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哥,请不要问我往哪里走

----生活小烦恼之一点 

在北京坐车,是一件痛并烦恼的事情,一是无论什么车都太堵,二是要想坐上去还不容易,公交车得等,出租车也得等,

有一次,我从长椿街地铁口下来,那时才晚上九点多,但我可坐的特7,大概是最后一班,就在我从地铁口钻出来时绝尘而去,此后望穿秋水也没再来.傻等了半个钟头之后我决定打车,以为是一件简单的事,但没想到左等右等,快一个小时也没打上,从眼前珍贵地驰过的一辆辆的士,要不已载了人,要不摇手而过.

我不太完全明白摇手的意思,也许是天色已晚,人要归去,也或许是此处不让停车?总之,眼看街上人烟渐渐稀少,而我还在左右徘徊,像一个当年等着接头的地下党.给女儿打了一个电话,她告诉我另辟蹊径,过马路,到路南侧街去打.按照她的方法,那晚快近12点,才终于回到家.

以上是闲篇,这里要说的是坐上的士后的小尴尬,常常刚落座,将要去的地点告知的哥,的哥就会问你:你看怎么走?

这几乎是一习惯.

这问题常是难煞人也.我从武汉来北京工作这几年,虽然大致方位也知道了一二,但无数大街小巷哪里弄得明白.话又说回来,既使俺是老北京,也未必一天到晚穿行于街头,就能将所有路线弄得清清楚楚,再说这些年北京的变化可是一天一个模样,很多老北京都道过去住过的地方,几年之后再去找,竟然是面目全非,不知所在了.你让俺又如何回答得上来?

我就只好说:您看怎么好走就怎么走吧.

这话说得双方都不是很痛快.因此的哥常抱以沉默,也有那情绪高的,会说,哪哪堵车,哪哪又改道,哪哪得绕行.咱们得往哪哪走.

我嘴里应着,心想,您既然都一一知道,又何苦问我来着?

如果那的哥一直沉默着,我就好象一位没有完成作业的学生似的,有些惶惶然.

如果这样问法仅是一人两人,那只当上车以后寒暄聊天找话说,但显然不是,无数次的打车经历让我对此心生敬畏,每次上车之前,我都得想如果他问我,我该如何回答.这样的经历,我想肯定不仅仅只有我.

如果是那无数来京的外地客人,他们更是满眼陌生,南腔北调,或是携家带口,或是东奔西找,又怎样回答得上来---该往哪里走?

术业有专功,对于路线的掌握对一个出租车驾驶员来说,应该是一门基本功.这其实应该不在话下.如果各行各业都将自己的门道做精做妙,大家都会得到更多的享受和快乐,至少是多一些轻松.

北京太大了,对于大多数在北京打车的人来说,恐怕都只知道要往哪里去,但不知往哪里走.

因此能不能叫一声的哥,请不要问我往哪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