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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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在乙巳,予自展瑞出,适有赁车待客者。会三兄、某叔及吴生(面黔而戴镜)同载。盖贸得微利,将往黄骅行乐耳。午间沾酒,予不胜杯杓,昏然间已登车。
至建设大街一沐足坊,宾客颇夥。予与三兄同室,初惟一小史至。予曰:"吾可缓,但叙话足矣。"半时辰,复来一侍者。沐足既毕,忽闻三兄持机传语,言众在歌楼相候。此间道陌生疏,赖某叔出迎,始得入其门。
方引吭间,吴生忽杳。将行,诸姬阻道,言台费未偿,强索于三人。予自念:"此非吾所招,安能代偿?"取某叔手机视之,微信存帑仅六十六钱。卒之三兄输六百缗,乃得脱。其窘迫之状,非楮墨能尽。
既出,赁车返常郭。途中予曰:"车资吾自任之。"某叔遽曰:"寒舍有庖,正煨牛腩,愿共夕飨。"予笑谢曰:"一夕已惊魄,岂敢再赴?"遂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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