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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似我2

(2009-05-16 13:48:27)
标签:

杂谈

分类: 顾漫《何以》续,骄阳似我……

骄阳似我 正文 第6章

原来这世界上有无缘无故的喜欢,也有无缘无故的讨厌。

    比如我喜欢他,他讨厌我。
 跑出宿舍楼,被夜风一吹,我稍微清醒了一下,脑子里模糊的想,我就这样跑出来,他们会怎么想?

    做贼心虚?或者畏罪潜逃?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以庄序对我看法,十有八九会这么认为吧。

    真可笑,今天以前我还一厢情愿的以为庄序就算不喜欢我,就算看不惯我不求上进,至少也会感激我,会觉得我是个不错的人。毕竟我帮过他不是吗?

    结果又一次证明我是白痴。

    从认识庄序开始,我好像就不停的往白痴那划等号。开始的倒追像个闹剧,我扮演一无所知却自以为是自鸣得意的小丑,后来弄清楚了,收拾情绪退出,甚至发短信向他解释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和容容在一起,不然我不会那样跟你说。希望没有造成你困扰。”

    因为自己的喜欢而道歉,想想都觉得卑微。

    可是不想让他误会我是故意的横刀夺爱。

    那条短信和以前发他的绝大部分短信一样没有回音,现在想来,也许他根本没有相信吧。

    又或者他讨厌我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只是因为这世界上有无缘无故的喜欢,所以也有无缘无故的讨厌。

    比如我喜欢他,他讨厌我。

    眼睛越来越酸,抬手擦了两下想止住眼泪,结果反而越来越多,胸臆间泛滥的酸胀让人只想大哭一场。固然是因为今天他们莫名其妙的指责,可是这不足以让我软弱得想哭,让我痛的是自己以前的蠢和傻。

    在学校僻静的小树林呆坐到老晚,直到肚子饿得难受才站起来。抬头看看,天已经全黑了,不知道几点钟,手机和钱包什么的都扔在宿舍没带出来,幸好裤兜里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塞的几十块钱,不然不仅被冤枉还要挨饿,未免太凄惨了。

    手插在衣兜里,慢慢的走出学校,北门外的夜市正当热闹,流行歌曲夹杂着喧哗的人声扑面而来,瞬间将我心中的烦闷冲淡了不少,深吸一口气,感觉情绪似乎平复了些,只是眼睛被夜市的灯光照得一阵阵刺痛。走进夜市旁边一家平时常去的牛肉面馆,坐下点了一碗面,然后就转着筷子继续发我的呆。

    转笔转筷子是高中时候养成的恶习,戒掉好几年了,今天不知不觉又玩了起来,筷子飞快流畅的在我手上旋转着,似乎一点都没生疏。

    然而在看见正走进面店的两个人时,我的手指一滞,筷子飞了出去,“啪”的打到了对面食客的身上。

    是庄序和容容。容容挽着庄序的手,笑吟吟的走了进来。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狭路相逢。

    他们来这个店不稀奇,A大的学生本来就经常在这里吃面,这个店牛肉面是一绝,南京都很有名。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容容拉着庄序在面店的另一个角落坐下了,似乎并没看到我,脸上带着笑容不停的和庄序说话,我这么远都能感受到她的好心情,和我恶劣的情绪完全成反比。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们在公众场合这么亲密,容容一向矜持万分,对谁都说和庄序只是朋友。现在表现得这么亲密,不会是我的功劳吧。这么说来我还真是高效催化剂。

    我自嘲着,心底刚刚压抑下去的酸涩又开始蠢蠢欲动。

    对面的食客将筷子捡起来还给我,是个很年轻的男人,笑着对我说:“转得不错。”

    我这才想起刚刚打到他还没道歉。“对不起。”

    “没事。”他微笑着摇头。

    服务员把我的面送上,我低头吃面,只想趁他们没看到我吃完快走。

    可惜天不遂人愿。对面的年轻男人吃完了,却没有找到钱包付帐。服务员早在他翻口袋的时候就机警的站在了他身边,在他说好像钱包被偷了的时候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没钱?那您看怎么办?”

