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什么的照旧一大堆啊一大堆～】

　　从想好梗到构思到成文，大概就是一周的时间，中间很多地方改了又改，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其实写的很不顺利，写到后来我在想到徘徊一晌几般心这句词时，可能才明白，为什么写的时候不顺畅，来来回回像在绕圈子一样，可能真的是因为，我在不停的写一种徘徊游走舍不得抛不下的状态。

　　曾经很多次想过兰生襄铃红玉三人告别的场景，版本很多，终究因为这文的原因，我选择了一个对兰生来说也许是最为残忍也许是最为豁达的一种告别方式，其实文章的大部分都是兰生和襄铃二人独处，二人的对话我修改了很多很多遍，自己似乎也不太会驾驭这种暧昧状态的对话，终究还是写成了一种好像相对两无言的场景。

　　一开始只是想写一个兰生为襄铃染指甲的场景，兜兜转转为了将近2000字的梗，我写了一个6000多字的文……就是觉得染指甲这个场景想象起来挺美的【……】好啰嗦【跪……】关于“逃避”、关于“养花”、关于“人和人的关系”、关于“给予对方的东西不并肩行走看不见”之类的，这种种想法，出乎意料的是写文之前我一点概念也没有，这和上一篇《岁岁红莲》还真是大有不同。

　　如果说上一篇兰铃我是想表达一种，也许是多年过去仍旧有些念想的感伤，这一篇，那就是——没有主题！【坑爹！】说到底，也许我是想要表达一种，临别之前徘徊做决定的痛苦挣扎和那种终究天各一方的无奈释然吧……【还是不懂……】

　　关于资料，真是大概查了凤仙花、青龙镇以及一些青丘国的【这个还没用！】，有什么不恰当的地方，请不要大意的拍我。

　　最后，感谢能把我这篇不知所云的兰铃读完的你们……我真的不知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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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奇谭 兰铃 同人文 《徘徊几般心》

楔子

　　梅落繁枝千万片。犹自多情，学雪随风转。

　　一路走走停停，行至此处，离那惊心动魄的日子仿佛已经很远很远。青龙镇，安陆，江都。到了虞山，从芳梅林里的草亭下往前处望，枝头已经开败的些许梅花，风一掠过，纷纷扬扬如雪一般落在化过雨雪松软土地上，斑斑驳驳，孤孤单单。

　　尽管时值初春的晌午，林子中的寒气还是让兰生忍不住缩缩肩膀，朝指尖吹着热气，慢慢朝林子的尽头走去。不同于先前那么多人同行的吵闹和聒噪，不同于先前踌躇满志的豪情，甚至连行进的方向都是背道，唯一相同的就只有这大片林子里开了败，败了落，落了再开年年生生不息的花。

　　行至那棵树下，兰生仰头看看树枝，抬起的手，复又放下。

　　如今，怕是没有爬树的心情了罢……

　　“这两天真倒霉！总是摔啊摔的……”

　　“嘻嘻~屠苏哥哥，你看那个人好傻哦，看起来笨笨的～”

　　伸出手看着掌心的纹路，主路掌纹旁那些细小的纹，不知不觉就刻下了，交错纵横间，相逢又别离。轻轻叹息，兰生用手掸了掸衣服上的尘土，轻轻勾起嘴角。

　　琴川，我回来了。

一

　　半年前，青龙镇。

　　送走郎中，兰生拿着抓好的药包去厨房煎药。

　　定是在蓬莱受了伤，襄铃又逞强不愿拖累大家硬撑着。蓬莱一役结束，兰生和红玉看着黑龙悭臾载着屠苏晴雪二人往极北方行去，终于还是会有这么一刻，心中剧痛仿佛有人拿着大铁锤强顿一般，转身再看，襄铃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倒在地上，已经昏迷不醒。

　　兰生和红玉二人急忙使用腾翔之术来到就在附近的青龙镇，寻了郎中，听寻病情无碍，只是疲累过度外加有些外伤，这才把心放下。

　　锅子里的水慢慢冒起了热气，药石的味道微微有些呛鼻，兰生俯下身去扇着炉子的风口，想想之前的事情还是有些惊魂未定。然而兰生却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咋咋呼呼的少年，虽然自己还是很没用，但如今剩下的三人中只有自己是男人，自然要能负担得起这个责任。


