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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在广州

(2006-12-01 18:45:53)
分类: 虎仔行遍天涯路集
    那年我在广州江浙沪有H7N9了,这让我在2013年想起来这2006年写的关于2003年的文章那年我在广州)
 
    悠悠岁月,漫漫长路,那些沉淀为历史的记忆,将是永恒!
  2003年的4月份,那时正是广交会,每个想去参展的公司,必须提前申请展位,而我们公司已经申请了两个昂贵的摊位,"非典"最初从首都传出消息的时候,公司就开始鼓励员工去广州参加展览,但一直没有人响应。当“非典”扩散到广州让广州成为重灾区的时候,公司领导依然鼓舞我们去参加。当时我考虑自己还是光棍一条,让我感到欣慰的是公司当时出差补助很高,也没有顾虑后果就出发了.由于集团定了2个摊位,另外一个公司开发部的倪经理也不得不跟我一同去,我俩带着忐忑不安的心从上海出发了......
  从上海坐火车出发,出发的时候,上海的天气还停留在冬天,轻风吹来有些寒意,我穿了件皮衣,缩着脖子窜进了火车站,坐上了那辆开往香港途径广州的K99次列车。火车一路颠簸,我们的心一路悬挂着。到了广州,气温相当高.还没出火车站,我已经汗流浃背,走在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偶尔看到几个,也是戴了口罩的,当时的广州虽然乱,但是在这恐怖的‘非典’时代,那些平时很亡命的抢包的不法分子早也逃之夭夭,每个人都会珍惜自己的生命,包括那些抢包和坑蒙拐骗的。
     当我看到戴着口罩的每个人走路如同飞一般时,我的心一下在这酷热的夏天凉了半截.但身体依然热得似乎不能呼吸。我脱去身上的皮衣和秋衣,闪电般的从车站买了件衬衣,火速的换上,完全忘记疲惫的步伐,跟着倪经理去宾馆.那间宾馆是公司广东办事处的同事陈先生提前预定好的,陈先生平时跟我们关系特别好,由于他长得酷似抗日战争期间的汉奸,于是我就叫他陈汉奸,我以为,陈汉奸会安排一间好的星级宾馆给我们住下,可当我们走进宾馆大厅的时候,闻到的是一股刺鼻的药水味道,宾馆到处洒了消毒药水,好象特意让我们增加一些紧张的气氛.走进宾馆房间,发现屋里很陈旧,水房里的玻璃杯略有黄色的斑迹,房间里的药水味道显得更浓.我们正要想出门去换宾馆,站在门外的服务员不耐烦的说:

    “现在是广交会高峰期间,有这样的房间已经不错了,如果你们再出去瞎跑,传染到非典怎么办?”

   她的话把我们两吓得退进了屋里,只好呆在那里了.
  那天晚上,房间里的蚊子到处飞舞着,墙上的空调忽冷忽热的,让人浑身不舒服.我的床刚好在空调的下面,我随着一阵冷一阵热的风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 ,电视新闻里播了广州某医院有人发烧,症状跟非典相似,医院的工作人员全部被一层厚厚的衣服笼罩着,就露了两个眼睛,医院的周围都是武警在把守着,让人看了这情景,再看那些发烧的病人,不寒而栗...
  那天早上我起床时喉咙有些发痒,接着咳嗽了两声.吃过早饭后,我们准备进去展览馆布馆,突然间,我头有些晕,接着身体有些发热了,我当时以为是天气太热,没想到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不一会身上衣服全湿了.我把这个情况跟倪经理说了,他吓得六神无主,以为我跟他开玩笑.后来发现我实在不行了,他就把我送到医院,到医院里测量体温,是37.8度....我的大脑瞬间失去了知觉,因为非典的人体温度是38度,我感觉真个人要瘫在医院了,眼神充满了绝望---我难道真的得非典了?整个医院一起看病的人,都用紧张的眼神注视着我。期待着医生给的最后检查报告。  