    服务员态度还不错,嗓门却实在太大。这么一说,不少人已经看过来了,换我估计尴尬死了,年轻男人却很镇定,声音平稳的说:“这样可以吗?我把表压在贵店,明天来赎。”

    服务员不同意:“谁知道这块表值多少钱,旁边夜市卖这种表的多着呢。我看你还是打个电话叫朋友来付钱吧。”

    我瞥向那块表,精良的做工表明价值不扉,不过的确是夜市泛滥的“名牌”。男人收回被服务员鄙视的表,声音中终于带上了一丝无奈。“我来南京旅游,这边没有朋友。”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这边,虽然庄序他们还没朝这边看,但是这个服务员再大嗓门下去,难保他们不会回头。我也没心思吃下去了,抢在服务员再次说话前,从裤兜里面拿出一张二十块递给服务员:“结帐,我和他一起。”

    我以为服务员拿了钱就会走了,谁知道他却热情的喋喋不休起来,说对面的年轻男人好运气什么的。我被他说得头大,不等他找钱了,起身就走了出去。

    容容还是看到我了,起身的时候正好和她目光相接,她哼了一声转开眼睛,一副不想多看我的样子。

    我握紧拳头,压抑住上前和她吵架的冲动,僵硬着走出了面馆。

    心情越来越恶劣。

    宿舍无论如何今天是不想回去了,我向公车站走,打算去舅舅家过夜。在过马路的时,却被后面追上的人拦住,抬头看看,是刚刚坐我对面的那个年轻男人。

    “幸好追上你了。”他似松了一口气,说:“可以留我一个联系方式吗?我把钱还给你。”

    “不用了。”我摇摇头绕开他往前走。

    他又跟上来。“等等……”

    我心中烦躁。

    “不要再跟着我!”我转身,口气凶恶的说。

    大概我的态度吓到他了,他顿了一下,停住脚步说:“好,这是刚刚找的零钱。”

    “给你坐车吧。”

    对面绿灯亮了,我再没看他一眼,随着人流走过马路。

    到了舅舅家,表弟已经下了晚自习,坐在沙发上吃夜宵看电视,一看到我先把盘子抱在自己怀里。“姐,你今天怎么回来了。我饿死了,你别跟我抢。”

    “你自己吃好了。”我无心搭理他,草草说了一句就跑上楼。

    在床上躺了几分钟,表弟就来敲门。“喂,聂曦光,我吃不掉你要不要吃,是张阿姨做的小包子,有肉的。”

    我没理他。

    表弟在外面敲个不停,“姐,你不会又失恋了吧?”

    今天怎么所有人都这么烦?我下床,拉开门,面无表情的说:“是又怎么样?”

    “又失了一次?”表弟先是张大嘴,然后开始窃笑,“不会还是庄哥吧,你不是早放弃了吗?”

    最后在我怒目下言不由衷的安慰我:“好啦姐,不是失身就好。”“……”我看了他两秒,当着他的面把门踢上了。

    在舅舅家当了两天缩头乌龟,还是不得不回去,我的笔记本电脑还在宿舍,论文草稿在里面。

    不知是否心理作用,走在学校路上,总觉得有几个半生不熟的同系同学朝我眼神闪烁,我心中郁闷,可是又不能上前揪住别人问什么。后来事过境迁,阿芬和我说当时系里很快许多人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传得极难听,什么聂曦光陷害情敌之类的好几个版本,充分展现了大学生们的想象力,连辅导员都打电话到宿舍安慰容容。

    我本来是想着下午宿舍一般没人才选在三点多去的。结果推开宿舍门,发现很不巧的宿舍人居然好几个都在,容容站在宿舍中间,笑容满面心情很好的样子,看见我面色一凝,随即又笑吟吟的。

    “聂曦光,那件事就算了吧,大家同学一场。”

    我已经不想辩解了,木然的看着她。

    她玩着手里的手机:“这是庄序昨天送的,提前的生日礼物,凡事有得有失,古人的话真有道理,有时候,何必机关算尽太聪明。”

    她意有所指,宿舍其他人都沉默着,我看着那个颜色刺眼的手机,淡淡说:“这么普通的手机有什么好炫耀的。”

    她脸一红,随即恢复正常:“是,手机是普通,才一千多块,聂大小姐自然看不上,不过难道你没听过?”她重重的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我呆住,然后慢慢的说:“是,难得有情郎,那恭喜了。”

    宿舍我是彻底住不下去了,收拾了一下就跑去舅舅家。

    也许当初我本来就不该搬回来的。

    前面时间有点错误,以后一起改吧:)

==========
骄阳似我 正文 第7章

我的生活变得安静规律。现在是彻底没课了,我偶尔去一次学校图书馆,找论文资料,相关的都复印了帯回来研究。

    然后研究着研究着就开始玩电脑。

    表弟临近高考,正是水深火热的时候,看着我每天很闲的样子嫉妒得不行,我跟他说:“我马上要工作了,连寒暑假都没了,你考完就可以由你玩四年,多舒服啊。”

