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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日记 Love Story

(2007-03-15 00:19:24)
分类: 心情随笔
    偶尔回头看看,经常会发现自己青春年少的时候是多么的幼稚啊!尤其是当你发狂地爱上一个人的时候,那就更加幼稚得可笑了。不过,透过这可笑的幼稚,我们还是能体味得到那青涩的泪光里闪烁出来的至诚和爱,那至诚的爱虽然稚嫩但无比纯洁,虽然懵懂但极其可爱并值得你珍藏一生。重读一个多愁的年轻人生涩的文字,我含泪会心微笑,温暖并且幸福。。。
 
199308
 
    19930730日,是一个不平常的日子。我作出了一个自己极其不情愿的决定:我决定和H分手!
 
   天是个雨天,好象是专门给我下的。这之前我和H约好,30号她来我这里玩儿。28日,考试,天气晴朗;29日,登玉皇顶,天气也是好得很。但是到了晚上就开始大雨滂沱了,一直下到了30日晚上,它是专门给我下的。望着屋外的大雨,我被激怒了,那时我就象是一头狂暴的狮子,真想在雨里坐上半天!但担心自己自此成了疯子,到那时候再跺脚捶胸可就来不及了。于是狠狠按奈着自己,终于没有实行。
 
    雨下得很酣畅,象没有关紧的水龙头。吃过早饭,我便很自信地隔几分钟就问问哥几个时间。10点。。。1020。。。他们倒也不烦,边打牌,边一叠声地回答我。偶尔也抬起头看看我,觉得我今天挺怪异的。11点,114012点,13点,14点。。。我就要疯了,我下定决心,我要去看她!1430如果她还不来,我就去看她!我趴在宿舍的窗台上死死地盯住路的尽头,一遍一遍地在心里告诉自己:再等等,再等等。。。但终于我还是没有把哽在喉间的那团涩涩的东西顶住,眼泪大颗大颗地滑下脸颊。虽然没有大声呜咽,但我的肩膀却抖动得像似秋天里的落叶。那时,我和性欲旺盛,但却发着闺怨的少妇没啥两样,就差没嘤嘤了。发一次狠,掉一串眼泪,想一件往事,抖一阵肩膀。我虽在室内,但已然身处暴雨中,我惨透了。。。
 
    我一想到她半年才来了一回,还写信说什么什么时候她想来,但由于什么什么就又没有来成,说她在某日能来啦,等我把肠子等瘦了,胃等疼了,可她还是没影儿,我就发狠!这个女骗子!这不是骗子是什么?!刚在一起的时候,来得倒是勤快,一周一趟,两周一趟。再怎么着,那时候也是一个月来一趟啊。我承认,来的频率越来越少,但总归还能见到她啊!记得05月初,我发了一个星期的狠,一周的早饭没吃,弄得象是衣食无着的苦命孩子,一觉醒来就抱着苏童的大作,流着哈喇子和眼泪看。挨到中午,跳下床买份饭,囫囵吞枣,就又钻进帐子,抓起路遥的《人生》,又是一个下午。一周如是,落了个十二指肠溃疡,却也弄出一篇檄文来,是在教九的小旮旯里写完的。当时激动非常,写完后还在哽咽,耸肩。大意如下:挺想你,有时都想疯了,含蓄地说了我爱你,但又说那样不行,那样我太没有良心了。所以我不在原来的宿舍住了,自己也不知道现在在哪儿呢。一封信通篇就象似初恋的小男孩写给小情人的情书,含蓄热烈并且倔强自虐。自以为壮烈得很,最后却被泼了一头凉水:信发出去以后,想想她是聪明人儿,该没有下文了吧,但是蹒蹒跚跚过了一周,她又来信了。就象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也没弄明白,蓦然来了个大转身,茫然问到:你在外面租了房子吗?装糊涂!女人都会装糊涂!她都26了,装糊涂的功夫应该是炉火纯青了。于是我又大书一封,说我一周的心血算是白熬,既然你说我们永远是好朋友,那你就装糊涂吧,也没啥,难得糊涂!我忍着点儿就行了。但你得来玩玩啊,或者叫我去看看你呀,约个时间、地点。我准备不惜一切去看她了!可她回一信,曰七曰八,绝然不提怎么去看她。她有好几个活人的地方,我哪里知道她哪一天在哪个地方啊?!于是也就忍。但这大大的“忍”字把我折腾得不行,又挂一电话。她说忙得很,你有什么事就说!顿时身冷半截,也就曰七曰八,然后问她什么时候能来呀?她说30号吧,她中班。就把电话挂了。天意!全是天意!雨季偏偏在30号这天来了,全是天意!已经1140了,这女骗子!这雨还没大到来不了,再说她在雨天也来过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女骗子!我摘下眼镜,抹干眼泪,提笔写下胸中的愤怒:我本善良,没有经历过大奸大诈,我意已决,两年,今天诀别!。。。如果我的结论正确,请你自重!否则,我也不道歉,从此陌路。然后回首往昔,吃饭散步,促膝谈笑,赏花扑蝶,野餐杀瓜,浪漫如此,两年朋友,一生我都受用不尽,当真感谢!我当写当抖。实在是真真怀念这可爱而美丽的两年啊,如今却真的成了美丽而悲伤的回忆。设若再过数年,我倚门南向,偶尔记起曾在杭州,有这样一个好女孩,与我为友,虽音容模糊,但她的纤秀身段,飘逸的长裙,夕阳下飞扬的长发,可爱而令人伤心的话语,我当真有不尽的感慨!虽然这短短两年在人的一生当中只是匆匆一瞬,她也不过是这匆匆中的一个飘忽的影子,但这却足令我怀恋一生,即使此刻愤怒如狮子一样的我,也一样怀恋这可爱而悲伤的两年旧友,美丽而伤心的女孩!
 
