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愁绪
(2009-03-08 00: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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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
一杯愁绪
六岁时就会的"钗头凤",只知道陆游唐婉是不开心的人;直到三十年后的今天,才明白断肠的不止他们两个: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依旧,人空瘦,泪痕红洎皎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好象只要有爱就是错,什么时候可以超脱成无欲则刚呢?我独自坐在面包房窗户边的位子,开着电脑,手边一本游记,却转头看着窗外流云;桌上一壶煮开的咖啡,一杯红酒,咖啡已经喝到头晕,还没到中午,喝红酒太早,其实要是由着性子喝我估计早就被送去戒酒疗养院了;所以为了不酗酒,我给自己立下规矩:不到晚上八点半不碰酒。今天例外,店员回家过年了,我要看店,店里咖啡面包的味道随着爵士飘出淡淡的哀伤,有爵士怎能没有葡萄酒?想起台湾的日子,周末午后总有一杯冰过的夏多乃和蓝调。那时候也不快乐,什么时候快乐过呢?我哥说我是一个天生的悲剧中心,很多事情换个角度想就可以有完全不同的心情:那他那部“那是花开”来说“我知道这是上有人在等我,但我不知道我在等谁。为了这个,我每天都无比快乐”这是他的欢子的台词,而对于我来说,这正是悲剧的中心,我宁可人家负我,我决不负人=我宁可等人而不要人等我!天知道我和我哥怎么是一个妈生的。
阴天了,我抱着个热水袋坐在桌边看书,桌上的书老是不听话的翻掉,只好用手机压着。小时候有种东西叫镇纸,很重的玻璃球,很多年没见到过了,里面花花绿绿像琥珀。冬天北京很冷,开着暖气也冷。看书时手揣在袖子里,书放在桌上用镇纸压着。看完一页手舍不得从袖子里拔出来,就用舌头翻篇,翻完用鼻子顶着镇纸再压上去。那时候是快乐的穷着。一家四口挤在十平米的小屋里。写好作业睡前一边烫脚芽,妈妈一边用她的发明捂被窝,没有热水袋,妈妈把红砖放在火上烧热,再用毛巾包了塞到被窝里,一夜都是暖的。再冷些时就生了个煤球炉子,放学后和哥哥去单位里的锅炉房捡碎煤块,拿回来和水搞成泥自己摇煤球,不亦乐乎。妈总在炉子上座壶开水,给干燥的房间加湿。后来听说别的楼的一家因为生炉子煤气中毒,一家五口就剩一个孩子了,吓得我们赶紧把炉子送人了。
人总是在失去后才懂得怀念,拥有是永远看不到幸福,多莫悲哀;记得“时时刻刻”里的一句话“我当时想,这就是幸福的开始,我没想到这就是幸福,幸福就在那个瞬间”,遗憾我们这些凡夫俗子都不会“及时行乐”,或是学不会放下面子“及时行乐”从而错过幸福,就像小时候为了完成枯燥的应用题而错过完年不遇的流星。而今,对付遗憾和困惑我们只有回避,遗忘真的是一种美德对己对他,可惜我做不到“无欲则刚”,只好借口血压低而借助红酒的大力丸功效:八种健身效应,外加麻痹神经。因为自己太confused, 所以才不知该等谁,这应该是人类贪婪的本性所致。还好我有孩子,想不明白幸福是什么时,孩子是我义不容辞的答案:人和动物原来没区别。
酒后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