    表弟很不屑的说:“姐,我大学是要奋斗的,爸爸已经为我完成了原始的资本积累,我要做大企业家,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啊,没志气。”

    “哎,其实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很有志气拉,不然干吗拼死拼活考名牌大学啊,不过,我已经觉悟了,姜锐你最好一辈子别觉悟,将来劳心劳力作牛作马赚钱,姐姐就靠你养了。”

    表弟一副痛苦的表情:“你要是嫁不出去,我就养你。”

    “不是吧姜锐,你暗恋我。”

    表弟大怒:“聂曦光,你什么逻辑啊。”

    楼下电话响起来,我笑嘻嘻的跑下去接电话。

    “喂。”

    “曦光,是我。”

    我顿了一下,“哦,思靓——有什么事吗?”

    “没事情就不能找你了,你很大牌嘛。”

    我笑了两声,有点勉强,本来心情已经渐渐有些好转,听到她的声音乌云好像又向我聚拢了。

    那天宿舍里的人,没一个开口帮我说话。诚然她们没有这个义务,诚然我们交情也许还不足以让她们可以无条件信任我。

    可是我还是心寒。

    “曦光。”思靓过了一会开口,“小凤昨天从上海回来了,她说那个电话是她接的,那天她本来已经到车站了,结果发现自己忘了拿身份证,回宿舍拿东西正好接了这个电话,挂了电话还记得要留纸条的,结果她急着出门转身就忘记了。哎,这个小疯子做错了事,容容虽然不计较了,但她请客赔罪是请定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狠狠敲她一顿。”

    思靓的声音异常的轻松活泼,我想她大概是想营造“这件事已经过去,没什么大不了”的氛围,可是这样的轻描淡写只是让我更加难过而已,只能僵硬着声音说:“哦,我知道了,我就不回去了,在舅舅家准备论文答辩。”

    思靓说:“回来不一样准备嘛,而且大家一起也可以讨论一下怎么应对老师。”

    “还是不了,宿舍里太热了,舅舅家有空调。”

    我睁眼说瞎话,五月还没到,天哪里会热了。

    思靓也没再说什么。

    后来陆续有小凤阿芬发消息来说什么聚餐,我一律找借口推掉了,人突然变得很懒。

    好象什么都无所谓了。

    反正……

    也快毕业了,不结束也结束了。

    四月二十几号,我的论文指导老师打电话来,叫我去取论文修改意见。于是我一大早骑着表弟的脚踏车去A大。

    可能今天不宜出行,路上为了躲避一只乱窜的狗,我狠狠地摔了一跤,回去换衣服的话就赶不上跟指导老师约的时间了,于是只好灰头土脸的来到A大商学院。

    找到导师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进来。”

    我忐忑的推开办公室的门,第一眼居然先看到了庄序。

    他站在指导老师旁边,听到开门声,抬头向我看来,目光在我身上停顿了一下,很快就移开。

    我愣在门口。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的指导老师是我们院的副院长,一向以严厉著名的一个老头。他看了我一眼,推了推眼镜,“你先在旁边等一下。”然后就继续和庄序说话。

    听他们的对话,也是在讲论文的事。这么说庄序和我抽到同一个指导老师吗?我们虽然不是一个系,但是同属商学院,抽到同一个指导老师也是有可能的,不过几率却很小。

    这么巧的事情要是发生在以前,我大概会很兴奋,现在却只觉得倒霉透顶,尤其在我知道今天我其实是来挨骂的情况下。心里只希望他说完快走。

    谁知道等了几分钟,庄序倒是说先走了,老师却拦着不让。“你别急着走,一会我再跟你详细说说,我先跟这个学生说几句。”

    然后老师就把我叫过去。“聂曦光是吧?”

    我点头。

    指导老师把我的论文抽出来,然后就盯着论文不说话,好几分钟办公室一片静寂,我紧张得要死。

    终于,老师开口了。“我负责的学生里,你是初稿交得最晚的一个。”

    “老师,我……”我的初稿交得太晚,来之前我就知道肯定会因为这个被老师质问,早就编好了借口,可是庄序在一旁,我张口结舌,事先编好的借口一个都讲不出来。

    “也是结构水准最差的一个,完全是拼凑。你这样肯定不合格,我是不会你这样的论文参加答辩。你放弃这次答辩吧,好好准备下,明年再来。”

    虽然以前就听说这个老师每年都会狠狠的恐吓学生,可是亲耳听到,还是被他这么严重的批评吓懵了。再加上这么难堪的一幕被庄序看到,我羞愤交加,真有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的感觉。讨好求饶的话,当着庄序的面我怎么也说不了口。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庄序忽然开口了。“老师。”

    我抬头怀疑的看着他,心想误会都解除了,你不会还要落井下石吧?

