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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愣的猪油
(2007-11-12 04: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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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纪录生活纪录感悟随笔 |
分类： 朋友 |
盯着一部片子一看就是一夜，直到眼睛彻底闭上。
打开电脑，在几个页面间重复的翻来翻去。
看着一朵花很久或是醒来盯着天花板。
想起一个人就反反复复。
碰到一件事会傻傻的愣在那儿。
跟别人聊的很热乎意识却先走了。
吃饭的时候没有味道。
被人长时间盯着不觉得尴尬。
上厕所就会睡着。
翻开书随便就停在一个字上。
在路上看到的是记忆。
口袋里总有攥成团的白纸。
头发象风一样的长。
睡眠就在电影里。
朋友成了小人书鞋子里总有倒不出的沙砾在光线里想起裙子透出的颜色忽然闻到久远的香气文字变成图画听到的音乐里动物的鼾声抚摸白布象躺在母亲的怀里闻太阳的味道爱情开始了想起父亲时间变成木板马蹄象露水时间在黏稠的汁液里......
我在新疆出生，童年的记忆成了画片。
确实不记得军军是否真的那么倒霉，也许命里注定他是。
军军，你会孤单吗，我还一直想着你，我都这么大了。
那年我叫你军军哥哥，天空的蓝甚至可以做裙子。我们在大院里肆意的奔跑，象一群混蛋的傻子。时常想跳上你的脚踏车，那种神气让我羡慕，总是紧紧的等着你，按耐着冲动的紧张。那时你是个小头目，我的蝴蝶结都是歪的。妈妈很喜欢你，我常常偷偷难过。她会因为你不要我吗？院子里的小朋友都跟着你玩儿，我太小，只有看着。那时你五岁，我三岁吧。
每天都过着冲啊杀啊的日子。某天，你冲到我家门口吸溜一碗面条，我也捧着小碗充满自豪：“军军哥哥，我有面条......" “我也有！"
军军哗哗的吸着面条不屑一顾。“我的面条里有猪油！你有吗？" 军军不说话了，我们安安静静的吃了起来。
不知多久，院子里悄无声息，我坐在门槛上，军军呢，不知什么时候走的。也许，我是个只顾吃好面条的士兵，那一瞬间忽然有点莫名的糊涂。恍然的走进里屋，五斗橱上漂亮的玻璃罐子倒了下来，整齐洁白的猪油已经被挖的七零八落，花椒和猪油混合的香味四分五裂的飘落出来，我哇哇的哭了。
大人们哈哈大笑，因为我象极了一个悲伤的士兵。总之，因为我哭，军军挨打了，我那时一定是痛彻心扉得哭诉了猪油事件。
总会想起他缓慢的在我面前旋转的样子。每次疯到了极至他都会冲上来拉着我的手玩儿命的转圈圈。当然，因为转圈我摔过很多次，他妈妈还是会打他的屁股，我妈也拦不住。那时那么疯的事情，现在想起来是那么慢，就象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搅动的水泥。
也许那天下午我不去打针，那个从院子里面反扣的门就不会被打开，也许不是那天，你也不会出那样的事情，也许那天你只是睡着了，并没有出门。
军军， 大人们都哭了。新疆的地很硬，是冬天。你的尸体躺在那儿。
奶奶说你睡了。我看见你的脸上有棉花。耳朵，鼻子，嘴角里的，还有一点点暗红的颜色。
为什么要跑出去呢，为什么。
太阳照旧出来，院子里很安祥。没有追逐，没有声响。
我还是不明白什么是死。再吃面条的时候想起来就觉得委屈。
妈妈说，死了就是不见了。
想不通，不是睡着了吗，为什么就不见了。
军军，每次我吃面条都想起你，我想挖一大勺猪油给你，大大的，一起吃。那些猪油在烫烫的汤面里飘啊飘啊，就象我们在院子里疯狂的转圈，都能听见那些呼呼的风声了。
猪油再也不香了，军军，真的。
打开电脑，在几个页面间重复的翻来翻去。
想起一个人就反反复复。
碰到一件事会傻傻的愣在那儿。
跟别人聊的很热乎意识却先走了。
吃饭的时候没有味道。
被人长时间盯着不觉得尴尬。
上厕所就会睡着。
翻开书随便就停在一个字上。
在路上看到的是记忆。
口袋里总有攥成团的白纸。
头发象风一样的长。
睡眠就在电影里。
朋友成了小人书鞋子里总有倒不出的沙砾在光线里想起裙子透出的颜色忽然闻到久远的香气文字变成图画听到的音乐里动物的鼾声抚摸白布象躺在母亲的怀里闻太阳的味道爱情开始了想起父亲时间变成木板马蹄象露水时间在黏稠的汁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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