    把信纸装进信封,借了雨披,骑上我的狮子,我便冲在雨中了。但不久又不得不走在雨中,因为狮子的后胎没气了,一蹦一蹦地令人难受。走在雨中,我的心静了许多。我绕过大路,沿着我们相识时走过的路慢慢走。那时也是夏季,天气很热,但很清爽。那时的西湖是一个窈窕淑女。就在那一天,我便把西湖看成是我梦中的窈窕淑女了。走在湖岸,远远的白堤在这样的雨里愈发清新,微风拂柳,斜雨织雾,红的,蓝的雨伞和车子更加明丽可人,远处的湖山和船艇在雨中朦胧着,有一种荡气回肠的味道。荷花已经含苞,在雨色中娇艳欲滴,象是渴望的少妇迎上的嘴,痴迷而且醇厚,迷迷的眼色把整个西湖都摇动起来。往苏堤望过去,那就浩渺多了,仿佛是山水长卷里远远的几痕淡淡的墨迹。但我仍然可以依稀见得到当年我曾呆坐过的石岸,如今鱼游浅水历历宛然,却再也听不见我和她的笑声了,再也看不见她的飘然顾盼和盈盈浅笑了。我不禁有些怅然若失。我不时停下来朝岸边悠然闲走着的情侣们笑笑,意思是我挺羡慕他们,使他们不至于认为我这是要投湖。推着自行车投湖,那也该是雨中一景吧。我打了几个冷战。。。
 
    雨路很漫长。大约16点左右,我来到了她工作的饭店,又糊里糊涂地围着饭店转了一圈之后,在西门那儿,我听到了她的声音。电话里她的声音依旧可人,我心里有了一阵软弱和犹豫,但我意已决。我那时是一种怪怪的狮子,我需要得到一种恶意伤人的快感,就象从自己身上往下揭伤疤一样,虽然疼,但有一种莫名的快感。我的语气冷漠得象个杀手,对自己的仇敌发出最后的通牒。
 
    “今天不是下雨吗,所以没去成,你现在在哪儿?”她问。
 
    我不理她的话,“下班以后你到西大门保安这儿,我给你留了一封信,那车也给你吧。”
 
    “为什么?”她一连问了好几遍,她有点莫名其妙,那声音真令人心碎。
 
    “不为什么。明天我就去南京了,从那里我就回家了直接。”
 
    “那你不回校啦?”
 
    “不回了!”
 