   在报告还没出来之前,随同我去的倪经理把这情况向公司高层领导汇报后,他自己就从广州坐了当天的火车回上海了,根据领导指示:广交会不参加了,倪经理速回公司,我留在广州看病情,领导特别指示,让我在广州要吃好住好.医生给的结果说只是发高烧,但我一方面怀疑医生的结果是错误的,怀疑自己是"非典",一方面又怀疑只是感冒,如果是"非典",也就意味生命即将结束,那我就狗屁朝梁了。。。。。。想到这里,我有些害怕了.
  我匆匆回到宾馆,把房间退了,心里想到领导对我的指示:吃好住好!我便想:“今朝有酒今朝醉”,于是去找了个四星级的酒店住下了,那酒店叫"日航酒店",我住在五楼.我当时给公司高层领导打了个电话,说我可能是非典,需要他安排6位数的人民币现金到我帐户上,他惊慌的说:没关系,肯定只是感冒,你再留下来观察一周,或者我放你长假,你回老家吧?当时听了这话似乎感觉对我有一丝安慰,因为我猛然觉得自己可以不用工作了,好好休养一些日子.那时在酒店,每天不敢出房间,吃的东西里面都有,炒菜是服务员戴了口罩端了送上来的....
  一共熬了七天,我实在受不了了,打了个电话给父亲,说我想回家看看他,当时也没有告诉他我的情况,父亲说:家乡的所有车站,机场等全部有武警把守,外地回来的一律不让进...听了父亲的话,我的心感到莫名的孤独.这七天里,也不敢去医院,怕被隔离.到了第八天,我打了个电话给广州的大学同学张兄,他大学时唱歌特别好,声音很象张学友,我把情况跟他说了,没想到他的话让我很意外,他说:“要死我同你一起死,怎么会那么巧呢,你出来,晚上我们一起HAPPY.”

    那天晚上,我出来了,也没见他戴口罩,他带我去一个地方吃蛇肉,晚上带我去酒吧喝酒唱歌,我当时把一切痛苦和烦恼都抛在身后,尽情的享受起音乐来...
  又过了两天,我发现自己不发热了,便通知公司说我要回来了,公司的人感觉很恐慌,对于他们来说,如果我真是非典,他们真希望我永远在广州或者永远回家乡,可是我一定要回去公司,因为是他们让我受到如此大的心灵创伤的,这可是公差,出了问题公司要负责的。

    当天下午,我买了火车票,赶回到了上海.到上海火车站,我被强行检查体温.我顺利通过车站后,又把那件差不多长酶的皮衣裹了起来,当天就赶回公司了。

    我们单位在江苏的一个小县城,我在上海出发前就通知公司的领导说我下午要回来了。到达了小县城的车站,公司早就准备了一个人等着我,我远远的看着他戴着口罩,象鸵鸟一样伸着脑袋朝我走来,神情紧张。他见了我,隔了1米多,他把头扭向一边,从手里递了张东西给我,一句话也没说,突然象见了鬼一样跑了.我打开纸条一看,上面是董事长的告戒:

    ”该同志回来后,速到县医院检查身体,每天2次,医院报告每天两次送给业务部经理看!“

     我当时看了,顿觉一身凉意!
  按照上面的方法,我每天去检查,检查后的结果就送给业务部,业务部经理他不敢亲自来拿我的报告,就派了一个办事员过来拿,那个办事员是个女生,叫小袁,比我们大很多,她平时比较沉默,她也是迫不得已才来拿的。她后来告诉我,每天她来拿报告回去后,就跑到厕所不停的用肥皂洗手。回家经常做噩梦。

    由于检查结果只能隔着大门送给小袁,公司大门不让我进,送完了报告,我只能呆在我那间几平方米的小屋里,每天等待别人送饭来吃...

   这样又熬过了二十多天,这二十天多里,没有电视看,也不能上网,只能打开窗户看看外面即将发芽的杨树,期望这个象噩梦一般的日子早点结束。

     终于,经过医院的彻底观察,发现我没什么异常情况了,把最终报告给了公司,我才慢慢的恢复了上班的权利...

      时间过得真的很快,转眼一切都变了。自己也积累了很多别人没有体会过的经验。3年了,那个曾经让我极度恐慌的广州,现在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希望那些当年我没有碰到的坑蒙拐骗的人,在我这次去的时候,别被我碰上。否则,我会教育他们,怎么做人,怎么样珍惜生命;同时,也别遇到什么地震或者战争什么的。因为,每个人都害怕灾难,每个人都爱好和平。
   现在看来,也许自己偶尔对公司有些怨恨,但是在那个时代,每个人的心都好象被一根绳子揪着,大家都害怕一个得了“非典”的人害了整个群体。。。。。。

      时光慢慢流逝,这些微乎其微的怨恨也就渐渐的暗淡了.
   淡淡的生活让我感悟到,每个人的生命,都有他的价值,该承受的,该经历的,都有他完整的体验,生命是实在的,生活也要经过磨难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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