    “老师,也许她二稿会不错,论文都是修出来的。”

    居然……是帮我求情?

    他帮我说话,照理我应该开心,可是不知怎么的,心里却反而生出一股怒气。

    你这样算什么?我才不要你为我说话!

    我冲口说:“老师,我明年答辩好了。”

    闻言,庄序和老师齐齐一怔。庄序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退回一旁,再也没有开口。

    老师有些火了,敲桌子。“你看看,说你两句就闹情绪了。现在的学生啊,一界不如一界,剪刀加胶水,能写出什么要好论文?一个个脾气还大得很。”

    老师一边摇头叹息,一边把另一份论文放在我面前。“看看,同样的题目,为什么别人就能写得严密翔实,写出新意,而且别人已经差不多可以定稿了,你却还是初稿。”

    我抬眸看过去,只看到那份论文上“庄序”两个字。是了,我和庄序的论文题目是一样的。当初就是跟着庄序选的,那时候许多事情还没发生,我一心想着选相同的题目能给自己制造些机会。

    指导老师自然不会真把别人的论文给我看,收回去,把我的论文扔给我。“意见都写上面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自己照着改,要是二稿再不行,我绝对不会让你参加答辩的。”

    被指导老师打发出来,我暂时松了一口气,总算还有机会,不用延期毕业。等了一会电梯才来,我踏进去按下关门键时,依稀听到有人喊等等。

    反射的按下开门键,等想起这个声音属于谁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庄序迈进电梯。

    然后长臂越过我按下一楼的按钮。

    电梯下降。

    电梯里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我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液晶显示版上的数字。第一次觉得学校的电梯慢得实在离谱,明明过了很长很长得时间,居然才下了一半而已。

    “或许我可以帮你。”

    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我以为我幻听了,迟疑了一下才看向庄序。

    电梯里只有我和他,所以他肯定是对我说话,可是帮我?帮我什么?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他的视线落在我手中握着的纸,简短的说:“论文。”

    我顿时满脸通红。刚刚指导老师把我的论文贬得一文不值,他在旁边一直听得清清楚楚。

    又丢脸了。

    可是我也说不出什么来,这时电梯到了低楼,我快步的走出电梯,头也不回。

==========
骄阳似我 正文 第8章

快出校门的时候居然碰到思靓,她难得不淑女的大声叫我,声音大得我想装没听见都不可能。

    “曦光。”

    我停下车,“思靓。”

    她瞥见我手中的论文,“来拿修改意见?”

    “嗯。”

    “论文怎么样?”

    “一团糟。”

    “回宿舍来吧,大家也好帮忙看看,毕竟快毕业了,大家聚在一起的日子也不多了。”她见我不出声便停住了话,端详着我的表情说,“你还介意那件事?那件事是个误会不是,容容也没有恶意,你不用这么记仇吧。”

    我侧了一下头,其实我一直不理解她为什么这么热衷于我和容容和庄序的事,从很早开始就是。

    我想了一下问:“思靓,你真的觉得容容对我是没恶意的吗?”

    “会有什么恶意?”她笑着说。

    “有一次,你和容容在宿舍,其实我也在,帘子挡住了,你们大概没看到我,我听见你问容容,怕不怕庄序被我抢走。”

    她的笑容凝住了。

    “你还记得容容怎么说吗——你难道不觉得她是最好的试金石吗?家里有钱有势,长得也不错,如果庄序拒绝这架青云梯,我大概可以相信他以后也不会变心了。”

    我学着容容的语调惟妙惟肖的将那句令我呆怔许久的话复述出来,看着思靓有些尴尬的脸色,笑笑说:“然后我就回无锡了。”

    思靓一言不发地看着我上车,没再拦我。

    我想经过这么一次谈话后,思靓大概不会再热衷于做和事老了。果然,接下来几天手机安静了很多。

    其实我也没心思想这些了,按照指导老师的意见,我的论文简直是要完全重写,我头痛无比,又不知从何下手。只怪自己当初选了这个不熟悉的题,现在后悔也于事无补。

    正撑着下巴望着电脑屏幕发呆,手机忽然响起来,是一个似曾相识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按下接听键。

    “聂曦光?”

    我一愣。

    “我是庄序。”

    我知道是你。我默默的想,却只是僵硬又平淡的说:“哦,是你。”

    然后就没话说了。

    那边顿了顿,好像和我同样不自然。“你看一下电子信箱,我给你发了一封信。”

    道歉信?表扬信?总不会是情书吧?

