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一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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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30日,和妻子商量,该去大姨家接姥爷了。
依照妻子的意思缓缓再说,毕竟老母亲刚过世才十天。
我告诉妻子:12月1日必须去接姥爷,毕竟大姨接姥爷去她家,已是帮了大忙,若不接,情理上过不去。
拨通了大姨的电话,然后把电话放到妻子手里,姐俩商议交接事宜。
12月1日上午,把姥爷接来了,妻子开始了对她老父亲无微不至的照顾。
农历十月一(公历2023年11月13日)前夕,大姨一连打了好几通电话,催妻子赶紧去四姨家接老丈人。
老娘在我家还不到半个月,必须住够一个月,一个离不开纸尿裤的老娘,就够吃力了,再来上一位离不开纸尿裤的老丈人,真的吃不消!
妻子不信这个邪,专门跟老娘理论:姥爷、老娘在一个屋里,老娘在床上,姥爷在炕上起居。
老娘坚决不同意,老娘愤愤说道:“你除非掐死我!”
和大姑、老姑去常郭买东西,不期而遇了大姨,诉说了我的难言之隐,大姨说:“这样的话,就接俺家待个10多天吧,*华,你可别忘去接啊,去年在我家一待就五个多月,我家也吃不消啊!”
我保证性地说道:“大姐,你放心,12月1日我们肯定去接姥爷!”
一连五天,姥爷挺好的,我也算沾了姥爷的光,吃上了不用愁的饭。
就在12月6日早晨,妻子说话都变音了,我进屋一看:
姥爷躺倒在妻子怀里,喘息微弱,紧闭着双眼,分明要不久于人世了。
妻子慌里慌张地跟我商量:“给大姐打电话吧!”
我说:“大姐、二姐有区别吗,给大舅打电话才对!”
紧赶慢赶,把村的医生喊来了,医生摸了摸脉象,看了眼睑,量了量血压,建议说,还是让姥爷回家养着吧。
拨通了大舅的电话,大舅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喘着粗气说道:“知道了,和柱子商量一下再说!”
好悲催的姥爷啊,妻侄结婚的时候,姥爷正在我家住着。
大舅打发大姨、老舅来到我家做说服工作:
下礼的钱凑不够了,找姥爷要存折,钱拿出来救救急,下完礼,回了钱,再给姥爷存上,钱用不了一个星期。
姥爷主意很正,就是不掏,一旁的我也不知醋酸盐咸,说道:“姥爷不掏钱,你们也尽力啦,那就别难为老人家啦!”
还是架不住大姨、老舅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姥爷浑浊的眼光里透着无奈,恋恋不舍拿出了他老人家存有四万块钱的存折。
钱拿去了,这钱再也没有存到姥爷名下,还真是“知子莫若父”。
后来听说老舅找他哥理论此事,哥俩二一添作五,把这四万块钱瓜分了,姥爷就这样变成了“无产阶级”。
姥爷入住养老院了,正理说:姥爷在世上,活上一天,那四万块钱也是姥爷的,姥爷需要花钱的时候,花完那四万元再说!大姐做主了,姥爷入住养老院的费用,姐七个按照人头平均摊派。
姥爷在养老院住了两年,老姨去养老院探望姥爷,正赶上暑假,就把姥爷接到她家去了。
姥爷出了养老院,逢人就说,可沾了老闺女的光,得老闺女的济了。
再送姥爷去养老院,姥爷脑袋摇的如同拨浪鼓,打死也不去了,就这样姥爷又开始轮养了。
中午时分老姨来了,询问姥爷的情况,还嘱咐妻子:“大舅、老舅如果不来接的话,姥爷就在你家,不要打电话催了”。傍晚时分兄弟俩真的开着车把姥爷接走了。
12月7日的早晨,妻子没顾得吃口早饭,就骑着三轮,捎着给养,惶惶失失回娘家了,伺候姥爷依旧是妻子的重任。
12月10日,妻子家来了,知道要变天,要降大到暴雪,大姐说,就着人多,还不赶紧家去拾掇拾掇,蒸两锅干滴,省的每顿饭都买着吃!
大姨代管了一天,老姨代管了一天,大姨告诉妻子,最少也要伺候姥爷四十天后再说话。
大舅呢,说这功夫出门去内蒙了;老舅呢,老舅揽着工程,活儿还没干完…… ……
“大姐,别说四十天,你在这伺候姥爷,伺候上十天,你看看你受得了吗!”一向任劳任怨、唯命是从的妻子,终于熬不住了,和大姐倒苦水。
12月17日,女儿的生日,我来黄骅了。
海底捞就餐的时候,接到了老舅的电话,告诉我妻子回家了,电话联系不上,挺着急的,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安全到家。
给妻子发去微信,询问情况,妻子回信了,已安全到家,手机没电了,已经打电话给老舅了。
12月18日上午回到家,妻子告诉我,大姐知道俺老娘过五七,就打发她家来收拾收拾。
并且妻子告诉我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她被“特赦”了,从这个星期开始,他们姐七个就轮流伺候老人啦。
我告诉妻子,钱物敞开供应,一定要照顾好老人,尽孝不要攀比,这是你的职责。
…… ……
雪,好大一场雪,大雪下了一铣板厚,大地一片白茫茫的——真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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