　　端着煎好的药推门而入。襄铃已经醒来靠坐在床边，红玉在一旁想是说着什么劝慰的话。见他进来，襄铃别过头去，也掩饰不了微微的啜泣声。

　　红玉微微朝兰生点头示意，走出房间。

　　兰生把药碗放在一旁的案几上，坐在床边。

　　“哭吧。”轻轻说了一句。

　　襄铃有些不可思议的转过头，双眼通红地看着低头侧脸的兰生。

　　“哭了……会好受些，总比憋着好。”兰生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襄铃，“哭完了就喝药。”

　　转过身兰生拿起药碗，低着头一边吹气一边用汤勺搅动。襄铃忽然坐起身伸手拿过药碗。

　　“哎……”兰生惊了一下，“当心烫手啊。”

　　襄铃摇摇头，“不烫了……”说完抱着药碗仰头便喝。

　　兰生低低叹气，却也安心了不少，原本以为她也许太过伤心不会喝药，自己的话她似乎也从来不听，小病要是耽搁了也不是小事，况且虽然正值夏季，但青龙镇刚刚受到蓬莱一战狂风暴雨之影响，越发潮湿阴冷，要是不喝药……

　　还未来得及继续往下想，兰生听见襄铃隐隐约约的哭声从药碗后传出，刻意去压制的声音并不大，听了却更让人心疼。

　　兰生坐近了些，犹豫了一下，鼓起气力伸手取下挡在襄铃脸前的药碗。

　　“哭吧。”兰生轻轻说。

　　襄铃看着同样眼睛有些泛红的兰生，哭声再也没有忍住。

　　门外，红玉轻叹一声，慢慢朝海边堤坝走去。


　　一切，仿佛都恢复了平静，前来抢救洪水灾情的天墉城弟子也都已经全数返回昆仑山，几日后，青龙镇也迎来了数日以来的第一个晴天。碧空万里的时候抬头仰望，看不到空中的楼阁，低头也看不到海里滔天的浪头。

　　镇子里的人，打渔、晒网、做生意，开始了新的平凡生活。向家的兄弟二人依旧吵吵闹闹，却也总有数不完的奇思妙想。兰生有时开着玩笑对向家大哥说，别再吵架了，再吵架我们可不能帮你了。大哥挠头嘿嘿傻笑看着延枚，不会了，兄弟你说是吧？换来的却是延枚的冷哼扭头。兰生看了好笑却也温馨的紧。

　　这一别，不知道今生是不是还有重逢的日子。


　　襄铃拉着红玉的红色袖摆，“红玉姐姐，你这就要走了么？”

　　“前几日送陵越公子之时让他代为转达，不日即将返回昆仑侍奉主人左右。小铃儿现下身体好了，红玉便不担心了。”红玉微微笑着。

　　“……红玉姐，一路保重。”兰生抱拳一揖。

　　红玉眉宇忽然一颤，有些怅然，“如此正经说道。我倒是有些还念那个当初叫我女妖怪的猴儿了。”

　　兰生不好意思地挠头，“红玉姐……”

　　“女妖怪怎么了……”襄铃带着一点哭腔一点笑意，抬头看着兰生和红玉。

　　恍惚间，好像就回到了芳梅林，如今对话重演，五味陈杂。

　　红玉捂嘴轻笑，兰生双手合十作揖，“是是是，我错了，两位漂亮美丽温柔善良的好女妖。”

　　襄铃双手抱肩，哼了一声佯装扭头。

　　“罢了，总有分别时。他日，有缘再会。”红玉退后揖了一个万福，望向极北方的天空，飘然离去。

　　总有一些人，看起来一生都不会有交点，却就这样因为不同的理由，聚在了一起，后来因为各自不同的执着，复又分离。

　　身边的襄铃一直抬头远目望着天空，忽然轻轻说了句，“就剩……我们俩了呢。”

　　“嗯。”

　　襄铃低头捋捋发辫，“兰生……什么时候回琴川呢？”


二．

　　有时候想想，方兰生觉得自己是个很爱逃避的人，比起家中的姐姐，这一点更像那位行为看似有些乖张的爹爹。直到现在琴川坊间也仍流传着方家老爷那些年轻时干的傻事，也还能够想到爹爹说要出家当和尚时候家里人的那份震惊。

　　时候久了，便不觉得有什么惊异之处，倒是爹爹有时颇有禅机的寥寥数句话，能让兰生思忖很久。

　　生活总有些无趣狰狞的片段，想要跳过；家中似乎也总有着那个管着管那束缚自由的可怖面孔，想要逃离；远方总有一些未知莫名的吸引，想要去追寻。

　　爹说，那不叫逃避。

　　叫经历。

　　像是追寻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梦。曾几何时，兰生试图用“云门复说梦中梦”宽慰屠苏。可自己何尝不是一样？

