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评】淡化的情节，寓深的意蕴 【微评】淡化的情节，寓深的意蕴
　——浅析轻盈的白云《芸茜的香水》的主题内涵

作者:酒徒封侯

　　微型小说是以小见大的文学表达形式，要在不多的文字中包罗万象是不可能的，这就要求作者有一定的文字叙事能力和文字的组织能力。

　　现代社会，神圣的爱情似乎已经被蒙上了物质和金钱的色彩，《芸茜的香水》写的就是因年龄悬殊导致处于婚姻爱情中女方对自己的爱情反思的解剖。当我第一次品读《芸茜的香水》就觉得该小说隐喻着很深的内涵。下面就我个人所感悟的一点奉之与此。

　　1、淡化小说故事情节，揭示人物内心世界
　　
　　《芸茜的香水》没有曲折的故事情节，然而作者利用合理紧凑的布局和细腻入微的笔法展开了小说舒缓从容地叙述，作者以第一人称——我倾听小说中的主人公——芸茜对自己婚姻的内心解剖，讲述了一个饶有趣味的当代家庭、婚姻、爱情现象。小说以较为有限的时空——咖啡屋和人物——出场的人物只有两个，创造了较为深邃内在心理和人物复杂的内心世界，所揭示的感知方式和情感体验令读者回味无穷。作者敏锐的抓住手机短信这一司空见惯生活画面，并以此为契机引出了主人公——芸茜的感受，“她叹口气，啜了口咖啡，而后露出一个凄楚的微笑：‘在同学们眼里，一定都以为我很快乐，衣食不愁，对吗？’”

　　——“周末游玩，朋友聊天，探讨工作的情形，早在结婚半年后就结束了。现在他已经没有时间来爱我，他把大量的时间都花费在如何赚钱的问题上了。前几天，我生日，他竟然让属下送来贵重的礼物和香水，他在电话中告诉我实在抽不出时间回家。当时我就哭得一塌糊涂了。你知道爱情是无法用金钱去论价的。”说这话时，芸茜眼里已经噙满了泪水。这里可算是把主人公——芸茜的外表被动和内心躁动，刻画得淋漓尽致。内心躁动的刻画表明她不甘安于现状、不甘居于平庸，——“我给豪说，我寂寞。他让我闲暇时去美容、抠麻将、逛商场。我说我要找事情做，他说家里不缺我赚的那几个钱。我曾一度沉迷于麻将桌上，但是没有过多久，我感到了空虚，极度的空虚。我厌倦了这样的生活。”

　　由于她这种不甘安于现状、不甘居于平庸地内在追求与现实世俗——“他说家里不缺我赚的那几个钱。”“一个人最可怕的不是来自于周边的环境的冷清，而是心灵深处的寂寞，它会摧毁一个人的意志。”的反差，让她那满怀美好的期待被击碎。——“芸茜点燃一支烟，……长长的烟雾驱散了香水的味道。”作者在这里是用“长长的烟雾驱散了香水的味道”来暗示她那满怀美好希望的破灭。

　　一个对爱情和生活有着美好追求，而又无法挣脱蒙上了物质和金钱色彩——“我生日，他竟然让属下送来贵重的礼物和香水，他在电话中告诉我实在抽不出时间回家。”的社会世俗给她带来的无法排解的彷徨与苦闷——“当时我就哭得一塌糊涂了。你知道爱情是无法用金钱去论价的。”作者给我们展示了无力改变社会的局外人——芸茜游荡在爱情生活边缘地孤独感受。

　　2、寓深的象征，内在的意蕴。
　　
　　欣赏文学作品不能只停留在文字的叙说上，而是从作品整体的内涵中去感知和解悟，要做到这一点就不可忽视对作品中“细节”的解读和品玩，并从“细节”去感悟其丰富的内涵和作者所要表达的意蕴。《芸茜的香水》整个故事情节的文字平铺直叙，可是作者起笔就开明见山的用歌曲的一句“我没有香香公主的美丽，……”为后面铺垫了她要隐喻的内在的意蕴，并在不多的文字中反复让“香水”这一字眼跳入读者的眼帘。作者正是借用了香水这一道具 “细节”来表达她想叙说的爱情——因为芸茜喜欢香水，所以她常把香水和爱情相提并论。她说拿破仑与皇后约瑟芬的爱情就建立在香水上，所以香水代表着权威和爱情。我不知道她为何会有这样的谬论，但她就是这样认为了，所以她的爱情观也就别具特色。

　　略有香水知识的人都知道香水在空气中的蒸汽浓度是有限度的，如果施用香水过量，不仅得不到香气，气味将变得难闻，作者也正是借用了这点来表达芸茜的爱情观（起码我个人是这样认为的）。香水是每一位女性自己喜爱的饰物，作者借用香水来隐喻主人公——芸茜对完美生活和美好爱情的孜孜追求；借用香水更为深入的表现小说所叙述的主体，从而揭示了主人公——芸茜内心对目前生活与爱情所忍受的痛苦和心灵的复杂表现。这就是这篇小说的深刻寓意的所在。

　　作者把香水的特性和爱情生活质量放在一起，铺展在这小说中，可见作者的用心良苦。从而为讲叙女主人在追求美好与面对现实的反差起到一个很好的道具。在评价香水气味时，应该注意到嗅觉的习惯和香水气味在空气中的散发的时间与空气中的香水浓度的限度，这些都还原为小说主人公——芸茜惟有的淡淡惆怅和深深的反思——“或许我太贪婪，豪宅名车，荣华真爱，我想全部拥有。或许我一开始选择就是错误的。或许我本身对生活的理解就有错觉，亦或许......”芸茜在抽泣，不停地。
　　
　　通观全文，作者以一种朴素、平和、从容的叙述方式，呈现了一个真纯活泼的少女到一颗失落了爱心家庭主妇美好爱情的梦想破灭。讲述了面对现实爱情生活的无奈——咖啡凉了，芸茜的话还在继续。

