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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条神奇的天狗  6

(2011-12-27 07:3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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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原创

神奇的天狗

纽吹来

牛二刀

季冬婕

翠雅

小说

分类: 虎看神奇的天狗

  正是‘汉江春风起,冰霜昨夜除’,乡村的清晨微微的吹过一阵风,一群鸭子‘嘎嘎’地叫着扑向了河面,几只公鸭一头栽进水里,只露半个屁股在水面上浮动,好像在向母鸭展示它们性感的身姿,河水往年经常被污染,但经过治理,这一年河水出奇的清澈,能见到河底的水草,岸边的柳树也换了新装,嫩嫩的柳芽从柳枝上冒出来,与对岸嫩红的桃花花蕊相互媲美。。。。。。

   春天终于来了,万物复苏,纽吹来和牛二刀感觉身上顿时有一股暖流,他们决定搬家,搬到工地上去睡,他们想,春天到夏天这期间,工地上也不至于像寒冬这么残酷,住那边,既方便又省钱。他们二人要离开这乡村,纽吹来收拾着仅有的一条棉被和几个锅碗瓢盆,带着以前跟翠雅同居时候的那面镜子准备离开,牛二刀的行李比纽吹来多一点,他有替畜生看病的一套工具,毕竟他曾经是兽医,虽然工具暂时不用了,但他想迟早会派上用场的,他想:有朝一日,老子要开一个兽医站。他们带着行李作别了这个他们呆了快半年的地方。

    纽吹来和牛二刀抱着狗狗‘白板’去跟王大娘道别,王大娘摸了摸白板的头,依依不舍地说:

   “真舍不得白板!”,王大娘又看着牛二刀说:“天杀的,以后不要忘记来看你大娘!”

    牛二刀知道大娘心软,他答应大娘以后抽空来看他,他左边脸上的‘叶子’伤疤又抽搐了一下,他似乎也舍不得这个乡村的地方。

    王大娘说完,她伸出布满老茧的手背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她似乎舍不得白板走,但他们终于走了。

    工地上许多工人都像纽吹来他们一样,陆陆续续地搬东西来到了工地,在空旷地方搭起了棚子,他们白天在那里辛苦的干活,晚上回到棚里,夜间,民工的生活很单调:有的一边喝啤酒,一边吃花生米;有的一边打扑克一边喝二锅头,喝二锅头的人群中,有纽吹来一个;有的则在一旁呼呼大睡。民工的生活大多如此,稍微有点娱乐精神的,天气晴朗,他们会到隔壁街上的露天去花几块钱唱卡拉OK,嚎上一嗓子;再稍微有点艺术细胞的,他们会带着渴望欣赏艺术的眼光,走到阴暗角落的‘温州发廊’门口去偷偷的瞄一眼里面穿着性感的姑娘们。

    纽吹来每天上班,他担心白板会到处跑,于是在棚子里的地上深深地插了一根管子,管子插得稳稳的,他弄了根绳子将白板套在了管子上,白板开始很厌恶,它瞅着纽吹来不怀好意的狂吠,后来渐渐地安静下来,每天纽吹来下班,就算是身体再累,他都会将绳子解开,带着白板去马路上溜达,有时在马路的人行道上奔跑,牛二刀则在后面狂追。

    纽吹来攒了几千块钱,春天都市的街头两旁,绿叶和鲜花争先恐后地开放,一个周末,纽吹来鼓足勇气朝市第一人民医院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想着翠雅的遭遇,往事历历在目,他心里在滴血。

    自从去年圣诞节那夜翠雅在雨中被那个畜生焦太漾在车里调戏后,翠雅当夜就下定决心,为了她,为了纽吹来将来的幸福,她决定辞去工作,去别的地方上班,他厌倦了那个满嘴肮脏和恶心的焦太漾,翠雅深知在这个社会上,你没有高人一等,就得忍气吞声,退而远之,蓄意待发,人总归有出头之时,她也考虑那个畜生焦太漾挨过她一砖头,他的嘴唇也被翠雅咬过一口,怕他报复。因此她决定离开老板甑一平的工地。

