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那扇窗里的灯光 |
转眼到了春分,窗台上春节前买的那盆杜鹃花,灿烂得陪着我们走过了半个春天,枝头花儿已所剩无几蔫蔫欲坠。这盆杜鹃其实是有两颗共生,早开的那株花色艳如石榴般火红,晚开的另一株如桃花含羞。妻子偏爱火红,我虽说没有偏好,如果必须二选一,我心里还是想把这一票投给桃红,虽热烈不足但分明带有含蓄,留有更多遐想的余地。“一日看三遍”终难逃“看得花时过”,徒留一声唏嘘,“ 流水落花春去也!”
唏嘘之余,怎样才能让这种美好延续重现?唯一办法是让这株花能活下来长起来,花市带来的花盆是极廉价简陋的塑料盆,不说“难登大雅之堂”了,显然也不适宜杜鹃花散支开叶,是时候该让花儿“乔迁新居”了。
“承载四行生发万物”的土可是种花首要考虑的元素,妻子建议取一些单一的红土、白土或黄土之类的“净土”。我坚持尽可能是树下富含“腐殖质”的沃土,它可是多少年落叶陈陈相因腐烂转化而成,营养价值可想而知。寻寻觅觅,戴着手套渠边树下取土而归,妻子拿出早已备好的白釉带彩的花盆,种花,准确的说移栽花的工作才算真正开始了。
这种粗活,作为男士自然当仁不让,何况农村长大的我也曾务桑麻亲稼穑。脱掉手套,触摸土壤,若阔别已久的老友握手拥抱,小时故乡土地上劳作的场景、劳作的父老乡亲及难以忘怀的乡情乡音又在脑海里闪现。阳台上铺上大大的报纸,新买的花盆里垫上大约三分之一的底土,老盆里的土壤已被凋落的花瓣层层叠叠因因相陈,部分已零落成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这不正是花儿对成全自己的根儿的深情回报吗?小心将将杜鹃花连着原来的泥土一并连根拔起,置于新的盆中,周围充填新土后压实浇水即成。
大功告成,直起腰刚想向妻子邀个功。“忘记施肥了!” 妻子大叫一声。“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我当然明白施肥的重要性,妻子早就备好了花木专用复合肥,应该拌在土里作为底肥,现在只有溶入水里浇到土里施作表面肥了。
小心将花儿端端正正放在窗台上,阳光透过纱帘暖暖地照着,叶面泛着绿油油的光泽,就让这派欣欣向荣陪我们一起走过晨昏走过四季,也让我们怜爱的目光伴着花儿成长。期待着“东风随春归,发我枝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