　　最后作者给人以悲剧情调的视觉结束小说的叙述。


　　　　　　　　　　　　　　　　二○○五年八月二十六日



　　
芸茜的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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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轻盈的白云

　　“我没有香香公主的美丽，也没有建宁公主的权利，直到我牙齿掉光、头发花白，也找不到我实实在在的爱情......”电视里，歌手王蓉在疯狂地跳着、扭着、唱着。

　　芸茜毫无表情地搅动着杯里的咖啡，而后抬起头对我说，这首歌像是为我唱的。我没有说话，此刻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芸茜约我来，用意还没有讲给我。

　　芸茜其实长得并不算漂亮，但是眉宇间却有一种魅力吸引着我们，更准确地说，是她那双迷离的双眼，常带着一丝丝忧郁，让人一看便很难忘却她的眼神。芸茜特别喜欢香水，走到哪里，香味弥漫到哪里。包括现在，我一样笼罩在她香水的气息里。甚至我怀疑整个咖啡屋已经被她的香水浸泡了，不然顾客不会频频转头向我们这里张望。

　　因为芸茜喜欢香水，所以她常把香水和爱情相提并论。她说拿破仑与皇后约瑟芬的爱情就建立在香水上，所以香水代表着权威和爱情。我不知道她为何会有这样的谬论，但她就是这样认为了，所以她的爱情观也就别具特色。

　　２５岁那年，芸茜爱上了豪。豪比她大１５岁，是一家公司的董事长，事业稳定，又有足够的积蓄。豪两年前与妻子离了婚，并有个7岁大的儿子跟着他。尽管家里是极力反对，但芸茜义无返顾地跟着豪走进了婚礼的殿堂，很情愿地做了７岁孩子的妈妈。结婚那天，我们同学去了一半，芸茜自然很高兴，她告诉我们，刚从欧洲度假归来，在巴黎买回来许多新装，还有特好的巴黎香水。天南地北地讲了一大堆。临走时，给我们每人发了一张特制的名片。为此，同学们羡慕了许久。

　　王蓉还在狂唱。

　　芸茜打开手机，低声念道：在对的时间里遇到对的人，是一种幸福。在对的时间里遇到错的人是一场悲伤。在错的时间里遇到对的人，是一声叹息。在错的时间里遇到错的人是一份无奈。

　　“朋友发来的短信，你说我是错还是对？”念完短信她问我。

　　我没有吱声，我知道尚有下文，就让她畅快地说下去。

　　她叹口气，啜了口咖啡，而后露出一个凄楚的微笑：“在同学们眼里，一定都以为我很快乐，衣食不愁，对吗？”

　　“哦！不是吗？”我惊讶。

　　“周末游玩，朋友聊天，探讨工作的情形，早在结婚半年后就结束了。现在他已经没有时间来爱我，他把大量的时间都花费在如何赚钱的问题上了。前几天，我生日，他竟然让属下送来贵重的礼物和香水，他在电话中告诉我实在抽不出时间回家。当时我就哭得一塌糊涂了。你知道爱情是无法用金钱去论价的。”说这话时，芸茜眼里已经噙满了泪水。

　　芸茜点燃一支烟，我诧异，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长长的烟雾驱散了香水的味道。

　　“我给豪说，我寂寞。他让我闲暇时去美容、抠麻将、逛商场。我说我要找事情做，他说家里不缺我赚的那几个钱。我曾一度沉迷于麻将桌上，但是没有过多久，我感到了空虚，极度的空虚。我厌倦了这样的生活。”

　　芸茜把眼睛转向窗外的行人车辆，我随之望去，窗外广告牌上一个鲜红嘴唇的美丽女人正冲着城市在嫣然一笑，好象在诠释我们的生活：不知什么是真的，亦不知什么是假的。

　　咖啡凉了，芸茜的话还在继续。

　　“或许我太贪婪，豪宅名车，荣华真爱，我想全部拥有。或许我一开始选择就是错误的。或许我本身对生活的理解就有错觉，亦或许......”芸茜在抽泣，不停地。

　　我没有说话，让她好好地把心里话说完，好好地哭一场，也许对她也是一种解脱。

　　想起芸茜上学时真纯活泼的性格，此刻竟如此怜惜起她无人知道的寂寞来。其实谁不想有一个关心自己的人守在身边，谁不想与心爱的人谈风弄月，谁不想在冬天的寒夜与心爱的人相依偎在炉边取暖。生命的火花如此短暂，而我们所追求的却是朝露与晨星，在得失中微笑与叹息。

　　一个人最可怕的不是来自于周边的环境的冷清，而是心灵深处的寂寞，它会摧毁一个人的意志。

　　我知道芸茜选择了一条不适合自己的道路。

　　“你必须走出来芸茜，我知道，你不是个安分的人，你要有用武之地，需要你去发挥你的才干，在成功中，你将获得幸福。”

　　走出咖啡屋，夜色正浓。

　　“等一下，我马上就来。”芸茜穿越马路，那件名贵的风衣被微风吹起了衣角，淡淡的香水味仍然弥漫在空气中。城市的灯光照着她依旧窈窕的身材。我看到她，在买一盒香烟，而后抽出一根，放在唇边，点燃。

　　我举头望见天边寂寞的满月，想到了神话里寂寞的嫦娥。看到了一颗失落了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