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人物、梦中情节,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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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所里的男生们仍然意犹未尽地喊叫着,噢噢噢的起哄声在拥挤不堪的厕所里面不停地回荡着。无论是胜利者还是失败者,也无论是旧记录的创造者,还是新记录的创造者,他们都无一例外地鼓起了腮帮子,脸朝着天,铆足了劲头地狂呼乱喊着。
我走到了厕所的门口,看见有许多女生好奇在站在那里,她们大概是想搞清楚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吧?毛蓉筠急切地问道:“里面……怎么一回事儿啊?”我看见杨红也往前面挤了一下,问道:“嘿!你们男生又出了什么洋相啦?”这时候,我看见有一双大眼睛从人群里显露了出来。没错儿,那是我们班的女生,叫周晓苹,她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嘀咕着什么。从她身过走过去,好像听见她说,瞧这一帮男生,一个个大红脸,涨得跟紫茄子似的,吼什么呀?一点儿也不好听,不像马,就像驴。
我嘴上没有说话,可心里一百个不服气。我们男生红脸也就红脸了,喊声不好听就不好听吧,可怎么也不能够比作驴马吧。就在这个时候,厕所里面的喊叫声嘎然而止了;仿佛有人突然间扯断了扩音器的电源,刚才那一浪高过一浪几乎爆棚的噪声一瞬间就在我的身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猛然抬起头来,从正在散开的人群上方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原来, 戴老师听到走廊这一头传来的异常喊叫声与起哄声之后,已经静静地站在这里观察老半天了。从戴老师的身边走过去以后,我悄悄地回过头去;看见厕所的门边上露出来半张脸,但是,又马上缩了回去。
估计是感到难为情,也许是害怕吧?反正呆在里面的那几个男同学一直不敢露面。
这时候,戴老师发话了:“你们喊什么呀喊?是吃了饱撑的?还是吃错了药了?都给我出来!我倒是要看看,课间休息的时候,都是谁在男厕所里面这么瞎折腾!?”
厕所里面仍然没有动静。我们大家都站在教室门口,朝着男厕所的方向张望着。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第四节课的上课铃声却火急火燎地响了起来。
“里面的,还不快出来!上课铃响了,听见没有?”戴老师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着。
恐怕是实在没有办法了,里面的那几个人慢吞吞地走了出来。远远地看过去,他们都变成了一模一样的小木偶,低着头,皱着眉,撅着嘴,双手垂立,走起路来两只脚好像粘在地板上拔不起来似的。
“让你们男生逞能,活该!”我听见身后传来了邢裴霞的声音,那声音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回过头来,却看见了另外一幅面孔。她瞪着一双像黑白玻璃球那样闪闪发亮的大眼睛,然而,可能是局部皮肤纵得过紧的缘故,她的鼻子上面呈现出了若干道弯曲而又细密的皱纹,看起来活像是一颗干透了的金丝蜜枣。我知道,这又是我们班的周晓苹。虽然她没有开口说话,但是,我却能够从她眼神里读出来这样的声音:“活——该——!”。
那天下午,两节课后是自由活动的时间。我看见班里的几个男生把刘小强团团围了起来,无论他走到哪里,他们都一步不落地跟在他的身后。我想,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他们肯定是希望从刘小强那儿讨教如何“创造记录”的秘笈吧。
不一会儿,我看见他们几个人围绕着滑梯的东侧坐了下来。紧接着,我就听见了七嘴八舌的声音:“嘿!刘小强,你今天得了冠军,真棒!”“跟我们说一说你的秘密法宝吧。”“你那么矮的个子,怎么能一泡尿滋得那么高呀?”
从远处看过去,我只能够从人缝中看见刘小强的那两个红扑扑的小脸蛋。此时此刻,他正在洋洋得意呢。他前后左右转着圈地摇晃着脑袋,双眼紧闭,一幅目中无人的样子。
“刘小强,咱俩可是好哥们儿呀!”“你就跟我们透露一点点儿,我们几个人保证不会说出去。”“就一丁点儿,还不行吗?”任凭几个人不停地催促着,我看见刘小强的脑袋依然像飞转的陀螺一样来回来去地摇晃着,丝毫也没有停止下来的意思。
就在那几个人垂头丧气地准备离开的时候,刘小强终于睁开了眼睛,笑眯眯地对苏力说:“我的秘密吗?只能够告诉一个人。告诉谁呢?那……就先告诉你吧。”话音刚落,苏力赶紧抻了长了脖子,低头弯腰,把脑袋凑了过去,脸上的笑容好似一朵幸福的花。
刘小强也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他把自己的双手合二为一,卷成了一只“喇叭筒”,套住了苏力的一只耳朵。可能是说话声音太小的缘故吧,反正其他人什么也没听见。他们所能够看见的只有苏力的面部表情,刚才还像鸡吃米似地一个劲儿地点着头,到后来整个人就鬼使神差地变成了一尊石头雕像。
就在大家一楞神儿的功夫,只见刘小强一转身,像一只猴子一样四肢并用,噌噌噌几下子就沿着滑梯爬上了顶端,跳上中间的那个平台以后,紧接着,俯身就势一坐,又顺势从西面的滑梯上溜了下去。
看到这里,周围的人都沉不住气了:“他说什么了?”“你快说呀!”“快说呀!”到了这个时候,苏力才如梦初醒,说:“他,他,他好像什么也没说,就是用牙齿在我的耳朵垂儿上轻轻地咬了一下。”“你耳朵没出什么毛病吧?”“真的,他真的什么也没有告诉我。”
就在这个时候,在滑梯的另一边儿,我看见刘小强手舞足蹈地摆出了一副京剧演员的舞台造型,口中模仿着老生念白的腔调:“此——乃——秘——密,就是不告诉你——们!”接下来,右手又在下巴处捋了一下本来就没有的胡须,“哈——!哈——!哈!”然后,他就大声笑着跑远了。
显然,那几个人没有讨得什么便宜,但是,他们心里肯定是一百个不服气,一千个不服气,一万个不服气。有的人嘴里嘟囔着小坏蛋,有的人咬牙切齿地攥起了拳头。就在大家伙垂头丧气准备散开的时候,我听见了李铁君说话了:“刘小强那小子,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其实,他的那一点儿小秘密,我全都知道。”
话音刚落,几只圆溜溜的小脑袋便立即围拢了过来。“最近几天,我注意到上午前两次课间休息时,刘小强从来都不去厕所。”李铁君瞪大了眼睛,认真地说。“噢——!原来如此。”其他人恍然大悟,你一言我一语地补充道:“对了,我还看见他一个劲儿地喝水。”“我也看见了。”“对,我也看见了。”
如此说来,虽然刘小强在那场尿尿比赛中获得了“冠军”,创造了“最新的记录”,但是,这其中也并非依靠什么锦囊妙计,只不过是依靠“猛喝水、憋长尿”罢了。既然其他几位男同学已经破解了刘小强的秘密,我心里想着,最近这两天我们班里肯定就会上演一场好戏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