    “下半年你还来读书吗?”
 
    “不知道!”
 
    我挂了电话,手有些抖。口袋里的信也有些湿漉漉的,但估计还能看。我把信和车钥匙交给保安,就一头扎进雨里,泪水夺眶而出。这可是真真的完结啊,我再后悔拿回那封信怕也是不大可能了。
 
    雨更大了。屋顶上的雨点飞成了雨雾,绿树也散漫成了绿色的雾霭。周围的一切都是雾蒙蒙的。红色,黄色,蓝色的汽车象蜡染布上的碎花,模模糊糊醉悠悠地从身边划过,发着沉闷地呜咽,溅起一排排的水花。我有点呆了吧唧的,但总算晃到了学校。忽又觉得还应该给她打一个电话。现在想来,当时是有点自作多情。我在附近的宿舍找了部电话,拨通了,正是她。
 
    “我说3件事:第一,那车的车胎没气了,你回家的时候再打点气;第二,我们是明天一早3点动身,是学校的客车;第三,你到学校来找谁我不管,但不能骑我送你的车来,那车是我的朋友送我的,如果他的同学看到,会生气。”
 
    “你那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我有点莫名其妙,但很快并且果断地回答她,虽然明知自己在胡诌,“是女的!”
 
    “你们是不是九月份开学?”
 
    “十月份,也许,谁知道?”
 
    “你是不是生我气了?那算了。”
 
    她喃喃着。我心里的悲凉也慢慢地布满全身,我怕永远也不能再听得见她的声音了。。。
 
    晚饭以后,雨开始小起来,到后来竟停了,天上的星光开始闪烁起来,清凉的风从法国梧桐树间穿过,哗哗作响,四周一片虫鸣和蛙声,是一个晴朗朗的夏夜呵!宿舍外面有成群的同学在游荡,唰唰的自行车划过的声音和嬉笑打闹声混成一片。我独自静静地坐在宿舍里,点燃一根辛辣呛人的劣烟,凝神望着墙上的一点不太惹人注意的墨迹,呆呆地凝视着,那墨迹一点一点扩大开来,渐渐占据了我整个视野。。。
 
 
    现在,我是坐在南京的宿舍里,燃着一根醇厚的烟。我能半天抽上一包烟,安然无恙。南京的天气热得很,打着赤膊,仍然想再脱去一层皮。我明显地瘦了,往日健壮的胸大肌,现在成了瘪塌塌的两团,我再也没有精力每晚都作60个俯卧撑了。带来的羽毛球拍也无缘无故折了,我只有静静地忍受这无边的热气,再也不想动一动。有一天黄昏,我到玄武湖闲逛,夕阳从湖那边的墙上照过来,撒在粼粼的湖面上,熠熠闪动如梦中天堂。我被这景象给迷住了。我真想立刻溶入到那片金光里去,在无言的静默里,在这诱人的光里,静静地离开。。。
 
    我有一段时间已经忘却了几天前的事和她。但是黑豹的《Take Care》又感染了我,忽然我又想起了她。我仍然还是有一种刻骨的想念啊。然而,我终于觉得这种想念又有了一种很空渺的虚幻,象在汤碗里捞一片菜叶,很想捉住它,但那叶子飘飘荡荡,你却怎么也捞不到它!我虽从这故事中走了一遭,却又忽然失去了与它的联系,回想时,需要紧紧闭上眼睛,很努力地想,但总是被隔壁的电视噪声打断,同伴的鼾声也阻断我的思绪。有时我也很怀疑,这故事中的人是我吗?我是不是在作梦啊?于是一切又都倏然逝去,一切又归于虚幻。好象画面上被幅边切去手掌,我无法想见那手掌的模样,它是舒展的吗?还是握着拳头呢?
 
    窗外又开始灰蒙蒙的了,有大颗大颗的雨点滑落下来,象眼泪。风把窗棂上的风车吹得哗哗作响,桌子上的纸片在风里飞舞起来,扑到我的脸上,又跌落到地上。我又陷进往事,努力地想把它们一帧一帧接连在一起。作一番甘甜却又苦涩的回忆,也是一种幸福。
 
199308月 记于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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