有时沉沉睡去,有时空空的醒来,似乎在等什么,可是连该有的期待都被太阳感化了,悄悄地消散了。
就这么磨在那束暖暖的光晕里好些日子,都是些初秋的时节。
昨天我坐地铁了。这是我在北京十四年之多的日子里第二次乘坐地铁。
第一次是若干年前,因为一个朋友受不了我这个路痴即使搭不到的士也不去坐地铁,我被强拉硬拽进了地铁,当然一切顺利,并没有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拒绝地铁是因为我性格的某些密闭。从小我都是宁肯骑自行车也不愿挤公车的那种。如果那趟公车很挤,我宁肯顶风加雪的骑上几个小时去我一定要去的地方。上大学我住校了,再也躲避不了公共澡堂的问题,每个礼拜的一三五或二四六都成了我要思考的日子,每次下定决心去了那个只有几只笼头拥挤的学生澡堂,都让我觉得自己象一只被拔光了毛的怪鸟,目光尴尬,不知做何表情。我无法顺利和自然的象别的女孩子那样说句让我冲冲就挤进笼头下那群人簇,无论说于不说,这种主观意识上产生的去挤的状态让我退避三舍。那些日子我常常故作坚定的站在笼头的旁边,身上溅满了别人冲洗时的水,告诉自己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我感谢那些时候不知从哪簇人团中伸出的手把我拉入一个欢快的水柱下,我还记得自己站在水中闭上眼睛那一刹那的放松,无论怎样,我总算进去了,只是需要一双手拉我一把我就可以顺利许多,这些双不同的在我大学的沐浴生活里拯救过我的手让我无比的快乐,那么温暖和自然的帮助是我在校园生活里不为人知的一份特别记忆。
“
你还想怎么有个性,你在古代就是个小姐在国外就是个贵族,可你是吗?你这都是什么习惯,中国人那么多哪儿都是人你不想有挤的感觉怎么生存,将来工作了到社会上你还这样吗,那你只能被别人挤了,什么都得自己争取,不能脸皮太薄那会没饭吃的,吃相好没用,现在的人就得皮实,日子过的好的时候你这样行,都快要被饿死了你还这样吗?就你这种心态,没几年就把你挤没了你信不信!"
亲爱的朋友们的声音总是那么真实,就象我认真看过的每个字。这么多些年过去了,我依旧如故。我很方便的解决和躲避了生活中可能碰到的很多挤,但是工作中的我多数还是被动的。有时被挤当然不方便,但似乎很正常,如果某天我去挤了别人,我不知道有了那种念头的我是不是还是自己喜欢的样子,就此想,那时的我一定是疯了。我也有仓皇的感觉,可我不喜欢仓皇的自己,那会让我放弃了自己最自然的优点而去刻画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样子,样子还是自己的本真最好,最真实和亲切的。还是为自己的自然活一阵子吧。
昨天随意的坐了地铁,五六点钟居然没有拥挤,地铁十号线地铁一号线,回家的路上依然是在地铁里过的,八九点已经很安静了。在去的路上,车厢的显示屏上一直在介绍残奥会的体育项目,男女混合的残疾人轮椅橄榄球,放的是一些以前残奥会的比赛来讲解如何欣赏这种体育项目和赛场的一些判罚规则。运动员不仅仅是下肢残疾,他们上肢的某个部位也是有障碍的,只有残疾程度都达到这两项的人才可以参加这个项目。我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个专题节目,当我不断地看到场上的运动员们在疯狂的争抢球时车身一次次得猛烈冲撞挤成一团,又一次次的带动残缺的身体奋力挣脱,每双带着手套的手在轮椅的上下左右奋力翻飞时,我的眼眶干涩了。他们的身体玩命地挤在一起是为了一场比赛,他们是一群不需要我们的怜悯意志坚定的人,他们是一些我们无法真正体会的特殊状态,他们的一切在你发现他们时就已经变得那么不同,他们甚至可以用实际行动超越我们让生命耀眼...
周围都很安静,回来的路很长。有人在欢笑,从远处传来。我对面坐着一个心事重重矮小的男人,他手里抱着一个大大的还没拆掉包装的枕头,挨在我身边的姑娘在电话里推销保险,过道里站着两个谈恋的中学生,有个老爷子穿着洗得很旧的破衬衫看着窗外,车门边倚着个背着大包的老外,对面座椅下面有一片艳黄色的纸片。
我,安静的等着下一站。
秋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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