    翠雅选择了在市区的家乐福上班,那里同样是做统计,每天进货出货,都是站着工作,非常累,但翠雅心想,这样的日子累一点,苦一点不要紧,只要纽吹来爱他,在乎她,她就感觉却很幸福,她每天能提前在纽吹来的前面下班回家,还能在超市搞折扣活动的时候,低价买超市的蔬菜食品带回家。

    这年元旦刚过,马上就要迎来春节了,街头繁华的景象一天比一天热闹,每天经过公交车站和地铁站,翠雅看惯了人间的假丑恶:有卖假发票的,有卖黄色光盘和盗版光盘的,有黄牛倒卖车票的,有装疯卖傻要钱的。。。。。她见到这些人的嘴脸,就像见到焦太漾一样,她很痛恨这个社会的残渣败类。

     元旦过后,纽吹来跟翠雅讲诉了那个畜生焦太漾在元旦节前一晚强奸一个女人的事,最后被抓了,他强奸未遂,但是那畜生举砖头打了女孩的头,女孩受伤了躺在医院,躺了好久伤才好,这些钱都是老板甑一平垫付的,老板觉得自己的员工在工地上发生事情,是他的责任。翠雅听了那女孩的遭遇,她脸上顿时变得苍白,她一边庆幸自己没有坚持在那里上班,一边同情那个遭遇强奸的女孩,同时庆幸焦太漾那个畜生被警察抓了,这是报应,人世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丧尽天良,迟早被天谴。

    日子就这么平淡而悄无声息地过了。翠雅叮嘱纽吹来好好跟着老板做事,那个甑一平是个好人。

    一天,翠雅从家乐福下班出来,刚出大门,她发现前面一个老太左手提着两大袋食品,右手提着她的包,老太正朝公交车站走去,翠雅走在老太的后面,她也要去公交站,翠雅走着走着,她忽然发现一个清瘦的男人‘嗖’的一下窜到老太的身后,他满脸黝黑,头发凌乱,眼神像饥饿许久的野狗忽然看见一堆骨头,他趁老太不防备,一下抓住老太右手里的包,抢了就准备跑。说时迟,那时快,翠雅一个箭步冲上去,提着自己的包就朝那家伙的头砸去,她一边砸一边喊“抓小偷,抓小偷”,老太太也反应过来,丢下手里的东西,死死抓住自己包不放,惊慌失措大叫“抓小偷啊,快来人啊”,老太太被小偷的疯狂举动吓了瘫坐在地上。

     中国人已经冷漠和无情了,围观已是国人训练得炉火纯青的绝招,在众目睽睽下的家乐福门口,没有人能上前去帮忙,有的人都误以为翠雅是老太太的女儿,很多人不想惹麻烦,那小偷被突如其来的女子吓了一跳,他赶紧松开他那死死抓住老太太包的手想逃,翠雅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不让他跑,小偷用尽吃奶的力气准备挣开,但他看翠雅那架势,大有将他扭送到警察局的冲动,他见势不妙,又一把将翠雅推开,翠雅依然死死不放,小偷见人行道的地上有一块翻起来的地砖,他捡起来,用力的朝翠雅的头砸了过去,连续砸了几下,翠雅只觉得一阵剧痛,然后眼冒金光,她当场昏倒了。。。

     围观的人群静静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翠雅,也看着小偷如疯狗般逃命的背影消失在马路的另一头,老太太哭喊着打电话叫110和120。。。

     翠雅被送到市第一人民医院,人一直是昏迷的,医生说她被砸成脑内出血了,需要做手术,需要家属签字,警察将翠雅的电话翻出来,他们查了翠雅的电话,翠雅的电话号码里就存了四个人的电话:她爸爸的,她妈妈的,纽吹来和老板甑一平的。警察都将这四个人的电话拨通了。警察叮嘱医院先稳住翠雅的病情。