　　想不到逃避的理由，也许就是必须面对的时候了。

　　兰生没有看着襄铃，“你的病也痊愈了，过几日我便启程回琴川。”说完这句后心中突然一松，兰生摇头笑笑，看向襄铃，“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襄铃……”襄铃还未回答，庭院门口站了一人，轻轻唤声。

　　二人朝门口一望，正是江都城外卖茶的那位襄铃很喜欢的“大夫姐姐”……

　　兰生想起去蓬莱那天襄铃和自己说过的话，微笑着看看二人，向姜离问好之后离开庭院。

　　最后一个逃避与徘徊的理由，似乎……也不复存在了。


　　出了客栈的庭院，一路向东直走到尽头，拐了个小弯，便是青龙镇的小集市了。

　　青龙镇北滨青龙江，东临大海，镇子虽小，却是贸易的重要港口，人来人往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前一阵子经历浩劫有些许影响，如今看来已经平息，码头上卸货装货的来回讨价还价的嘈杂，集市上卖鱼卖虾的大声吆喝，还有不同于内陆城镇的略带咸咸味道的海风，都让兰生有一种虽是踏实却如梦幻一般的感觉。

　　集市上的东西自然是带有青龙镇滨海城镇特色的，鱼虾蟹之类所占颇多，偶尔那么几家卖些瓜果蔬菜，摊铺前都围了不少人。走到一个角落里，兰生看到就住在离客栈不远的阿婆摆的花草铺子。

　　阿婆人很好，好几次买不到急用的东西总是去阿婆家里借着用，老人家的大女儿嫁到别的镇子上不常回来，小儿子只比兰生小几岁。阿婆总是笑着说小儿子顽皮，当着兰生的面也总说什么时候自家的小儿子有方小公子这般懂事那便省心咯。

　　每每这时，那边的襄铃挤眉弄眼开始憋笑。兰生都连连摆手不好意思道，“婆婆哪里的话，过些年岁小公子自然就会懂事了，我先前也是个不懂事的惹祸精。”末了眼里却忍不住浮上一丝感伤，以前，二姐似乎也这么对自己连连叹息吧。

　　阿婆的招呼声让兰生止了思绪。兰生笑笑作了一揖，“阿婆，今日生意怎样？”

　　阿婆笑着搬弄着一边的花盆，“今天天气好的呀，花开得也好，昨天晚上开的那几株全都卖出去了哟。”

　　“阿婆的兰花个个都养得漂亮呢。”兰生也没什么事，一盆盆打量过去。

　　“伺候花草，讲究的是颗真心。就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天时地利人和……只要愿意付出真心，就像人和人一样。”

　　兰生觉得阿婆说得有理，点头称是。目光扫过角落里的一盆花。花叶很长边缘稍微带些锯齿，紫红色的花瓣，花形状似蝴蝶，那个——

　　“阿婆，这是……凤仙花？”

　　阿婆闻声端过那盆花，“是的呀，我们这乡下叫指甲花，姑娘们染指甲最好用这个了，颜色艳还不容易褪色……”

　　以前在琴川，姐姐们也是这么用的。

　　当年自己一边碎碎念一边把凤仙花的花瓣和明矾还有盐巴捣在一起，不小心弄脏了衣服，那颜色就怎么样也洗不掉了。

　　“阿婆，这盆凤仙花，我买下了。”兰生伸手从包里拿银子。

　　阿婆连连摆手，“不必给银子了，这小盆凤仙要是还收你的钱，阿婆就太不实诚了，就当阿婆送你的了。”

　　兰生将银子硬塞给阿婆，“阿婆别推脱了，我们这些日子借用你不少东西，说是借用却都没有还过，哪里还有让你送我们东西的道理。”笑了笑，兰生继续说，“况且，过一会儿，我还要到您家借用明矾，阿婆就不要客气了。”


三

　　她二人从房间中出来之时，明显与之前气氛大不相同，襄铃脸上那一抹似悲似喜的感觉，让兰生瞬间觉得襄铃也长大了。姜离执意推脱还有事情未处理完，晚饭就不和兰生襄铃二人吃了。

