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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故事——两只鹦鹉

(2007-04-20 08:29:37)
分类: 散文
生命的故事——两只鹦鹉
    也不记得从何时起,两只牡丹鹦鹉开始入驻我家,两只活泼的生命带着几分疑惑、几分恐惧或许还有几分欣喜地进入我家。每日鸣响不休的叫声也为我家增添了几分怡人盎然的生机。
    两只小家伙都挺漂亮,头较大的一只较文静,据说是女生,另一只头小眼大的一只很闹,是个男生。他们头顶是红色,往下依次为橘红、黄、绿,从暖色调到冷色调颜色渐变,宛然绿荫中两朵绽开的小牡丹。他们一会儿亲密得如胶似漆,一会儿为了点食物而你争我斗,小日子过得很红火,让我想起了一对漫画人物阿宝和小翠儿。就这样,小家伙们有了名字:女生叫翠儿,男生叫阿宝。
     尽管刚入驻新家他们有几分害怕,但好动欢声鸣叫是鸟儿们的天性,每天清晨我都可以听见他们可人的歌唱声,宛若风铃叮当奏响。只是我常想:他们是否渴望蓝天的胸怀与美好的飞翔,或许他们从小就没见过蓝天的美丽,或许他们一出生就没有见过自由的飘逸,可能他们从小就关在这樊笼之中。很多时候看见两对乌黑的小眼睛,我心中总是有几分伤感:他们是否一出生就没有见过他们的父母,他们是否会想念亲人。鸟儿的天性是活泼的,听到他们无忧无虑的叫声如歌就知道他们的心情不错,只是读不懂他们的心事。
     也说不出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前生与这两只小鸟有缘,他们可以敌视所有的人,但对我很友善。每当我站在他们身旁,他们总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仿佛我的眼里有不解的迷,我们总是会这样相互盯着,许久,都沉默着。
     阿宝属于那种特别活泼的小鸟,最爱唱歌,小翠儿则属于那种比较文静的一类,偶尔唱唱歌,大眼阿宝和小翠儿站在一起就象姐弟,完全没有夫妻相。小弟弟经常欺负大姐姐,比如大眼阿宝会趁小翠儿吃食啄她几下以示威,但小翠儿太老实了,被欺负也不吭声。有时我看不下去就拿小棍戳阿宝几下,并警告他:不许欺负小翠儿。
     上高中时,我每天中午要睡午觉,而中午正是阿宝小翠儿与隔壁小鸟对歌的最好时机,尤其是春光明媚之时。所以我经常把笼子放在阳台外面,隔着玻璃,压住笼门,然后安逸的睡觉去。然而有天中午我大意了,我忘了压笼门,阳台上发生的事我后来想起来就后怕——
     当我醒后来到阳台时,眼前的情景吓了我一跳,小翠儿有用嘴挑笼门的功夫,她居然出来了,但我庆幸她还没有飞走,她站在笼顶。我小心翼翼地打开窗子,原以为翠儿会立马飞走,无影无踪,但万幸的是她纹丝不动,双眼一片纯真,我将手慢慢地伸向笼子,她依旧站着,执着地看着我,我将笼子提进屋,小翠儿就这样跟着笼子进了屋,我关上门窗,心中满是对小翠儿的感激之情,原本是个很好的获得自由的机会,小翠儿就这样轻易放弃了,或许这只是生命中唯一的一次逃离束缚和孤单的机会,但她放过了,或许是她舍不得阿宝的长情,也或许是她舍不得我们一家人的衷心所致。
    望着小翠儿黑豆似的眼睛,我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了,生命真是可爱,她带给我的震撼和喜悦是我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我决定以后我要更加善待他们,让他们有家的感觉。
    尽管我天天给他们尽职尽责的喂食和打扫,但心中或多或少有几许不安,有时我会想:等他们吃饱之后我就放他们回大自然,尽管在大自然中,他们会饥一餐饱一顿的生活,甚至他们会有死亡的威胁,但我想他们只要能回归自然或许可以以生命为代价的。
    然而想归想,每当将开启笼门之时,我心中总有许多不舍,毕竟这么久了,我已经习惯了阳台上偶尔清脆的叫声,于是我想:留他们几年吧!
    以后的岁月里,我依旧经常把他们放在阳台外,依旧会忘压笼们,小翠儿依旧不会飞,而我依旧心怀感激。两只小鹦鹉就在阳台上生活着,尽管可能不是无忧无虑,但他们总是能一次又一次地熬过寒冬,顽强的活着。
    小翠儿似乎一天苍老一天了,她经常站在小杆上,只有到了吃饭的时候才动,我听说鹦鹉的寿命只有几年,小翠儿已渐渐进入晚年,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她能安逸地度过晚年。阿宝已由少年进入青年,变得异常好动,整天在笼子里跳来跳去,每当我们走到笼边他就会很兴奋,欢叫不停,他的眼神和身体都会跟着我们动,而他对于我们跟他安排的姐弟恋似乎也越来越不满,总是喜欢欺负小翠儿,此时苍老的小翠儿已不爱动弹了,我不明白他们之间是否会有真正的感情,但无论如何,几年的相处在我看来应该在他们心中留下美丽的回忆。
    然而回忆总归是回忆,总之,岁月的流逝会使我的心中多几分悲怆之情,偶尔也会发出几句感喟。我静静的看着小翠儿我问自己:我何时才能读懂她沉默的情怀!有时不禁会问起小翠儿:你这位默默的观世者是否对生命会有独特的见解?她依旧只是眨着那双看似苍老的双眼,以一种看透人世一切离散相聚或真伪的眼神望着我,没有任何回声。小翠儿也的确越来越苍老了,我甚至时刻担心她会突然离我而去,我告诉自己应善待小翠儿。
     然而离别终于发生了,我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有几份悸动。
     那天,笼门没有压好,但放在阳台里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妈妈打开了阳台上的窗子准备晾衣服的。这时妈妈看见一只美丽的鸟儿从我家飞出站在了晾衣绳上,妈妈惊慌地回头,发现阿宝不见了,也不知道阿宝是什么时候学会这种嘴叼笼门的方法,从此获得自由,他快活极了。在绳子上无拘无束地荡着,好象出来没有见过外面的天空,他纵身飞走了,没有回头。
     此时笼中只有孤单的小翠儿,她依旧苍老而又沧桑地望着一切,妈妈看她孤身一人,想把她赶走,最终小翠儿无奈的飞走了,在她心中她是不受欢迎的,也将成为她心中也是我心中最后的痛。
     我终于没有见到这两只曾经伙伴的最后一面,虽然带来了许多的痛,但也隐去了许多痛。
     妈妈有时会安慰道:如果两只鹦鹉死在家里了我们会更伤心的。无论他们以后的生活如何,至少他们已经获得自由了,有什么比自由更可贵的?
     我虽然每日衣食无忧,然而心却如凋零的花朵,在风中不知获得过什么,或许这两只鹦鹉比我快乐。我时常梦见小翠儿和阿宝已找到安定的家,他们还有一窝可爱的宝宝,一家幸福美满地生活着。他们本应该这样生活的吧!我微微一笑。
     打开窗子,飘零的还会飘零,而幸福的也会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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