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一棵“牛顿苹果树”
 
《新京报 》新知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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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桥大学如今也引种了一棵“牛顿苹果树”。资料图片

9月中旬，天津大学为一棵“牛顿苹果树”举行了揭幕仪式。说“牛顿苹果树”并不很确切，因为事实上它只有一根枝条“与牛顿有关”。确切地说，它是“牛顿苹果树”的“子孙”。

据说，牛顿因为看到了苹果掉落而发现了万有引力定律。还有人绘声绘色地说，牛顿是在苹果树下思考时被掉下的苹果砸中了脑袋之后才悟到这个定律的。这棵苹果树，据称直到今天还长在牛顿的老家、英国林肯郡的沃尔斯索普庄园（Woolsthorpe Manor）。当然，这个庄园如今已经是一处被英国国民托管组织托管的名胜古迹。

真实的历史并不像传说那么简单。1665年，为了躲避鼠疫，牛顿的确从他求学的剑桥大学回到了老家，并在那里对万有引力问题做了卓有成效的研究。但是，在他于1678年出版《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首次正式发表万有引力定律时，并未提到什么苹果。直到1726年，牛顿去世之前不久，他才和几个朋友谈到受苹果启发的事。牛顿出于什么动机讲述这个故事我们不得而知，惟一可以确认的是苹果在新教文化中象征着智慧，而牛顿又是一个虔诚的新教徒，所以这个故事在牛顿死后才不胫而走，成功地帮助人们把牛顿树立成一位“科学圣徒”式的传奇人物。

牛顿死后不久，沃尔斯索普庄园就被一个叫特纳的人买下。1806年，他的孙子才首次透露，牛顿苹果树仍然活着———就是他庄园里那惟一的一棵苹果树。1814年，牛顿的传记作者布鲁斯特慕名前往该庄园参观，发现这棵树已经严重腐朽。没过几年，它在一场暴风雨中倒下了。

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和一般人想的不同，树木也是有寿命的，虽然其遗传机制还不是很清楚。苹果树的寿命就比较有限，一般只有100年左右，最长不超过200年。苹果树的“生老病死”周期，在木本植物中算是很短的。如果特纳的孙子指定的那棵苹果树真的是牛顿苹果树，那么它在1814年时至少也有150岁，的确已经是风烛残年。

离奇的是，倒下的苹果树并没有完全死去。不久，它接触地面的部分又长出了新树苗和新根系，相当于一次自动进行的压条繁殖。1998年英国约克大学的基辛（R·G·Keesing）对老树组织进行分析后，确定它的确生于18世纪。所以严格说来，今天的那棵牛顿苹果树是200年前那棵老树“克隆”出来的儿子，只不过儿子身上还有从老爸身上“移植”过来的“器官”罢了。如今，这棵苹果树的枝条被送往世界各地，嫁接到各处的苹果树上。

□刘夙（北京 科普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