　　两个人的饭菜，所以很简单。比起之前大家五六个人围一桌那种偶尔筷子都会打架的场景来说，如今冷清的让人无甚胃口。

　　“襄铃，我今天路过向家，他兄弟二人又在拌嘴吵架。”兰生回回神，夹了片茭白给襄铃。

　　“襄铃？”见她没有反应，兰生放下筷子伸手在她眼前晃晃。

　　“啊？”襄铃回过神，看着面前担心的兰生，“对不起……襄铃……我……”

　　兰生摆摆手，“没事，好好吃饭，有什么事情吃过饭再想。”

　　这些日子大家心情逐渐平复，襄铃也很少露出这样魂不守舍的表情，想必是刚才姜离和她说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不过，她既然选择不说，就没有理由去追问。

　　“我……大夫姐姐……不……她……”襄铃努力地思考着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

　　“快吃饭吧，想好怎么说再说。” 兰生看着慢慢往西走的太阳，客栈院落中淡淡的咸海水的味道让自己有点口干，“一会，我有礼物送给你。”

　　“礼物送给襄铃？”

　　“嗯，对呀，觉得应该很适合你吧。不过要快些吃饭了，等下太阳落山天黑了就不好办了。”

　　“嗯。”


　　饭毕，襄铃仍旧坐在院落里的石凳上，片刻后兰生端着一个托盘从房间里走出来，将托盘放在石桌上。

　　托盘上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碗，碗里面有红色的糊状的东西；一杯清水、一块干净的白布、还有一根小木片，绳子，茼麻叶子。

　　“这是……什么？”襄铃抬头看着兰生，一脸疑惑。

　　“你看，这个颜色好不好看？” 兰生端起那个小碗递到襄铃面前，“这是凤仙花瓣，也叫指甲花。女儿家们都用这个来染指甲。”

　　襄铃突然恍然大悟，伸出手看了看，然后又望向兰生，“兰生，要给襄铃染指甲？”

　　兰生看襄铃表情有些惊愕，于是有些担心地问道：“襄铃你是不是，不喜欢？”

　　“不……不是不是。”襄铃摇头，“襄铃，很喜欢，从来……从来没有人教过我怎么……”说完襄铃低头不语。

　　这些，都是娘亲交给女儿家的吧。

　　兰生轻轻伸手，覆上襄铃的头发。“你喜欢就好，那我们这就开始吧。”语罢兰生坐在襄铃身边的一个石凳上。

　　兰生转过身取了白布沾了清水，复又看着襄铃，笑着问道，“那，我们从左手开始，还是右手开始呢？”

　　襄铃回应着笑笑，有些任性地伸出两只手，“小二，我要两只手一起开始。”

　　兰生知她是开玩笑，拉过襄铃的左手，一边轻轻擦着指甲，一边打趣道：“这位姑娘要求太高，小二我手艺有限呐。”

　　一道道工序，兰生虽然很久不操练了，但却还记得。

　　“以前，我总是给家里的姐姐们准备这些东西，有时候她们自己互相帮忙染，有时候我就会帮忙，刚开始经常会把她们的手指也弄上颜色，笨手笨脚的，嘿嘿。“兰生一边动手，一边说着，末了还不忘冲襄铃傻笑。

　　襄铃微微勾起嘴角，“呆瓜……”

　　手指都擦洗完毕之后，兰生端着小碗让襄铃看，“你看，这个花瓣颜色很好看吧，今天在隔壁阿婆的花草铺子买的，好些年没见到开的这么鲜艳的紫红色凤仙花了。”

　　“然后，把花瓣摘下来捣碎？”

　　“不止，要和明矾还有盐巴一起捣碎。”

　　“为什么？”

　　“小时候听姐姐说，这样才能把那个颜色长时间留在指甲上。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兰生拿起木片，挑出一块红色，轻轻敷在一片指甲上，慢慢涂抹均匀，然后用叶子轻轻包住指头的前端，伸手取过细绳，一圈圈缠在上面，最后打结。

　　“好啦，一个大功告成！”

　　襄铃看着自己被捆得像个粽子一样的指头前端，问兰生，“呆瓜，这个什么时候能取下来啊？”

　　兰生一边继续染下一个一边对襄铃说：“明日一早就可以了。时间太短的话，颜色上不去。”

　　“明天……”

　　兰生应道，“嗯，对呀，明天。”

　　“呆瓜……”襄铃顿了顿，“明天……我要和娘亲走了。”


　　兰生手里的动作突然停了一下，片刻后又开始，“是……她？”

　　“她告诉我她和爹爹的事情，说如果我想要找爹爹便一起去。”

　　“嗯。也正好，我明天就启程回琴川。”

