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真快，我还没有长大，女儿都已经马上十五岁了，亭亭玉立的一个大姑娘了。看着她一天天长大，一种幸福不自觉的渗出。但其中多少杂有一些苦涩。

我很少给小女以温情，自从她能够表达以来，我和她基本上是一种交流，这种交流多少有些不平等，很多时候是训斥。我作为一个农村走出来的，很小就很自立，看不得小女总是笨手笨脚的样子，为了她系鞋带，拿筷子，握铅笔，没有少发火。当然还有一些一旦言明可以作为虐待儿童的证据的恶劣行径。不知道小女至今还记恨否！

小女幼时一直很胖，我对其饮食经常会有许多限制，有时怒其不争，便恶语相向。因为我一直认为女孩美丽将是将来幸福的重要部分，如果条件允许，为什么不呢？多年之后，小女告诉我说：“那时候，和你一起吃饭总是战战兢兢的，一次刚拿起筷子，去盘子里夹东西，突然看见你小眼圆睁，吓地把筷子掉了地上。你帮我把筷子捡了起来，居然没有骂我，后来我才知道，你是因为刚刚睡醒，正在用力试图睁开你那双三角眼。”

在我印象中，很少记得小女流泪的样子，但是有一次，四年前，我上海的表弟来我家，中间给他两岁的女儿打电话，其肉麻的词句让我强忍呕吐。这时，一旁的小女，悄然躲进了卧室，并把门关上。我还以为小女和我感觉一样，并也跟着躲进了卧室。我发现，小女泪流满面，呜咽着对我说：“爸爸，你从来没有给我说过这些。”我被小女的话，惊呆了，尽管我并不认为表弟那样做是对，更没有向小女表示道歉。我明白了，我自此才知道一向坚强、沉静的小女原来也是需要我温言呵护的。或许我明白的有些晚。

小女一向是沉静如水一般，很小就经常一手托腮作沉思状，四岁那年，我问小女：“是不是想什么心思？”本来我是一句故作认真的逗笑问题，没有想到女儿真藏着一个大心思，“我在想我的两个孩子真是可怜，”小女娓娓述说着，“现在一家一个孩子，很孤单，我一定要有两个孩子，我听说我要是找一个独生子结婚，可以有两个孩子，但是我担心那个独生子不愿意娶我，如果他不愿意，我就再找，但是如果他们都不愿意，我那两个孩子不就没有爸爸了吗，多可怜呀！”我告诉女儿，应该先有爸爸，才会有两个孩子，让她不要担心自己的两个孩子没有爸爸。

女儿初中以前，妈妈经常出差，我喜欢带着她在外面吃饭，经常是我喝两瓶啤酒，女儿喝一瓶啤酒，她不拒绝喝酒，我从来不干涉她喝酒，因为我知道女儿很有酒量。一次和妈妈单位的领导一起吃饭，一个领导到了半杯白酒，非让妈妈喝，女儿端起杯子，一口喝光：“你们不要欺负我妈妈！”女儿把一个空杯还给了那儿到酒的领导。坐上唏嘘哗然，女儿一直若无其事。2004年，北大法律系建系100周年庆典，在年纪的招待会，我和她妈妈让小女去给叔叔阿姨们敬酒，小女啤酒、白酒、红酒，一共喝了28杯，回来后，小女告诉我说，有点晕。最近两年多，小女不再喝酒了，我问其原因，她告诉我说：“我能喝，并不代表我喜欢喝，为什么要喝？”

对一个孩子来说，如果身体好，心态好，学习好，那是太让家长省心了。我家小女就是这样的三好生，但是她心态好地有些过，这到让我和妈妈经常担心，我担心她没有进取心，没有激情。我几次劝她应该和比自己成绩好的同学比较一下，她会平淡的告诉我说，有什么好比的，各有长短而已。后来我提出对其考试引入奖金机制，进入学校前十名就有奖金，以10元起点，每进一名，增加10块钱。这一招还是有作用的，至少让她开始认真起来，就是考试后，认真地向我要钱，分文不能少。

好久没有写东西了，没有清楚的思路，算是聊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