    打开信箱前,我脑子中闪过各种各样的猜测,但是绝对没想到,居然是论文。

    我望着下载打开的word文档,大大的黑体标题正是我这几天烦恼的根源——网络经济中的寡头垄断分析。

    电话还没挂,庄序在那头说:“论文是我重新写的,和我自己的那篇完全不同,你可以直接使用,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生气和欣喜好像都不妥当,而逐渐加快的心跳更是让我难受。

    他等不到我回答,草草的说了句:“就这样……我挂了,有问题再找我。”

    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发了一会呆,才想起看论文。庄序国金系大才子的名气果然不是假的,论文条理清晰,论据充足,不像我写的论文,为了凑字数,东写一句西写一句,完全没有逻辑性。

    可是……他为什么要写这个给我?

    庄序这个人,很有几分清傲的脾气。据说去年有大四的师兄想请他代写毕业论文,开出了五千的高价,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容容一直说他过于清高不知变通,然而现在,他却违背原则帮我写了论文,甚至还明白的告诉我可以直接使用。

    我趴在电脑前,喃喃自语:“难道,刚刚打电话给我的是外星人……”

    好吧,我承认,错愕过去,写不好论文的羞愧过去,浮上心间的是一丝丝的甜意,好像忽然和那个人拉近了关系,享有共同秘密的那种暧昧的甜。

    我滑着鼠标滑轮快速的浏览着论文。乱七八糟的想,他这是变相的道歉吗?还是……

    电光火石间忽然一个念头冒出来,我按在鼠标上的手停住了,一时间好像被点了穴道那样一动不能动,心中刚刚冒出来一点点快乐退得干干净净。

    还是……他在代容容道歉?

    我盯着论文,越想越可能。误会解开后,小凤打了好几次电话向我道歉,思靓阿芬她们也打过电话问过我,可是那天指责攻击我最多的容容却至今只字片语都没有。

    而且,庄序不是以前就讨厌我么,怎么会因为这次我受了冤枉就帮我写论文。

    所以……只有这个解释才合理吧。

    我茫然的关了信箱。还好刚刚那些心动只是心里想想,没有人知道,不然又是笑话一个。

    在床上躺了一会,我拿起手机,想了几句台词,回拨刚刚的号码,打算礼貌的把论文退回去。

    接电话的是庄序宿舍的人。“你找庄序啊,等等。”

    一会那人又拿起电话。“你有急事吗?没有的话晚点打来把,庄序睡着了,喊了两声没醒。”

    “现在睡觉?”现在是吃晚饭的时候啊。

    “是的。”电话那头说:“他最近弄什么资料熬夜了好几天……哎,他好像醒了,我去叫叫他。”

    熬夜好几天?我发怔,是因为这篇论文吗?

    从上次在办公室里遇到,也不过几天时间,这么短的时间里,用同一个论文题目写一篇和自己完全不同的万字论文,即使是庄序,大概也不容易。

    不知为何忽然就有些心软。心里默默的想,他就算不是直接为我,也算间接为我吧。可是又愈加觉得难受,大概是嫉妒庄序可以为容容做到如此地步。在这样复杂得连我自己都快搞不清的情绪下,我已经开始后悔打这个电话。

    可是挂电话已经来不及,那边庄序已经接起。

    “喂。”略微困倦的声音。

    “呃……我……”心绪被打乱,那些设计好的不卑不亢的台词全忘了,“我……那个……”

    那边静了一会,问:“聂曦光?”

    “嗯,是我……”

    “是论文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

    然后又是沉默。

    “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哦,好……那再见。”这次不等他回应,我就飞快的挂了电话。

    我想电话那头的庄序大概很莫名,完全不明白我打这个电话说些废话是做什么吧。

    论文我当然不会照抄,我把他的论文通读了一遍,基本理清了思路,然后花了以前几倍的功夫,自己重新找资料写了一遍,其实还是有几处相似的,区别大概是我把原来可以得优秀的论文降低到了良好。

    有时候忙碌的时候会忽然停下来,想起他说有什么问题可以找他。他说了两遍呢,大概不是客套吧。如果真的找他,估计他也会耐心的解释,就跟他以前当表弟的家教一样,那我之前选和他一样论文题目的目的倒是实现了。

    不过现在,我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这么做了。

    他已经那么明白的表现出,他已心有所属。

    再送论文给指导老师,老师明显满意了很多,又指出了几个要修改的地方。论文基本上已经尘埃落定了。

    论文三稿出来后,差不多就是答辩了。

    时间已经是五月底了。

    还有半个月,我就正式毕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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