　　襄铃看着兰生继续包着自己的手指，沉默。

　　因为兰生要比襄铃高一些，面对面坐在同样高度的石凳上，兰生弯着腰染指甲，刚开始还好些，染到最后几个的时候就有些腰酸了，索性半蹲在襄铃面前继续染着。也不知是刚才对话的缘故还是什么，包完最后一个手指，兰生的手竟然有些抖，他正想宽慰自己冷静点，手上忽然落了一滴水，仰头看着襄铃，才发现襄铃抿着嘴唇，眼眶通红。

　　“我……”

　　襄铃翘着十根手指想要去抹眼泪，兰生左手拉住襄铃的两只手，右手伸前轻轻抹掉襄铃脸上的泪。

　　“你知道吧，凤仙花的种子，成熟之后就随风飞舞，看起来活泼而有生机，有这种花祝福的人呢，活泼可爱无忧无虑，像个天真的小娃儿一样。甚至可能从未体会感情的酸甜苦辣。”

　　“长大，真的是很复杂的事情啊。”

　　“襄铃现在就做的很好，真的。不知道以后再见面，我们都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兰生笑笑看着襄铃，“很想念以前那个天天跟我拌嘴的襄铃啊……”

　　“呆瓜……这么希望我跟你吵架？”

　　兰生挠头，“呃……也不是，就是觉得拌拌嘴挺热闹的。”

　　太阳西沉，夜空像是被倒进了青蓝的染缸里，慢慢铺开颜色。两个人依旧坐在石凳上，毫无睡意。

　　“兰生那时候快乐么？”

　　兰生点头，“嗯，快乐呀。所以，经历这些事情之后，我们也要坚强快乐的活下去，替屠苏的那份，一起活下去。”

　　因为我们的生存和想念还有回忆，是这个人，我们心爱的人活在这世上最好最好的证明。人真的是很勇敢，看不见未来，猜不透将来会发生什么，但依旧会对感情付出义无反顾，有时候是一种飞蛾扑火的绚烂，因为曾经存在过，即便将来不拥有，也仍然记得自己曾经努力去追寻过……


尾声

　　靠近海边，天气终究有些多变，第二日，天色有些昏暗，上午就开始下着细微的小雨，时值初秋，雨水绵绵若若竟有些像春天。还真是个适合道别的天气呢，兰生撑开纸伞苦笑。

　　微微细雨中，船开始起锚，船头那边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兰生循着笛声走过去。笛声融入水声，混杂着细雨的湿润，悠扬中一丝缠绵，兰生就静静地站在吹笛人的身边，看着渐渐远离的青龙镇融入一片细雨的淡淡雾霭之中，静静聆听。天长……烟远……

　　“隔江何处吹横笛，沙头惊起双禽，徘徊一晌几般心……”不由自主的想到这半阙词，轻轻念出来。

　　闭上眼的瞬间，兰生仿佛又看到襄铃的挥手作别。

　　拆掉树叶包，襄铃的指甲已经变成了粉色，其中还透着点淡淡的橘色。浸入水里洗了洗，拿出来惊喜地看着兰生，“真的没有掉色了呀。”

　　“对吧，我说的没错吧。”兰生得意的扬扬脑袋，“这颜色配上你的白羽鲛纱真的很漂亮。”

　　“谢谢你，兰生。”襄铃往前踏了一步，欣然转身，挥手，“那么，再见了，兰生……”

　　有些惊愕，有些突然，兰生愣神之后勾起嘴角，“嗯，再见，襄铃……”

　　互相挥手的瞬间，看到的是襄铃的手掌，却看不到刚刚染好的粉色指甲，那一面，是离开告别的人，永远看不到的相反的一面……

　　再见，襄铃……

　　很多时候，给予对方的东西，不并肩行走，是如何也看不到的。这是方兰生，也是襄铃的选择。


　　笛声结束，吹笛人转过身击掌。“好一个‘徘徊一晌几般心’。配上这词，倒显得我这笛声有些散漫了。”

　　“哪里，公子笛声中透着悠扬却有婉转，于是我才想到‘徘徊’一词，实在唐突了。”

　　“不管如何徘徊，总归是踏上船了。”吹笛人摇头一笑，“公子这是要，去往何处？”

　　背过身去，兰生不再看青龙镇。

　　风微微吹动船帆，江上烟雾冉冉，雨依旧萧然……

　　“回家……那个，叫做琴川的家……”

【全文完，鞠躬~~~也许会有番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