     纽吹来知道后,发疯地跑到医院,他抓住翠雅的手,哭得死去活来,翠雅已经没有知觉,静静地躺在哪里,不能睁开眼,也不能说话,纽吹来跪在地上,他痛恨自己没有保护好翠雅,他不停地抽自己的耳光,他拿头去撞墙。医院的护士赶紧把他拉开。纽吹来心如刀割,一边哭一边出门打了一辆出租车车,回到家里将存折翻了出来,他去银行取了钱,交到了医院,由于纽吹来不是翠雅的法律监护人,他要等翠雅的父母过来签字。

     翠雅的父母赶到这座都市的那天,他们的心都崩溃了,仿佛整个天空已经塌下来,黑压压的朝他们压来,他们仿佛要窒息,翠雅的妈妈拧着纽吹来的头发,不停地打他的耳光,一边哭一边打,一边打一边骂:

    “你这个狗啃的,我当初就说我女儿跟着你要倒霉,跟着你就是往火坑里跳,你还我女儿来,畜生!我的女儿啊,翠雅。。。。”

     翠雅妈妈撕心裂肺的哭声和大骂,让纽吹来也心碎,他任由妈妈打他,翠雅的父亲指着纽吹来骂:

     “翠雅要是醒不过来,我要了你的狗命,你这个畜生!”

     纽吹来把这三年来翠雅和他的存折,都放在了翠雅妈妈那里,他们需要钱,他们需要冷静,当妈妈知道翠雅是舍身救人时,她的心稍微的有些平静,她一方面为女儿的英勇感到自豪,另一方面为那些冷漠围观的人群感到绝望。然而让翠雅妈妈雪上加霜的是那个被救的老太太除了第一天送来了2000元的押金后,就再也没有来过。

     人间的冷漠,人性的悲哀,生命在世间轮回,翠雅的人性在发光发热,但是她遇到的,却是冷若冰霜的回报。

     她一直躺在医院,没有醒来。

     翠雅的妈妈和爸爸商量,为了能更好的照顾翠雅,他们让纽吹来从他和翠雅出租的房子里搬出去,他们不想看到他,他们恨他,他们让纽吹来收拾东西,然后滚蛋,再也不要到医院来打扰翠雅和他们,若今后翠雅不醒来,他们会去纽吹来的老家找他父母算账,因为纽吹来和翠雅高中是同学。

     医生鉴定,翠雅可能要一直躺下去,因为她脑内出血,受到重创,可能成植物人。。。。。。

     这是晴天霹雳!但他们需要接受现实,警察一直承诺要抓小偷,但是警察有更多的事情和任务要做:他们每天要保护上级,上级出行的时候,他们需要出动大部队开道;上级来访的时候,他们需要出动大部队维护秩序;他们需要去调查为了生存而去炸银行的大案子;他们需要去调查地沟油和各地工程坍塌和瓦斯爆炸以及海里漏油的死了很多人的案件。太多的地方需要他们了!因此,抓住砸翠雅头的那个小偷这种小事就需要一个长期而复杂的过程。

     就这样,纽吹来搬出了那个他和翠雅同居三年的小屋,他走的那天,也是哭着离开的,他就带走了一面镜子。翠雅的父母就住了进来,他们请了在单位的长假,每天轮流去医院照顾翠雅。

     自从纽吹来被翠雅的父母撵滚之后,他也曾经好多次的来医院看翠雅,但翠雅的父母一看到他,就咆哮,就大发雷霆,他给翠雅的父母下跪,但是翠雅父母的心已经伤透了,他们依然一边哭一边骂,纽吹来为了不再刺激和伤害翠雅父母的心,他就改成静静地来,然后在窗户外偷偷的看,然后痛哭流涕地又静静的离开。。。

