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浆面条和北京豆汁儿——边走边吃16

(洛阳浆面条)
老伴儿是洛阳人,于是此生我也结识了洛阳、结识了洛阳的浆面条。
这话说起来超过30年了。那年一家人回洛阳,岳母执意要给我们做顿洛阳人最喜欢的浆面条吃。那时文革还没结束,弄顿象样的饭食还挺不容易。只记得岳母起大早和小舅子去浆房买了一大塑料桶的浆水回来,说还没有发好酵,于是等到了晚上才做了吃。岳母准备了许多吃面的菜码,还炒了一盘辣椒,说是拌面吃的。用浆水煮面条,再下菜码,和我们家乡河北的煮面条汤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感到有股淡淡的酸味。浆面条煮好了,盛出来,酱糊糊地一大碗,就象是煮糟了烂面条。心想这就是老伴儿经常念叨的最好吃的洛阳浆面条呀?
样子虽然不挺靓,可吃到嘴里的感觉却十分好,用一条现在的广告词来说就是:“味道好极啦!”吃了第一碗,余兴未减,吃了第二碗,吃意没消。看我吃的兴头,岳母很高兴,一个劲儿地说:吃吧、吃吧,这东西好消化,吃不坏人的,也撑不着。那天,吃了几碗,没有记住,反正是感觉直不起腰了。
从此,洛阳浆面条也给我留下挥之不去的印象。
不知什么原因,以后去过多次洛阳,总是来去匆匆,再没有吃到那诱人的浆面条。退休的那年,又和老伴儿回了趟洛阳,去前就说这次去一定要吃到浆面条。可是,大过年的,那里去弄浆水?我想如果岳母还在的话,一定有办法的。可弟弟妹妹们都觉得那是日常的吃食,过年不能摆上来的。平时街上倒是有卖的,可是过年都关门了。我还在想,是不是现在条件好了没人吃这吃食了?走在老城大街上特别关注了一下,时不时地发现出售浆水的标示有许多,只是春节间都不营业了。看来,浆面条仍然是洛阳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我只是没有赶对时间罢了。回来的路上,还一个劲儿地后悔没有实现吃浆面条的愿望。
回到北京不久,有一天老伴儿说,今天晚上给你做浆面条吃。我说,你开国际玩笑呢?你哪儿来的浆水。可没有得到回答。不过,晚饭真是浆面条,样子、味道与当年吃过的洛阳浆面条竟然别无二致。原来老伴儿在北京发现了一种与洛阳浆水一模一样的东西,那就是——北京豆汁儿。
豆汁儿是北京的特产。有人说:不喝豆汁儿,算不上地道的北京人。因为豆汁儿的气味及味道独特,只有长期食用,才会产生好感,从小在北京长大的北京人自然是吃豆汁儿的佼佼者了。豆汁儿的样子不咋的,灰了出溜的,在面上还浮着一层灰白的沫子。喝豆汁儿要趁热喝,一端起碗来,有点儿馊了巴唧的味儿,还有股子泔水味儿直往上冲。吃在嘴里的味道很难形容,有酸味,但不是醋的酸劲儿,回味可是甜的。据说常喝豆汁儿益寿延年,所以老北京人爱喝,尤其是许多北京的演艺界的名人都爱喝。北京卖豆汁儿的店已经不很多了,大部分集中在城里。我曾经住在花市,经常去位于崇文区磁器口东榄杆市的老字号“锦馨豆汁店”,可惜,三年前我搬走后,这家店也拆迁了。听说还回迁在那附近了,不过,我去找过,不知所以。此外位于西城区平安里地区护国寺街的“护国寺小吃店”和天坛北门等处也有豆汁儿卖的。
前面说过,煮浆面条的水不是常用的清水,而是一种特制的面浆。洛阳的浆水都是专门做浆水的浆房做的。做浆时,先把绿豆用水浸泡,膨胀后放在石磨上磨成粗浆,用纱布过滤去渣,然后放在盆中或罐里。一两天后,浆水发酵变酸。买回去就可以做浆面条了。
而北京豆汁儿实际上也是制作绿豆淀粉或粉丝的下脚料。它用绿豆浸泡到可捻去皮后捞出,加水磨成细浆,倒入大缸内发酵,沉入缸底者为淀粉,上层飘浮者即为豆汁儿。发酵后的豆汁儿须用大砂锅先加水烧开,兑进发酵的豆汁儿再烧开,再用小火保温,随吃随盛。因此用北京的豆汁儿做浆面条,那可是“姓何的嫁给了姓郑的——正(郑)合(何)适(氏)啦。
”
很好,我终于吃到了盼望许久的浆面条。由此,也为久居北京的洛阳人找到了一个可解思乡之苦——“吃不到浆面条”的好办法。在北京的洛阳人哪,有兴趣就去卖豆汁的店里打几斤豆汁儿回去做下试试吧!
写完后,才发现原来洛阳已经出现速食的浆面条浆水作料卖了。不过没关系,我提的办法你仍不妨试,看哪个更好。

(北京豆汁和焦圈)

(已拆迁)

(发现有新产品了 不知好吃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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