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大雾
郑重/文


    想起那天在高速上遭遇的大雾，至今心有余悸。
    11月30日下午4点，结束在鲁北集团的采访，急匆匆往济南赶。
    济南万达的黄总晋升北京总部，定好晚上6时在烧鹅仔给他送行的。
    采访的时候，一直在计算时间，从无棣赶到济南至少要两个小时的时间的，加上市区要堵车，我至少要3点半就要开始出发才行。。下午座谈结束，鲁北化工董事长陈树常先生一定要陪同到已经满负荷生产的车间转转，盛情难却。但鲁北集团厂区实在太大，转了五个分公司已经接近4点。
   再次婉言谢绝留住一晚的盛情，匆匆往回赶。想想，要快的话，还是走高速吧。
    很多时候，我们感觉到决策失误的时候已经晚了。这个本应该速度快些的高速居然让我走了8个多小时。
    以每小时120公里的速度在高速路飞驶，已经无暇去欣赏路边的风景。行驶到髙青段，天已经黑了下来，更糟糕的是，前面出了车祸，堵车了。
    等待是痛苦的，尤其是有急事的时候。焦急的看看表，已经6点半了，但前面依然没有放行的迹象。只好给黄兄发了抱歉的短信。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记得早上是大雾天气，看现在的情况，似乎也是在所难免，盼着交警路政能够早些处理完。但又是半个小时，依然没有动静。拨打路旁提示的交通热线，晕了，接连拨通10多次，就是没有任何声音。呜呼，这就是我们国家目前一些收费垄断企业的服务水平。通过114查到淄博高速的服务电话，倒是通了，但也只是告诉我目前正在积极处理，到底何时能通不知。
    车，一直堵到将近9时。天很冷，我想被堵在路上的司机师傅们与我一样，大都不会带着太多的食物。但这个过程，没有得到高速路企业的任何问候类的行动。打电话给淄博高速的投诉电话，问他们我们交费上高速的目的是为了更快些，既然不能快，高速公司是不是应该赔偿的？我想结果大家是知道的，人家的回答是“不知道”，“很抱歉，您就担待些吧”。就这现实，我们无处去求得公道。
    终于通了。但走起来才发现，雾太大了，能见度也就四五米。开大灯是不行的，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刚开始还好一些，我小心翼翼的跟着前面的车向前走。有一段时间，把前面的车跟丢了，看不到任何东西，四周白茫茫一片，甚至连前面路上的白线都看不到。
    很多朋友可能想，在雾中的时候，应该是充满诗意的。我想说的是，假若仅仅是欣赏风景的话，应该是有些诗意的。但这时候你是孤身一人开车走在路上，你会感觉到自己是黑暗中行驶在大海上的一叶孤舟，看不到岸，更让你感觉到随时都有沉没的危险。人应该是有目标指引的。
    这时候恐惧的要命，想停下来，但想想假若来了劫匪那就更麻烦了。硬着头皮，以10码的速度向前行驶。终于，后面来了一辆大客车，并超过了我。于是，紧紧跟在这辆大车的后面。即使这样，还是担心，又不能看到路标，走错路就麻烦了。这时候，其实不管这些了，有辆大车在前面，至少没有了孤单，不再那么恐惧。
    好在车行驶到济青高速立交桥时，这段路的雾小了很多，看清楚了去济南方向的路标。济青高速车多了些，偶尔还能遇到一段没有雾的路段，即使这样，80多公里的路还是走了4个多小时。
    车进济南，已经是零时30分。灿烂的灯光照耀下，雾气已经没有了。
    终于能够看到了终点了，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这时候，想起了黑塞的那首叫《雾中》的诗。
在雾中散步真是奇妙
一木一石都很孤独
没有一棵树看到别棵树
棵棵都很孤独

当我生活在开朗之时
我在世上有许多友人
如今由于大雾弥漫
再也看不到任何人

诚然，没有见过黑暗的人
决不能称做明智之士
无边的黑暗悄悄的
把他的一切人隔离

在雾中散步真是奇妙
一木一石都很孤独
没有一个人了解别人
人人都很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