     春天的到来,其实没有能让纽吹来又太多的喜悦,任由繁花盛开,任由百花争鸣,任由喜鹊在树枝上欢快的飞舞和歌唱,这些似乎都跟他无关,他不关心美景,白天虽然有牛二刀和白板陪着他,他的内心其实很痛苦,看着繁华都市熙熙攘攘的人群从他身边过,他都感觉自己是行尸走肉,他心里最爱的女人躺在医院,他能安心的度过吗?在乡下的时候,他会经常静静地推开窗,有月色的夜,他会看着月亮思念翠雅,他痛苦不堪时,用二锅头麻醉自己。。。

     纽吹来一边走,一边想,不不知不觉,快到第一人民医院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脸庞上又挂满了泪水,他悄悄走到医院,踮起脚朝住院室里看了看,忽然来了一个护士,他问:

    “护士,那个床的翠雅这几天醒了吗?”

     护士说:

     “哪里能醒哦,恐怕就这样下去了,都几个月了。”

     纽吹来伸手擦了擦眼泪,她每次偷偷的来,都问同样的一句话:

    “翠雅这几天醒了吗?”

     可得到的,都是同样的回答,他的心一次一次地被粉碎,被撕裂。

      他问完护士后,他将牛皮纸包裹着的工资几千元交给了护士,说:

     “麻烦你递给翠雅的妈妈。”

      护士进去病房里,她伸手将牛皮纸递给了翠雅的妈妈,纽吹来看到翠雅妈妈接过钱的那一瞬间,他担心被妈妈看到,又刺激她的心,他一下将伸在窗户上的头蹲了下来,然后半弯着身子离开了医院。

      回去的路上,他就想,他准备每个月领工资,都这样做,他会悄悄地用同样的方法给翠雅的妈妈,翠雅的妈妈也许心里能得到一丝安慰,她兴许会想,也许是那个老太太大发慈悲送来的钱,也许是哪个好心人捐赠的钱。想到这里,纽吹来顷刻感觉身上有了一股力量,他要坚持工作,想当初,他得知翠雅再也醒不过来了,他绝望地写了遗书给家乡的姐姐,他想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出息,连自己的女人都照顾和保护不了,他算什么东西?算什么男人?他差点跳楼自杀了。他绝望的时候,想到的是更悲催的事,他甚至想起了刘德华的一首歌:

    “谁在乎,我的心里有多苦;谁在意,我的明天去何处;这条路,究竟多少崎岖多少坎坷途。。。。”

     就在他想跳楼轻生的那天,是白板救了他,对,白板,他得赶回去工地上喂白板吃饭。

     纽吹来回到工地的路上,他发现白板不见了,他心急如焚,打了个电话给牛二刀,牛二刀说他正带白板在逛街呢。

     牛二刀带着白板在马路上溜达玩,他走着走着,不小心又跑到了上次那个小区的门口,他又看见那个疯了的女人——那个叫季冬婕的女人,她蹲在地上又在撕报纸,当她抬头看见牛二刀时,她又指着他骂:

     “畜生!”

      当她看到牛二刀眼里的狗狗时,她的眼神顷刻间发光起来,大叫:

     “畜生!狗狗,畜生,狗狗!”

      牛二刀觉得纳闷,以前季冬婕骂在小区门口骂男人的时候,嘴里只骂“畜生”二字,这次居然能多骂出“狗狗”两个字,莫非她病情有所转变,她莫非知道“狗狗”真的是畜生?

     白板看到季冬婕,眼神也如季冬婕一样,异常的发光,狗狗在牛二刀的怀里一直的蹬脚,它朝季冬婕‘汪汪汪’地叫了几声,季冬婕听罢,眼神更加的明亮起来,她大叫:“狗狗”,然后起身朝牛二刀扑来,牛二刀见势不妙,神情紧张,左脸旁的‘叶子’伤疤又开始抽搐,他每每一紧张,便开始抽搐,他不敢多想,他抱着白板拔腿就跑,跑了很长一段距离,他发现季冬婕追不上了,他才放慢脚步,他回头远远看去,季冬婕正蹲在远处的地上哭。

     牛二刀觉得这个女人真可怜,男人焦太漾坐牢了,自己又疯了,这世界太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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