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军（连载·172）

广西师大出版社出版

172

    石达开的前锋三千多人开到桂林城外，三天内增加到几万人。广西省城很久以来没有战争警报，如今军民大为惊骇，曹澍锺急忙召回蒋益澧全军，防守桂林。

    蒋益澧的部队虽然号称五千人，但久已缺乏军饷，空缺的兵额没有补足。在贺县作战大有伤亡，离伍的军士过半，又留下兵力防守柳州，他率领的部队只有一千多人，疲惫不堪，军容不整。

    广西学政李载熙在城内居住，急切地参见蒋益澧，询问城防方略。蒋益澧光说大话，谈不出具体的措施。李载熙便上奏清廷，弹劾蒋益澧侵吞军饷，作战轻率。曹澍锺也向湖南请求援助。

    文宗下诏，催促湖南派军队前往增援，把蒋益澧降职为道员。刘长佑刚在宝庆战役中立下战功，而曾国藩派遣增援湖南的萧启江部已经到达广西，骆秉章便命令这两支湘军前往援救桂林。

    石达开的部队南下时，湘军将领们都认为他们必定会向贵州和四川运动，没有留心广西。当曹澍锺和李载熙等人危言耸听地请求增援时，其实湖南境内也有战事。广东连州的会军进入宜章，胡国安率部将他们击退。

    但是湖南仍然没有安静下来。广西贺县的起义军奔向岭东，分兵攻打江华。黄淳熙率部前往增援。

    黄淳熙早年曾代理绥宁和会同的知县，由于性情刚直，为别人妒忌，引病闲居。骆秉章知道他是贤达，于1853年力劝他出来任事。他于1857年代理湘乡知县，政绩不俗。不久为父亲丁忧，一直在家。太平军攻占鄱阳时，他举家迁移湘乡。曾国藩复出增援浙江时，请他去幕府当参谋，他没有答应。

    这一年，骆秉章命令他招募一千六百名勇丁防守省城，现在奉命出兵湘南。黄淳熙的部队在挂钩岭击败起义军。连夜袭击岭东的起义军军营，然后追踪到江华和蓝山，斩杀极多。接着率部攻击赖裕新的太平军，乘雾将其打败，攻破杉木根和黄马寨。

    刘长佑的部队呆在东安，土卒多病，仍未好转，无法继续前进。只有先行的萧启江部在9月份抵达兴安。鉴于情势危急，文宗命令刘长佑招募新军，随后推进。

    石达开虽然兵临桂林城下，但他仍然打算西进。他的一支部队已经过了桂林西南部的义宁，挺进贵州边界的思州，苗族民众起来响应。湘军再次提出攻打思州。

    灌阳的太平军也挺进到桂林以北的灵川，扎下一排排军营，打算向西推进。

    这支太平军听说湖南的援军到来，便在大榕江的东西两岸摆开阵势，阻击追兵。萧启江挥军发起攻击，太平军无心恋战，刚交手就主动撤退。蒋益澧的部将萧荣芳也从柳州赶来增援，与萧启江的部队在省城会师。

    9月24日，萧启江率部到达桂林，刘长佑率部到达全州。

    石达开率部从义宁前往柳州，打算与城内的起义军联合，但起义军关闭城门，将他拒之城外。

    9月29日，萧启江率部在桂林南门文昌阁打败太平军。蒋益澧的水师和陆师一起攻击，再获大胜。

    10月5日，太平军撤销包围，全部奔向义宁。

    10月15日，太平军攻占柳州以西约一百五十里的庆远，向南丹推进。另一支太平军从广西东部的富川进入广东连山厅境内，被广东清军击败，残部进入湖南。

    与此同时，陈士杰和黄淳熙在湖南蓝山击溃起义军。张运兰率部出境作战，歼灭广东连州的起义军。

    曹澍锺因防守桂林有功，奉调四川，祥奎继任广西巡抚，还未上任，曹澍锺便上奏，请求留下萧启江防守广西的西北部，而令蒋益澧向南进军荔浦，以防守柳州。

    萧启江一时成为抢手的人物。增援安徽的湘军也急迫地上奏，请调萧启江。文宗下诏，任命刘长佑为广西按察使，指挥广西的湘军。刘长佑率领八千人，从桂林西南方一百里处的永福向西南推进。太平军在柳州西北面约一百里的柳城外面修筑栅栏，向西连接罗城与天河，向南延伸到庆远，分兵奔向柳州，又向东攻打藤州与昭平，横亘广西中部四百里。

    骆秉章见清廷未把萧启江留在广西，赶紧上奏，请派萧启江等部增援安徽。萧启江率部向北行进。刘长佑则率部南下，攻打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