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水静静的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听着墙上滴答滴答的石英钟声,想起罗风曾经说过要给她买一个能够连续运转、循环无声的钟,这样挂在墙上就不会吵她了。水儿没有同意,她说:这滴答的每一分、每一秒正好可以提醒我,你随时会离开我,它是在告诉我要珍惜咱们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罗风无语,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说今生今世我们不会分离。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的拥着水儿,听凭此刻滴答的时光流逝。
罗风离开水儿以后,水儿觉得自己应该改个名字,叫冰儿。那流转千洄终有归宿的才是水,而自己呢?离开了罗风,自己又到哪里去寻找归宿?不是静止的冰儿?是什么呢?
如果不是他妻子那场突来的车祸,也许罗风选择离开的人是她而不是我。
那天他们本来约好了去看电影,罗风说在影院里看大片才有大片的气势,才有震撼心魄的效果,所以水儿那天早早的就在医院里收拾好自己等着罗风来接,电影开始的时间到了,水儿终于等来了他的电话:对不起,我不能陪你看了,她被车撞了,现在我们就在你们医院!
水儿平时都是等罗风的电话,因为水儿不知道罗风什么时候接她的电话是方便的时间,他们知道自己的爱情是不能见光的,是要避开一切知道他或者她的人的。
现在他和他的妻子就在自己工作的这家医院,怎么办?
尽管知道他和那个女人没有感情,(想到这里,宁水嘴角有一丝苦笑,有哪个已婚男人在向别的女人示爱时说和自己的老婆有感情?)开始罗风也和她这么诉说时,她记得自己当时的嘴角撇的有多么的大,仿佛是在告诉他,不要和自己说这样老掉牙的借口。还是丽芳悄悄的告诉她的:罗风是个孝子,他的婚姻居然是他妈妈一手包办的。罗风根本就没有喜欢过肖倩。
丽芳结婚那天,水儿是伴娘,罗风是新郎的发小,介绍他们认识就在顺理成章中,而水儿也没有想着会和这个男人有什么故事发生。
婚礼结束后,罗风受新娘的拜托送水儿回家,十月中旬的天气,夜晚寒气已经渐浓,坐进车里,身上只穿着套裙的水儿忍不住的打着哆嗦,罗风看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水儿:你穿我的西服吧,我开着暖风,车里一会儿就不会冷了。
宁水不好意思的笑:不用了,一会就习惯了,就是刚从房间里出来有点不适应呢,没事儿。罗风也没好坚持,毕竟初次和她见面,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孩,可是从她的言行上,罗风感觉出她是一个很守旧的女孩子,守旧的好像有些跟不上这个社会。
记得婚礼上,有人劝新娘喝酒时,一般都是伴娘替新娘喝酒,避免新娘喝醉出丑,可是这个宁水做伴娘,反倒让新娘替她喝了一杯。那杯酒是在新娘敬酒时,她们医院的院长让喝的。那个院长好像就是一个副职,但是大小毕竟也是个头头,新娘敬酒时,院长很痛快的喝了,也许没有喝足瘾,院长指着宁水:你和丽芳一起来的咱们医院吧?今天我借丽芳的喜酒正式和你认识一下,以后咱们就不是上下级的关系了,是朋友了,懂吗?
罗风不明白宁水怎么不怕得罪那位医院院长大人,当时她只是笑笑说着抱歉,我不会喝酒,从来也没有喝过酒!
那位院长举着杯子:这是红酒,度数很低的,没事儿!
宁水毫不犹豫的继续推辞:真是不好意思,我对酒精过敏,根本就不能喝。丽芳见院长端着酒杯放也不是、喝也不是,急忙说:院长,我来替她喝吧,水儿对酒精过敏的。
想到这里,罗风忽然问水儿:你对酒精过敏,怎么在医院里当医生呢?
这和当医生没有关系,再说,我根本就不过敏,我喜欢喝红酒呢,但是就是不想和他喝,一个大色鬼!
罗风笑了:你怕他对你不利,所以坚决不和他喝对吧?
是。宁水简单的承认。
那咱们两个去喝点红酒怎么样?我刚才因为开车没敢喝,心里也馋着呢。
一会儿你把车放哪儿?不是一样要开?宁水奇怪。
我可以把车放酒吧那里,然后打车送你回去,我明天再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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