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侠,不可能只有一招“狮吼”功,拳脚一定也是非常了得。
大一冬季的一天,我和神侠一起在一教(第一教室)一起上大课,一教有一个向外延伸出来的独立的大教室。已经快到了上课的时间,拿钥匙的大妈还没有来开门,我等众人在在寒风中搓耳揉腮,耐心等待。神侠越众而出,飞起一脚,门板赫然一个方洞,等那飞起的门板和教室的桌椅撞击发出的声响传来时,大家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有多少在寒冷中冻僵了的脖子由于突然伸展发生了错位或骨折。神侠若无其事的站在一旁,看着那个张着大嘴的大妈颤抖着用钥匙把门打开。
每到夏季,北大的南校门附近便一个个军用帐篷搭起的西瓜摊儿。那个年月,北京还没有多少外地来作生意的,能在那个地方摆上瓜摊儿的至少是在当地有些势力的人物。他们大多是光着膀子,左纹青龙右纹黑虎,不时挥舞着刺眼光亮的瓜刀的那种。但一般情况价格还算公道,也很少有学生敢和他们计较价格。但就有有限的意外,却被神侠撞了个正着。
一个同学,要了半个西瓜,称完之后,认为分量不对,不愿意买。摊主不干了,抓住那位同学,一边说着脏话,一边去抢夺钱包。在一旁等待买瓜的神侠,突然一个腾空高抬腿,正正地踢在那个摊主脸上。用多年播讲《岳飞传》的刘兰芳经常说的一句话“万朵桃花开呀”,一片开在地上,是那半拉飞出去又抛到地上的西瓜,一片开在那个已经放手了的摊主脸上。
神侠拉着那位有些神志不清同学迅速离开了现场,一分钟之后便遁入安全的北大校园。
这段故事,是十多年之后我在青岛时候听说的。据这位已经升任山东省某厅庭长的老乡兼同学说,他当时就在现场。
就在两年前,在丰联广场和人寿大厦之间,我亲眼目睹的一件事情,让我确信神侠是真侠,也让我完全去掉了“神侠”概念里的一些嘲讽成份。
那是一个下班高峰,就在我们俩要去人寿大厦对面吃饭的时候,我们发现有一个民工模样的小伙子,坐在一个大吉普的右前轮下面,看状况是被那个吉普蹭倒的。大吉普里面坐着一个挺拔魁梧的中年人,脸色如水,对峙着窗外四五个民工相的人。相对之间都一言不发。围观着有十数人。估计那个中年人和我的想法一样:遇到了“碰瓷儿”的了。因为坐在车下的那个小伙子似乎没有痛苦状。
对于这种事情,我一向很淡漠,更不愿意参与围观,便伸手拉神侠离开。但神侠甩开了我的手。“你把车门打开,让他们上车!”神侠的手几乎接触到了那个中年人的鼻子。中年人象接到命令一样打开了中空锁,神侠把那个坐在车下的小伙子携抱出来,并把他放进了后座,然后让他的同伴一一上车。最后告诉那个中年人:“你带他们去朝阳医院。”整个过程,神侠向指挥他自己的司机,那个中年人一直默默受命。
看着那辆大吉普缓缓启动,神侠淡然地离开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们始终一个字没有提及刚刚发生的事情。我是基于些许愧疚和重重的敬仰,但对神侠而言,好像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