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理想
(2009-03-28 01: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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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很久以前在网上看到的,作者不详。前一阵想起来,狂搜不得,郁闷不止。今天在西祠收拾东西,居然把它找出来了。今天是我的幸运日。
长途货车司机
驾驶着10吨以上的重型货车,收听重金属音乐,在祖国的大好河山间奔驰,留宿路边野店,拈花惹草,死于惨烈车祸或花柳病。
个体农场主
身穿有背带的劳动服,身上长年散发着牲口粪便的气味,周日和糟糠之妻驾驶一辆单排座皮卡,到镇上大量饮用啤酒并大量采购日用品,然后在薄暮中绝尘而去。
台球桌经营者
一间光照不足的大厅,我坐在黑暗的角落里;长年的使用令曾经显赫的器械变得陈旧,桌面不平,球坑坑洼洼;小地方的不良少年们在这里吸烟、打架、与时代脱节,而我在旁边静静看着,如同一个孤独的守望者。
灯塔看守人
我每天清晨到江边去打水,为的是半夜惊醒时能喝上一口苦茶;漫长的白昼里我几乎没有任何工作,只是呆滞地看着船只来来往往;有时候朋友从很远的地方来看我,那我就请他们吃我自己种的豆荚。
拉皮条者
我是整条街上对自己的妓女最温柔的皮条者;我的结局是:在某条巷子里随地小便时被来历不明的人捅死。
百科全书推销员
尽管已经在这行干了很多年,每次敲门前,我仍然必须努力克服自己的羞怯,我的隐秘愿望是美丽的少妇来开门,她也很羞怯,而且像我一样情欲旺盛,我们在男主人回来之前羞怯而疯狂地做爱。
营厂矿工会干事
当别人在车间里挥汗如雨时我在空旷的活动室里弹奏脚踏风琴;我的多才多艺在业余界赫赫有名,我拥有一部古老的双镜头反射照相机并在少年宫兼职,我为厂庆拍摄纪念录像,为年末文艺汇演排练《雷雨》;当我老了,我是老太太们心目中最佳的黄昏恋对象。
职业哲学家
我得承认把“职业”和“哲学家”这两个字拼在一起有点荒谬,然而事实如此,我的工作就是在窗前发呆或者在散步的时候若有所思;怀着敬畏对我的迂阔冷嘲热讽的那些人,没有一个读过我的著作;我生前只出版了我庞大的研究计划的前几卷导论,身后留下无边无际的手稿,它们被编号;人们废寝忘食地辨认那些潦草的字迹,因为那是他们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