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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条河,两棵树

(2008-01-23 00: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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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条河,两棵树

 

回家,让我沉浸在想家的情绪里。

婆娑的树影里,鸟鸣盈耳,花香扑鼻。两条清清泠泠的河水,正泛着柔波,月光般从记忆的深处缓缓而来,在不老的岁月里流淌。

东之河是无私慷慨的母亲,清清河水从远方一路奔流,灌溉着两岸的万亩良田,养育了这片热土上的勤劳善良的儿女。村西之河是孩子们的死党玩伴,朝朝暮暮,寒来暑往,陪伴着我们嬉戏玩耍,就象我们手中的蜡笔,将童年的时光涂抹得色彩斑斓。

脑海里还会慢慢映出两丛树影。一棵是老屋围墙外那棵高大的老槐树。从我记事起,他就站在那里,日夜守护着老屋。还有一棵是河沿上那棵三人才得合抱百年老杨。这棵老杨是我们村的村树,打老远就能成看到它挺拔繁盛的身姿,成为家乡的一大景观。喜鹊们在上面搭起了数不清的安乐窝,声声欢唱,给平凡的村庄送来吉祥与幸福。

夏天里每个晴朗的早晨,我总会被围墙外的那棵大槐树上小鸟的啁啾之声吵醒。睁开眼晴,阳光倾洒在老槐树的茂盛的枝叶之上。一群小鸟正在浓荫里自由放歌,高一声,低一声,悠闲得意。一会儿,它们好象是闹起了小矛盾,树上一片嘈杂,争吵不休,引得树叶阵阵骚动。不久,鸟儿们突然腾得一哄而起,不知了去向。老槐树立刻便静了下来,似乎陷入了无尽的深思。只有阳光,还在。

我曾想,那槐树的绿荫里会是什么样子呢,在那里我能看见什么,里面有小鸟的家吗?夏天,如果可以在里面躲避毒辣的日光,该是何等的惬意。但它浑身长满了尖刺,一次次让我望而却步,终于不曾爬上去。槐花开时是它极美之时。槐花小而洁白,开得优雅又热闹,高贵而轻柔。每逢花季,我们的小院便氤氲在浓郁的花香里。拿一椅,坐在干爽的庭院之中,闭了眼,深呼吸,馥郁之气瞬间溢满全身,每个毛孔都欣欣然张开来,整个人仿佛要融化在醉人的花香里。微风吹过,落英缤纷,飘然而下,地面上便堆积落香无数,人踏上去,那香立即沾了鞋子,又顺势染了裤角,人走香留,带得满街满巷,醉得人们禁不住赞叹“这槐花可是真香呢”!

劳动是大人们的事,东河也更多的牵引着大人们的目光。东河记载的是一页页劳动的岁月。对于贪玩的孩子们,这条河未免有点严肃,有点深不可测。农忙时大人的话题总也离不开东河,大人的心随河水涨落起伏。村上的扬水站就建在她的岸上,长长的吸水皮龙一直延伸到深深的河底,象一条巨龙将河水猛吸上来,然后畅快地吐到水渠里,那水便服服帖帖地乐颠颠地欢腾着向田间进发,给人们送去丰收的希望。大人们,虽然累,却总是裂着嘴笑,嘿嘿,今年河水满了槽,麦子喝足了水,麦收有的盼了。

西河就在村头,是皮小子们的乐园。夏天,我们便光了身子,迫不及待地扑通扑通跳井凉爽的河水里。西河的宁静一下子被打破了。不一会儿便水花飞溅,喧哗大作,那是我们在打水仗,谁要是招架不住了,便三十六计走为上,一个猛子,扎下去,没了人影。对方正在迷惑之时,逃兵早在远处的水面上露出了头。秋季里,鱼儿上了膘,我们就在岸上架一张网,称作抬网,放点谷物之类的诱饵。隔上一段时间,就抬起来,查看有没有鱼虾落网,西河自然是不会让我们失望。冬天里,西河又改头换面成了一个天然的大滑冰场。当时,我们个个自己都会做冰船。坐着亲手制作的冰船在冰面上来回穿梭,那个美劲就甭提了。有时两船相撞,人仰马翻,也会暴出一串串清脆的笑声。

……

故乡,我长大了,也许在空间上离你远了,可我的心却从未远离你,时间越久,思念越切,心与你贴得就更近,更近。故乡,老屋,爹娘,何时我才能见到你,让昨日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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