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已经两天了，还会在半梦半醒之间回到法国南部的小巷；或者就是在睡眼惺忪之间，看到迷幻朦胧的卢浮宫大门，怎么越看越简陋，唉原来是自家阳台的玻璃门。

    法国，在很多人心中，早已烙上浪漫的印记。所以大家问回来的我，法国是不是很浪漫？一打玫瑰花、一次烛光晚餐，一次有创意的求婚，是不是叫作浪漫？一直以来没法给浪漫下定义。早上在维也纳的德梅尔喝咖啡品蛋糕，夜晚在金色大厅站着听音乐会，半夜在塞维利亚小酒馆欣赏佛拉明戈，这算不算浪漫？也许旁人会说那就是浪漫，而我们除了感受真实的存在之外，浪漫只是个虚词。

    安静的下午，倦倦地想要睡觉。法国人开始享用他们的早中餐了。七点起床，九点半下山的太阳，给了法国夏季过长的白天，问询处中午十二点半到下午两点是休息时间，长途汽车四点之后才有第一班。所以找个咖啡馆坐坐吧。双偶或者花神，很多著名法国作家是这些左岸咖啡馆的常客。坐下，啜饮，作家的灵魂早在九泉之下，不再给我灵感，除了让自己看上去小资之外，花两倍的钱，喝一杯普通的咖啡，浪费。

    创意，在小店的橱窗，在艺术节，在剧院，在街头表演，在法国人的血液里。作为游客，我们能看到很小的一部分，无法深入地感受到。那走马观花的匆匆行走，让看到的记录在眼睛里，也许明天的梦里，会回来找我。

    虽然有人说越来越多的法国人开始说英语。可是不会法语，注定无法更多的认识法国，旅行的感受会打折，打折再打折。他们不主动帮助你，但是你一旦请求帮助，他们会带着微笑给你帮忙。但十之八九，他只会说法语，尤其在南方。

    从踏上法国的第一天，就想确定自己是在法国。可是，法国非常的混杂，我始终觉得这可以是任何一个其他城市，其他国家的小镇，其他国家的街道，其他国家的田园。周围喋喋不止的法语，提醒我这真的是在法国。直到我飞离，我才慢慢觉得自己是的确到过法国。

    我们走过乡间，走过大片的土地，遥望地中海，穿过城市，游荡在河谷，细看城堡的每个角落，每座花园，每片花田。不经意间看到躲在树荫的奶牛、忙于啃草的羊群、轻盈的马群。特地跑到卡玛格看火烈鸟，那惊鸿一瞥的粉红云团从天空掠过，刻录在记忆的深处。拿着相机暴晒在阳光下守候，它们再也不给面子了。没能记录下飞翔的火烈鸟群，真是遗憾啊。

    巴黎，才是法国的心脏和灵魂。或许只有在巴黎才能找到真正的法国。在卢浮宫，看到被人群包围的蒙娜丽莎与印刷品没有什么差别，也不能区分珍品与模仿的赝品；即使在凡尔赛，听着中文讲解，那一段段辉煌的历史都只是个故事，回到巴士底狱的旅馆，望着巴士底的纪念碑，也闻不到大革命暴风雨的血雨腥风。历史渐行渐远。我走过的巴黎，不是我心中的那个。也许等把所有的回忆梳理干净之后，背景和着风景，它才会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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