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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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爱 |
分类: 不伦不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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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前,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满脸炭灰痕迹,在十里江北的荷塘芦苇丛,躲避着日军的扫荡,在本该笑靥如花的年代,不得不面对很多的本不该。支一艘木船划向彼岸,一些日寇就潜在水里,以一种不体面的嘴脸嘻笑着,于一个女子是怎样的恐惧感,你我只能想象,虽不寒而栗却不得而知。那个年代,人人如此,每个坚强存活下来的人,都该是英雄。
这女子不是什么传奇,而是个终其一生都无比善良的女人。我的姥姥,然我一直叫她奶奶。
学前班时的那所小学就在奶奶家的马路对面,那时爷爷也在,每天都会送我上学,接我下课,回于家中是奶奶每天备好的热汤饭,那时的奶奶家很热闹,大哥,二哥,姐姐,虽不属经常也是偶然过来,还有一些七姑八姨,和楼下传达室永远微笑的丁奶奶,她笑起来没有一颗牙,却那么安详温暖,传达室里没有冰箱,她就经常端着饭盒上来,两个脾气好的不能再好的老人,绝非寒暄,而是真心的帮助,经其一世的单纯或许只属于那个年代。
如今传达室被物业公司取代,丁奶奶也已在我数不清的数年前离开了,哥哥姐姐都已离开家乡,也包括我,半年前回去,家里的摆设大多还是旧模样,只是很多气味都悉数消散。客厅里我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那位置是小时候熟悉的餐桌,多希望醒来时,一家人都在一起,我还是那个被无端宠爱的少年,豁然想起句歌词--那是我们都回不去的夏天。
奶奶没上过正式的学堂,年少时也不算正经的读过几年私塾。数学这东西更别提什么知晓了,然而在我小学的记忆里,每次做完数学作业,她都要把我的每一道题目用计算器检查一遍。很多感动要经过时间的沉淀回头看才寻的到答案,找的到最初的被遗忘。
爷爷在五十多岁时就检查出了脑血栓,在我的记忆里清晰的搜的出完整的爷爷病情渐重的情景。
两位老人相濡以沫,不离不弃。记忆里的最深刻停留在某天--爷爷发火,奶奶陪笑脸。尤因是……已经病卧在床的爷爷,绝非酒鬼,却终其一生惜酒如命,无酒不欢,奶奶坐在床头用吸管喂温好的酒给爷爷,他一口吐掉,并口齿含糊的发起火来,原来奶奶给爷爷的是掺了一半白水的酒。。。奶奶连忙擦拭,陪着笑脸。当时我就已感动不已,却不能恰当的理解这其中所包含,时至今日,我似乎明了了且多了另一种情愫--羡慕。。。这相濡以沫并非始于轰轰烈烈的爱恋。甚至于新婚当天这二人都没有见过彼此,一素喜帕无字盟约,携手一生。
所谓爱情,只有在走到最后时才有资格说无愧爱情。
每一代人对爱情的理解当然截然不同,但有些单纯是我,我们找不到的。
她是一辈子的基督徒,虔诚一生,美丽一生。
她是我最爱的姥姥。
我想你,特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