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蓓蓓晃杂谈 |
做梦真好。梦是另一种人生。
假如不是做梦,我不知道自己这辈子是否有机会去感受身患绝症的滋味。
梦里,我只能再活一年。类似于肌无力的病。从脸庞开始。
面颊突然凝固,变成岩石般坚硬的物体,像被水泡发后的手指,开始收缩。紧紧收缩。疼。
我走在街上。仿佛是黄昏,道路两边,小贩高声叫卖,麻辣烫的蒸汽腾空而起,犹如乡镇破败的火车启程。突然,就动不了了。肌肉在凝固,被灌进了水泥。我像生了锈的机器,拼命想让自己运转起来。我要动,我要走。我不能倒下,在人群中。
只能再活一年,这事是大夫告诉我的。攥着诊断书,感觉像攥着离婚证——这就完了?这么简单?啊!可不完了,你还想怎么着!
嗯,就这样。
紧接着马上想到,怎么把这事跟母亲说。
绝症病人,原来最大的伤痛不是如何说服自己,而是怎样让亲人接受。
明明是自己的一条命,怎么这里还牵着别人?为什么我都要死了,还得去办这么难办的事?
孤独一点不好吗,谁也不碍着不成吗。
我站在母亲面前,跟她说,咱不能哭,不能难受。我能跟这病扛,刚才在街上,我没倒下。
然后就醒了。半边脸还在疼。弄清楚状况后,有种突获大赦的虚脱。但随之而来的,是重新得到自由后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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